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太郎道,“樱儿,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对你的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夹答列伤”

樱儿笑道,“她这么做只会加深她自己的罪孽。她对四贝勒有意,于是将我设想成了假想敌,做出这些傻事来,但归根结底不过是一个痴人愚人而已。国法家规自然已经有个说法,樱儿还有什么话说?不过世俗的刑罚仅仅能加诸肉t,人要真正面对的还是自己的内心,这个内心的审判就是到天边也无法躲过”

灰太郎点头道,“樱儿,这才是大慈大悲大勇和大爱,我自叹弗如。”

樱儿低头笑道,“八贝勒,你将樱儿讲的太好了。樱儿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人”

过了一会儿,灰太郎又问,“樱儿,你很在意我的安危吗?”

“那当然,贝勒爷的安危是最重要的。那倘若有一天我遇到危险,你也会来吗?”

“贝勒,樱儿自然想尽力为你化解,但是只恨自己没有那样的本事(是啊,一切事情都早有定论,我又能改变什么)。”

“樱儿,如果有一天我和其他阿哥们同时涉险,你会如何选择?”

樱儿笑了(这种选择题在现代的互联网上到处都是),“八贝勒,真的事到临头,可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何况若是你们同时涉险,那么拿捏的准头可不是这个人对樱儿的孰轻孰重,当然是救治的难易程度。”

她微微笑着道,“樱儿只是个女流之辈,并不明白你们之间的争斗,但是樱儿只盼望你们能够光明正大地公平竞争,而不是耍什么刺杀或暗算这样的下三滥手段。”

灰太郎抱紧她,“我知道我自然知道我不会的”

樱儿只觉得他的声音在微微颤抖,心下奇怪,正想发问,只听灰太郎又说了,“樱儿,天下的争斗,光明正大也好,勾心斗角也罢,最后总是有赢有输,你”

樱儿笑道,“八贝勒,什么是赢什么是输?你看那当年的西楚霸王,即便最后退到了乌江,仍然有一个美女、一匹骏马、二十江东健儿与他生死与共,他输了么?千百年来谁又会否认项羽是个大英雄?人们记住、传颂后世的他的威名,难道比胜他的那个人小吗?”

樱儿一时也想不到如何去安慰他,于是顺口将项羽的典故搬出来励志。5但是她可没有想到,正因为她知道所有的结局,用项羽的典故固然是无可厚非,但是灰太郎可不一样,这个故事在他听来就像“风萧萧兮易水寒”那样惨烈,叫他如何不心头大震?

“樱儿,你不该加入这样的争斗,我也决不让你加入,我定会全力护着你的。你应该是笑着煮茶论道,而不是日夜操心这些尘俗的纷争。”

樱儿笑道,“是啊,樱儿自然不明白这些争斗的,是真名士自fēng_liú。无论你们各自的结果如何,是赢是输,樱儿也是无能为力,只能为那个结果放声一大哭。”

“樱儿,若你不是那么聪明,那么洒脱”

灰太郎用力地扶住她的肩膀,“樱儿,你在宫里就一再受人暗算,你知道吗,你就是那么任性,不计后果的,你知道你得罪了多少人?你可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恐怕总有一天不能兼顾到你”

樱儿笑道,“好啦,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今后我的一应饮食、日常用品,都不与别处相混的,凡是我自己小心就是了”

灰太郎对于她的漫不经心似乎怫然不悦,他扳过她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樱儿,我说过多少遍,我不希望你为我流泪担忧,我根本不需要你像虞姬那样去分享那个失败”

樱儿怔住了,听灰太郎的口气好似在委婉的拒绝她为他的付出

她心里凉了半截,缓缓的坐直了身子,低头黯然不语

灰太郎仍然紧紧地扶着她的肩膀,但是樱儿发现他的手在颤抖,“樱儿,你上次在教堂问我的话,后来我想了许久,那座墙里果然不是阳光明媚,但也许不完全是寒冷、孤独和死亡,兴许有些别的,但如果不走进去,我们就什么都不会知道,是吗?”

樱儿道,“可那些都是进门之前先要思考的,固然要做最好的打算,更要做最坏的准备。”

“那如果知道了门里最坏的也就是这些,是不是所有的结局都会比这更好呢?”

樱儿却在想,他是义无反顾地要坚持自己的主张,他的宿命果然无法改变。于是点点头,“只有八贝勒这样的性子,才能想通其中的奥妙。”

灰太郎道,“你是在笑我自欺欺人吗?”

樱儿对他的执著并不以为然,只想早早结束这样的讨论。

“八贝勒,其实人的性子没有对错优劣之分,只要懂得自己的性子,适合什么,不适合什么,扬长避短,方是两相便宜,活得不那么累。”

“额娘也是这样说”

两人又默默地坐着,相对无语,只听到马车在缓缓地行进

又过了好一会儿,灰太郎开口了,“樱儿,那天皇阿玛开释我们后,又召我去谈了很久,皇阿玛总不能接受我的观点,说我是失心疯了,他说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更无从判断真伪优劣,所以他根本不会考虑在在这些事上多花时间精力、他看都不会去看我自己想了很久很久,皇阿玛说的也许有道理,我说的观点只是一家之词,或许根本无足轻重。眼前的局势纷纷扰扰的,尤其不可移了性情这些观点也许只有你懂,我本想去找你问的,但是你一直住在宫里。你的回信说手头没有书籍可查,于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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