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殷看了看禾苗的字迹,又看看川省总督刘振民的报告,转头对一边的禾苗一笑。
想到当日禾苗对卫子殷即刻就任,倒有些见地,望着阴雨绵绵的屋外,便开口问道:“禾苗,你呈上这份川省总督刘振民的奏则,有何见解?”
禾苗本来是望着雨的,却被卫子殷这么问,转过头来有些奇怪。
接着低下头,心中沉思。
禾苗听了卫子殷的话,却是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女官是可以谈政事的,但按禾苗的评价,连上金銮殿议政的资格都没有,卫子殷便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多是因为禾苗当日在清溪湿地多嘴地说出了当年她和何简隋想到这里即刻就任,有关系。
尽管禾苗对卫子殷也算是有所了解,但是禾苗对那个“容楚”的了解,比这个时候的帝王还要多。
卫子殷问了她,却没有开口,望着她低着头的样子,便开口道:“禾苗,朕只是随便问问,你怎么想就怎么说,不必太拘束。”
虽然卫子殷如此安慰禾苗,但此刻的她,却也是硬着头皮开口了。
“是的,陛下。“
禾苗深吸一口气,微微抬起头,望着外面绵延的阴雨,想着自己的女子身份便说道:“回禀陛下,刚才下雨之前,禾苗只觉胸口闷热,带到雨中才感到舒爽了不少,空气中也是阵阵土味。”
但此时此刻,川省人民却不是这样,他们靠天吃饭,雨少了,他们愁,雨多了,他们也愁。
“禾苗只是替他们担心,但也替陛下担心,陛下是万民之主,自然要替他们做主,只是我们谁也不知道,这老天爷什么时候会下大雨,什么时候不会下雨。“
“这个上帝还真要难做!”
禾苗盯着外面阴沉的天气,跺跺脚恨恨地说。
卫子殷见她这样,便噗嗤一声笑了,这丫头,皱眉,倒像真为他担心似的。
“咔嚓!“
天外一惊雷忽而炸响,禾苗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卫子殷一笑,抓起她的胳膊道:“还以为你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朕在这儿就不怕你!
禾苗被他抱在怀里,倒还有点暖和,转过身来吐着舌头道:“当真不能在背后说人,老天也太小心眼了!”
卫子殷看着她那俏皮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正是这一连串的大雨把苏公公惊醒,看着外面正在下雨,便从屋角里走出来,手里拿着斗篷,又把外间的窗子偷偷地关上。
进入里间却是见到这样的一幕,手握斗篷,手握斗篷,却是不知是否该进去,驻足在门外,呆呆地站着。
而卫子殷却是第一个看见苏公公,便唤他。
“苏公公,点檀香去湿“
站住的苏公公听了这番话,立即转身出了屋外,禾苗看见他手里拿着一件明黄色的披风,想来他是为陛下添了一件衣裳,却不知道自己是先走了。
卫子殷无痕的松开了手,只是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关节。
“朕的头有点疼!“
卫子殷的话幽幽传来,禾苗怔了一下,这话的意思是让她按住他,还是叫她叫太医,禾苗怔在原地,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卫子殷等了一会儿,但仍未见禾苗动弹,变睁开眼睛看禾苗十分慌张的样子。
开门见山说:“晚香,朕头疼!”
禾苗睁大眼睛看着卫子殷,不过他的语气似乎是在撒娇,禾苗立刻反应过来,这是让她动手的意思,于是走到卫子殷的背后,食指和中指并拢,贴在卫子殷的太阳穴上,给他轻轻按摩。
禾苗不敢多说什么,只把卫子殷的头按了一下,卫子殷却有些不满意,微微蹙眉,“轻了!”
禾苗闻言,手也就用力了,卫子殷却依然皱起眉头,“重了!”
香晚有些迟疑,却是一直拿不住那股力气。
没多久苏公便进来,听卫子殷这么说,便示意禾苗,苏公走过去替禾苗按摩。
禾苗会意,将苏公端来的檀香一端,点上一盏熏香。
站在一旁,垂手看着苏公的动作。
“那么对!强度刚刚好。“
卫子殷一直闭着眼睛,却是不知身后已换了人,一直皱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禾苗和苏公公听得这话,却是相见恨晚,相见恨晚。
聪明的二人彼此不接话,只听卫子殷又说:“禾苗,你刚才所说的话,继续说吧!”
卫子殷此言一出,苏公公呢和禾苗两人却又是对视了一眼,禾苗走到苏公公身边,想了想道:“禾苗虽可怜农夫辛苦生活,却也不知如何为他们做,若陛下能想个法子,一劳永逸,岂不更好?”
禾苗这样说着,卫子殷的兴致却有所减退,却是有些讥讽地说:“朕问你,如果你是刘振民,作为百姓的父辈,你的百姓因洪水而流离失所,你该怎么办?”
卫子殷这么一问,禾苗便也真想起来了,禾苗对何简隋二人虽有成教祖父门下,看了许多水法,只是卫子殷这样去问,她还不知道怎样回答。
把自己脑海里的记忆梳理一遍,只是想起当年爷爷提起的那句话。
“陛下这样倒真是难为了禾苗,禾苗从来没有做过父皇,但却对川省清江有一定的了解,清江发源于金龙山与明远山之间,流域的范围之广,却是川省内最广,江面最宽处,超过百丈。”
“禾苗记得,青羊公记中有记载,一百多年前,清江泛滥,下游城镇死伤无数,当时的布政使虽然名不见经传,却成就了一件大事,他用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