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官说了一句话,就有一位女官递上了告示,禾苗恭敬地行了礼,就离开了考场。
后将依次是尚膳局,药局,尚书局,绣局,最后才是慎刑司。
香晚一次走过尚膳句前面,药司,到了尚书局。
眼前这位女子,即尚书局的何锦瑟,看上去应该是二十**岁,面容冷峻,但却多了一副冰肌玉骨,禾苗看着,便觉得人人都说她是冰美人,这句话倒也不假。
与宫中许多女子不同的是,何锦瑟才华横溢,声名赫赫,最擅长琴棋,还颇通诗书,官拜三品,地位极高。
得知自己命苦,她出身名门,同当年的鱼鳞军少将徐向荣有亲缘关系,还没有出阁,徐向荣便战死沙场,成了望门寡。
许家没有为她操心,也同意何锦瑟另寻良人,只是何锦瑟却一辈子傲慢自大,发誓一辈子不嫁,入宫当了女官,如今已经十年了。
禾苗听说何锦瑟的往事也是连连感叹,她这个时代的命运多舛,女人,都是可怜的,一生只能娶一个丈夫,而对何锦瑟来说,此生挚爱的人战死,恐怕也是同病相怜。
香晚感叹不已。
最后还是落座了,等着何锦瑟考试。
听到别的女官说话,这是最难通过的一关,只因何锦瑟要求很严。
禾苗落座后,看着何锦瑟正在看书,便也不打搅,而旁边其他四位女官也都各喝了一杯,仿佛没人看见禾苗正坐在前面。
禾苗也怕得罪人。
于是细细看了各位女官手中的书页茶色,实在厌倦了便会眼睁睁地看着何锦瑟翻动的书页,也跟着一页一页地看书。
禾苗进来后便觉得这里并不简单,房间里三三两两的还有几个考官,都在旁边小声地耳语。
随之而来的如火如荼的女官复试的第一幕完全不一样,出现在教室里。
香晚也忍不住怀疑,她坐在一边仔细地观察,希望能找到些线索。
自从何锦瑟入宫为尚书后,任尚书局第一女官,连年考试,都是别处的心裁,而旁人对此全无所知,许多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就被踢出了尚书局。
此时的禾苗也算是领教了。
全神贯注地沉默着,没有任何回应,甚至没有人告诉他们什么时候开始考试,什么时候结束考试。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禾苗已然被何锦瑟的那本书吸引了过去,而旁边一个穿着粉红莲藕的女人又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我问何大人,尚书局的测验什么时候开始?
这个女人虽然有点冒昧,但这屋子里的人大都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这是因为她问的就是别人不敢问的。
禾苗也是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有人问了出来,只是何锦瑟听了也是不烦,一抬手,原本懒散惬意的女官们,便立即收了起来,正襟危坐。
看上去像是个敌人。
而且香晚也很好奇,这样的一个地方,究竟该考什么?”“您叫什么?号码是多少?”
何锦瑟的嗓音,就像她整个人一样,很冷。
发出这个问题后,便见那女孩身子抖动了一下,有些害怕地回答:“十八号,李瓶儿。”
她不知道自己是福是祸,但还是老实回答,只是何锦瑟抬起头来,望着她微微一笑。
很多在场的人都看见了她灿烂的微笑。
好像三月的春水融化了,真是美丽的国度。
轻柔地把薄唇提起,一声悦耳的声音便传了出去。
祝贺你,考试结束了,你还没过,十八个李瓶儿,快走吧!
说起这番冷言冷语,她是那么温柔,几乎是马上就断送了那个女人的未来。
这位李瓶儿咬紧牙根,想说更多的话。
只是何锦瑟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随即又上来两个女官将她取下。
“还书局的测验早就开始了,现在我要问问题,请你指点。“
何锦瑟的声音又冷了下来,只是禾苗心里却激动起来,何锦瑟说,考试早就开始了,只是禾苗却似乎什么也不知道。
脑子里乱糟糟的,只是自己被逼到了椅子上,不敢乱动。
“第一个问题,刚才屋里有几个女官,刚才各自在干些什麽?”
香晚有点奇怪,但还是仔细地想了想,然后伸出了手。
禾苗伸出手来,旁边的几个女子,也都慢慢地伸出手来,但何锦瑟却是不求回答,只等了片刻。
“不知道的,就出去吧!”
这样这个房间本来就有十来个女人,一下子就只剩下五个了。
禾苗有些悲叹,那些想争辩的女子,却是在何锦瑟冷冷的目光下,灰溜溜地离去。
而且禾苗看着对方却是不知道她在葫芦里卖什么药。
”“还有五个,那么问第二个问题,那就是身着粉色连襟轻纱裙,身着金步摇的女官是从左数第几位,刚才做了什么?有人仔细地描述过?
何锦瑟有点奇怪,她没有先问一个问题,而是直接问了一个。
有了前一种经验,留下四位女子纷纷举手。
禾苗却是迟疑了一下,双手停在半空中,皱着眉头开口问道:“禾苗胆怯地问何大人,刚才有两个大人,都穿着粉红色的对襟青纱裙,一个带着金凤鸣鸾步摇,另一个带着金镶玉凤步摇,不知何大人是从哪里来的?”
禾苗一开口,原来低着头的何锦瑟却是突然抬起头来看禾苗。
“你?怎么称呼?”
禾苗也是一惊,难道她不该开口?禾苗的心绪百转,但不敢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