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新年庆典过去之后,最为寒冷的冬天已经过去,在不知不觉当中,春天迈着蹒跚的脚步,已经到来。
恍如一夜之间,枫叶丹林的土地上已经三三两两地冒出了嫩草的绿芽,而那些新潮的女生则已经抛掉厚厚的袍子,迫不及待的换上美丽的春装。
虽然已经又有一个中队的法师们加入飞行训练,但是冰火女帝伊莲娜的话题非旦没有降温,反而是越炒越热。
每当那座战争堡垒从头顶经过之时,那帮无所事事的男生们就会对着天空,更加拼命地嚎叫。
总之,这正是枫叶丹林人恣意的享受着和平和富裕生活的时候。
但是如果让我们将目光从这里移开,越过大陆中间肥沃的土地,掠过那无数繁华的城市,飞过那大片大片的黑森林,最终投射到了万里之外的皑皑的大山当中。就会发现,这里与枫叶丹林是完全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此时,在这连绵起伏的北方山脉中,一年中最冷的日子还没有过去,北风呼号,风雪肆虐。冰块冻的像铁一样坚硬。
整个大地仍然一片的寂静。丝毫没有复苏的迹像。
但是,正是在这个熊都躲起来冬眠的时候,隐匿在群山深处的野蛮人之城——奥德海姆却呈现一片繁忙喧闹的景象。
几万野蛮人苦工在监工的皮鞭下,辛苦的工作着,扩建这一座刚刚兴起的城市。
遍地是黑压压的人头,人群如蚂蚁一般覆盖在冰雪的地面上。
他们冒着寒冷风雪,喊着号子,拼命地工作。时不时的还有清脆皮鞭声夹杂着惨叫从风中传来。
虽然这里的气温仍然还在零度以下,但是那些野蛮人一个个全都累的汗流浃背。远远望去,可以看到从他们身上升腾而起的、带着臭味的、白色雾气。
在那些监工们冷酷无情的监督之下,野蛮人被压榨出了身体当中的每一分潜力,但是他们却只能是苦苦地忍耐。神情麻木地埋头工作。对于道路两边那还没有来得及处理的尸体丝毫不理。
他们清楚地知道:只有死亡才能让他们从这无边的苦难当中解脱出来。
在城中一个十字路口的一个简陋工棚的边上,地精银光紧了紧身上破乱肮脏的动物皮毛,满怀忧伤地抬起头,四十五度角望着铅灰色的天空。心中无比无限怀念自己在茹曼的家。
那里虽然不大,只有一进的院子,但是夏天的时候它不会太热,冬天的时候它不会太冷。每天都能安安稳稳的在那里吃三顿饱饭。
“这么长时间,沙金那个老小子该派人来寻找我了吧?”银光在心里暗暗盘算了一下日子,轻声嘀咕:“但是谁知道呢?”
地精都知道,他们最可怕的敌人不是歧视他们的人类。而是自己的同类,尤其是自己的老乡,他们才是最靠不做的。
‘老乡见老乡,背后放一枪。’这可是地精一族最为著名的谚语。
“呜~!”一阵寒风吹来,夹杂着砂石和雪粒砸在银光脸上,一阵生痛。
银光重重的打个喷嚏,然后用力地拧了一把鼻涕。
他抬起手来,很有成就感地看了一眼。喃喃地道:“银光大爷真是天才,连拧一把鼻涕都这么多。”
然后这才用力一甩,远远的扔开。最后将手在身上的擦了擦。
此时,就听到前方一阵碌碌的车轮声响,地精不由精神一震,急忙抬头望去。
只见在那蒙蒙的雪雾当中,一队野蛮人推着几辆板车,从地精面前的小路上经过。
干涩的车轴发出吱吱哑哑的声音,听到让人感觉一阵牙酸。
推着车的几个野蛮人显得死气沉沉,被寒风冻伤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一台机械一样低着头,弯着腰一言不语的干活。
这几辆板车的所到之处。周围的野蛮人惶恐的躲避,尽可能的离着车辆远远的,就连监工也往地上吐了一口,骂骂咧咧的道:“晦气……”
车上装的是满满的尸体,有冻死的,又累死的。有病死的。
那些僵硬的尸体堆叠的像是干柴一样。
由于条件恶劣,以及高强度的劳动,奥德海姆每天都要死上几十上百的人。
虽然在战斗中生,在战斗中死的野蛮人也看惯了尸体,甚至视死亡为荣耀。可以越过世界树,回归到洛汗大神的怀抱,然后每天在火堆旁边吃烤肉,跳舞,喝蜂蜜酒……
但是让他们恐惧的是,这些尸体不是送去埋葬,而是送进城中的神殿中,不知道最后被用作什么用途,反正从来没人见他们在出来过。就像是一个无边的黑洞,将他们全数吞噬掉了。
野蛮人苦工中流传一个传说:这些死者全都被里面那个恐怖的黑衣人炼成了厉鬼幽魂。
对于野蛮人来说,这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因为,如果死后灵魂不能回归英灵殿,那么将永世不得安宁。
不同于野蛮人,地精银光看到运送尸体的车辆,像豆子一样的黄色的眼睛忽然一亮,脸上露出一副“地精的笑容”,那即是眼睛眯的只剩一条缝,脸上一个皮肉不动的假笑。在那肮脏的皮袍下面不停的搓着双手。
“又有生意上门了~!”银光愉快对自己说道。但是随即他却是极其悠闲地向后面的木棚子一靠,装出不在意的神情。
走在最后面的押送送尸车队的野蛮人先是瞥了地精一眼,然后警惕的四处看了看,趁人不备悄悄的落在后面,最后哧溜一下,像个灰色的老鼠一样钻进了地精身边的木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