兵刃切割骨肉的声音响起。
“怎么、回事……?”
lance痛苦的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从他的小腹穿到胸前、盯在野兽旁边的地面的长刀。
带有魔性的兵刃,暗红色的流光随着青色枪兵热血的流出幽幽闪动。
那柄刀,原本握在敌人被斩下的右手中。
“怎么、回事……”
枪之从者再次不甘心地问出这个问题,左手松开枪,艰难地向后摸索着,握住了一支持刀的手臂。
眼前无力地活动的敌人,口中发出痛苦的声音,随着躯干的扭动,散落在地上的左手、右腿,所有被lance切下的部件,竟然也一一活动起来,在条状的黑影联系下,各自向躯体上原来的位置靠拢。
“居然、咳咳、是这么回事……”
被刺穿腹部,划伤了肺部的lance还没有失去所有的战斗力,顽强的青色从者靠着扎穿腹部、刺入地面的长刀的支撑,抬起了还未刺出爱枪,再次向下捅去。
“怎么、能这么**——!!!”
饱含着枪兵怨愤的魔枪,落空的刺入地面,原本倒在那里的身躯突然飞了起来,避过腥红的魔枪撞向了lance。
“什——”
再没有活动能力的lance,无助的被野兽的身体部件砸中。
然后,原本留在野兽身上的阴影蔓延至青色的从者身上,将两名交战的敌对双方牢牢束缚在一起,染成了同样的黑色。
“……”
那是不能沾染的东西。
lance曾如此警告自己。
但他逃不开,连一点声音出发不出,黑色就渗透进枪之从者的身体,将原本的人类之躯污染成谁也不能分辨的污秽之物。
血肉之躯变成了橡皮泥一样的黑色物质,蠕动着变幻形体,向旁边扭动了一下,便离开了贯穿了lance的魔刀。
数分钟后,黑色物质变成了一个人的形体。
那个抱着手臂,不停扭动的形体,就是原来的野兽。
“啊——————!”
野兽发出狂乱苦闷的嚎叫,抱着的双手奋力挣开,同时抠下了手臂上的好大一块血肉,他甩开还连着一丝丝黑色物质的血肉,仰天长啸。
“给我滚出去——!!”
钢爪一般的手掌,在身上奋力撕下一块块血肉,只有人形的那个一边喊叫,一边踉跄着移动。
但、那是逃不开的。
撕下的血肉落到地面,泥土在被腐蚀的滋滋响声中被污染成黑色,沿着那个人形划出一条黑色的路径。
但还有更多的血肉在那个身体形成。最终,那个人形捂着自己的头部,像要将自己撕成两半地用力一挣。
血肉脱离身体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最大的两团黑色被撕下扔到地上,但里面没有只剩下骨骼的骷髅,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有皮肤、完整的人。
白净的肌肤覆盖了身体,有力的肌肉在皮肤下蠕动,如起伏的山峦。
长发从身体里快速生长出来,黑色的外壳一般从皮肤表面生长出来,然后软化变成一件武士服。
“这、是、怎么回事?”
新生的人类难以致信地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喃喃地说道。
现在的他,就跟原来的样子一模一样,冬木市的杀人魔,以原本的姿态降临于世。
一股莫明的冲动从心底泛起,杀人魔挥手取回自己的爱刀,扭头看向黑夜中的某个方向,血红的眼睛开始变得浑浊。
好饿——
好饿好饿——
好饿好饿好饿——
胃部在燃烧,内脏在蠕动中打结,诉说着同一种渴望。
“啊——”
复活的杀人魔弯下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却发现自己的脚不受控制的向某个方向移动。
“怎么回事?给我停下来——!”
名为阿修罗的杀人魔大声吼叫,挥刀斩向自己的一支脚,刀锋却莫明其妙的一偏。
他的脚、他的手、他的身体,居然都失去了控制,就连他的意识,也在一波又一波的主宰身体的进食冲动中模糊。
“我的身体……”
疯狂地扭动着争取身体的控制权,长刀在夜空中划过一道又一道轨迹,但asua依然坚定不移地向着某个方向移动。
“为什么会这样——?”
视线一阵阵模糊,他连视觉也马上就要失去,asua摇晃着头,试图保留最后的控制权。
蓦地,他听见某个声音。
“为什么还要挣扎呢?这样不是很好吗?”
asua呆住了,随即发出一声怒吼。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身体里?”
“现在嘛,我也不太清楚我是谁,不过你还活着,这不是很好吗?”
那个声音心平气和的说道,换来asua更多的愤怒。
“混蛋,快从我的身体离开——!”
“我离开也帮不了你,控制你的人并不是我。”
“那是谁——?!!!不是你还有谁——???”
“那个并不是人,所以你也没有与它沟通的可能,所以你还是满足它的**为好。”
那个声音好心的规劝。
“混蛋,本大爷何时要屈从别人,无论是谁,也休想控制我。”
“可惜,想反抗是不可能的,因为你的身体只是他的造物。你能保持自己的意识也是难得的幸运。我倒是你好奇你究竟是谁,居然没有被他吞噬。”
那个声音怜悯中透着好奇的问道。
“本大爷可是传说中的千人斩,怎么可能这被种阴暗中的小杂种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