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然只是晕了过去,在医院吊了两瓶水就醒了。
孙烙一直守在她身边,安以然睁开眼,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无悲无喜的望着。
孙烙提了口气,然后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轻声说:“一切都过去了。”
安以然不动,呆呆傻傻的一丝生气也没有。孙烙握着她的手拉近唇边轻轻的吻着,安以然终于出声:
“孙烙,我想忘记那天的事,可就是忘不了……那么肮脏的地方,那么狼狈的我,就像小丑一样被人围着……孙烙……”
闭目,悄无声息的滚出一串泪花。
孙烙起身坐床上,把她抱进怀里,一下一下的理顺她的头发。安以然抓紧这最后的温暖,把脸埋进他怀里,眼泪直流。
钱丽气匆匆的冲进来,抬眼看见两人的暧昧姿势顿时刹住脚,脸上的怒火尴尬的在脸上停留。只一瞬,忽然会意过来,连忙转身往外面冲,可很快,后面女人已经进来了,钱丽想拦都不行。
“孙烙,我来看看有什么帮忙的,安小姐还…好吧?”梁瑛爱对两人的亲密视若无睹,友好的对安以然笑笑,然后转向孙烙问。
钱丽冷哼了声,刚在外面就是跟梁瑛爱杠上,钱丽是个火爆脾气,三两句就被梁瑛爱气得不行。又是医院,她愣是不敢横来,她要一耍狠,那不就顺了梁瑛爱的意了?
钱丽冲动归冲动,可还是有脑子的。
梁家跟钱丽家是近邻,钱丽父亲虽然从商多年,可也是近几年才发展大的,有那么点一夜暴富的嫌疑。也就是后来才住进连云区,钱家住进富人区当然讨了不少闲,连云区里家家都是有根基的,钱家如今再风光,说得难听点,那不过就是个爆发户。
而这一点,在年轻一代里表现得更明显。梁瑛爱针对钱丽倒不是没教养,而是做了大家都做的事。
安以然有些发怔,木讷的看着前面光鲜亮丽的女人。
梁瑛爱忽然一笑,礼貌的说:
“都忘了自我介绍呢,安小姐你好,我是梁瑛爱,孙烙的未婚妻。”
安以然目光缓缓看向梁瑛爱伸过来的手,心里瞬间涩得发苦,她真是傻了,怎么都忘了孙烙已经、订婚了呢?慢慢从孙烙身上退开,孙烙侧目瞪了眼梁瑛爱,再次把安以然锁进怀里。
“别管她。”孙烙把安以然的头压进怀里,用身体挡住她,宽阔的背对着梁瑛爱。
梁瑛爱笑笑,收回手,脸上还保持着微笑。
钱丽已经在一边大大方方的坐下了,阴阳怪气的哼了声:
“没看见人都不欢迎你嘛?还装呢,傻b……”
梁瑛爱脸上的笑狰狞了一瞬,跟这种没教养的人讲什么道理?她要真计较上了简直掉她身份。
安以然平静的推开孙烙,她没有半点要介入他们之间的意思,刚才是她疏忽,是真一时没想起来孙烙已经订婚了。对人家正牌未婚妻,她真的很抱歉。
“孙烙,你走吧,有丽丽在,我不用你了。”安以然轻轻的说,嗓音有些嘶哑。
孙烙拧起眉头看她,心底忽然窝了团火:
“安以然,你就这样对我?”
钱丽翻翻白眼儿,这状况……孙烙也傻了吧,难不成还让傻妞和姓梁的杠上?傻妞愣是那女人的对手?那种自誉为有好教养的贵族们哪个不是当面笑呵呵的打招呼,转身背后给你来一刀?一看梁瑛爱就是背后捅刀子的行家,傻妞能是她的对手?
钱丽起身走过去,故意撞开梁瑛爱立在孙烙面前,很不客气的拉开孙烙,冷笑:
“孙烙啊,你别害了我们家傻妞,她已经够倒霉了,别让她这事儿刚平又招上新的麻烦,某些人看似无害,背后毒着呢。”
钱丽那话说着象征性的飞了眼梁瑛爱,梁瑛爱气得咬牙,却还是端足了她千金小姐的优雅气质。
孙烙冷眼扫过梁瑛爱,恶狠狠的盯着多管闲事的女人,他是真恨不得把钱丽一脚给撂出去,没事儿瞎搀和什么?她要真有点用,以然会成这样?
“钱丽我警告你,别太嚣张,这次的事我还没跟你算呢!”孙烙咬牙切齿的说。
钱丽耸耸肩,抓着孙烙从床上扯下来:
“行了,姐最近挺闲,随时欢迎你找我切磋,现在,立刻,请你带着你未婚老婆赶紧离开。这房间说大不大,可多了那么一两个人,就是显得空气不流畅,赶紧的,出去!”
孙烙被钱丽以近乎流氓的方式给拽下了床,气得孙烙拳头捏得“咯咯”响,几乎就要出拳,“别以为我不打女人……”
安以然在他身后低低的开口:“孙烙,这次真的很谢谢你,虽然我微不足道,可以后我会努力还你的。我现在想休息了,你走吧。”
转头目光穿过钱丽看向梁瑛爱说:
“梁小姐,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和孙烙只是普通朋友,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任何的关系。”
梁瑛爱话回得很快,笑着说:“怎么会呢,孙烙交际广,朋友多,像安小姐这样遇到麻烦的朋友偶尔也会有,他呀,就是热心,对朋友永远都这么掏心掏肺……”
“得得得……婚还没结呢,就把自己当正宫夫人了,还真不害臊啊,赶紧的出去,堵得老娘心慌!”钱丽一点不客气,直接拉下脸来赶人。
安以然淡淡的笑着,没有插话,冷萍的例子在先,她没那么蠢的看到一面就相信了。总有人说人心隔肚皮,说得真是好。
“孙烙,看来安小姐不太方便,那我们改天再来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