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目闪现茫然。
昨晚的如潮的记忆汹涌而来。
他记得那***的滋味……
可是,他却不知道,竟是她……
脸颊短暂的惊愕以后,他慢条斯理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盯着她胡乱晃动的双眼,以及无助的样子,或许是因为与她共度了一夜,他心头一软,探臂便要抱过她。
“不要碰我……”薄柳之凄厉的大叫,眼泪如决堤的洪水,眼底是深沉的红血和绝望,以及对自己的厌弃。
她拼命咬着唇,贝齿染上血沫,她却丝毫不在意。
她太阳穴两边的青筋难受的跳动着,她死死抓紧胸口的被褥,沉沉闭上眼,眼泪顺着她苍白的两腮滑下,她嘶哑着声音缓慢得似乎快要岔过气去,“求你,给我一套衣服……”
她要离开,这地方太肮脏了,她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需要将混乱的意识理清。
她还要洗一洗,洗一洗……
连勍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掀唇道,“你不用担心,本王会对你负责的,你只要离开……”
“求求你,我要……衣服……”薄柳之抬头看他,泪水没入她惨白的唇瓣,清水一样的双翦写满了痛苦。
连勍张了张嘴,好半会儿才道,“好!”
他大大咧咧的起了身,浑身光裸。
薄柳之脸又是一白,抓揪住被褥的手几乎戳出一个洞来,眼底红红的,好似永远不会散去一般,垂了头。
连勍穿戴整齐之后,偏头看向她,见她瑟缩的摸样,心房被敲了一下,突然便有一抹对不住她之感。
眉头簇紧,开口正准备说话。
不想一道纤柔的嗓音突地从门口传了进来。
“连……”
连勍和薄柳之同时一惊。
薄柳之缓缓抱住身子,目光一眨不眨盯着房门口。
连勍低咒一声,便要出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房门被人从外猛力推了开。
温昕岚便从门口飘然走了进来,脸上有温柔的笑。
可是当看到榻上的薄柳之时七星结之孔明锁。
她眼瞳猛地一缩,嘴角的笑意一下滞了滞,唇瓣颤动,看了眼连勍,“连,你,你们……”
连勍眯眸,盯着她不可置信的表情,那双美丽的瞳仁儿里似乎还闪过一抹受伤。
他皱紧眉峰,没有出声。
可一双虎目却斟酌思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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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昕岚手里拿着衣裳,转身看了眼站在门口的连勍,关上了门,缓缓走向薄柳之。
嘴角勾了丝讽笑,“薄柳之,你究竟要什么?你得到了聿的全部宠爱还不够,还要去勾引连……真贱!”
她最后两个字吐得极重,伴随着她话落的是她将手中的衣物丢给她!
薄柳之看着被褥上的衣裳,抬头微肿的双眸盯着她,那双眼睛,空洞,漆黑,不见一丝人气。
温昕岚眯了眯眼,“事到如今,我也不难为你。你现在即已和连发生关系,你便离开聿,安心和连在一起,今日之事,我便守口如瓶,绝不告诉聿。”
薄柳之胃里绞疼,疼得她肠子打结,她却忍着,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干唇缓缓开阖,哑如垂暮的老者,“是你对不对?”
“……”温昕岚嘴角一冷,“是我什么?薄柳之,自作孽不可活!你这幅肮脏的身子不知被多少男人用过……先是祁暮景,而后是聿,现在还多了一个连勍,也许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男人被你狐媚勾了去。这样的你……根本配不上他!”
她这个“他”,她自然知道指谁……
薄柳之心里越是悲痛,她却反而笑了起来,冷冷盯着温昕岚,“温昕岚,你说得对,我不配……可是,你以为没了我,拓跋聿就会爱上你吗?”
唇瓣颤抖,字字诛狠,“我薄柳之发誓,最后陪在他身边的,即便不是我,也绝对不会是你温昕岚!”
虽然她没有承认是她所为,可绝对跟她脱不了干系!
温昕岚被她的样子震了一秒,而后心中一恼,冷笑,“是吗?那要看看聿是要你这样一个勾引他同父异母兄弟的女人,还是要我……而至少,我的身子是干净的!”
薄柳之脸颊褪去所有血色,十指蜷缩,指尖没入掌心,能闻皮肉割破的兹兹声。
温昕岚这才满意,转身走了出去。
连勍看着她走出来,脸颊蹦出惨狠,攫住她的胳膊带着她撞入隔壁一间房,将她死死压在墙壁上,虎目带了一丝狠劲儿,“温昕岚,是你干的?!”
温昕岚脸色微滞,随后懵懂的抬头,眼中露出几分羸弱,弱声道,“连,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连勍冷哼,一只手狠狠掐住她的下巴,脸颊蓦地凑近,气浊的呼吸喷在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温昕岚,你敢说你昨晚没有在我酒里做手脚?!”
温昕岚脸上闪过震惊,而后便是一脸受伤的看着她,眼泪说来就来,“连勍,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我怎么可能给你的酒水里做手脚,你昨晚一直在我身边,我做手脚的话,你会没有发现吗?”
“其他人是不敢在我面前放肆,可你温昕岚敢。你明知我对你没有戒备,所以你在酒水里做了什么我才会一点没察觉。”
“呵呵……”温昕岚冷笑,眼泪落了满脸,“连勍,你知道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