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些事他是想知道罢了。
“公子救了禾苗的命,想拿禾苗开玩笑,禾苗倒也无妨……“此刻听他这样说,禾苗也不恼火,便坐下,把自己身上的叶子取下来,倒也不怕。
“你刚才说你是香晚,我又问你,你手上的那只白玉镯是从哪里来的?
禾苗手上的白玉镯正是何简隋送给她的,只是面前这个人问了一句,她却不知如何回答。
虽然他是陌生人,却刚刚救了禾苗的命,若与他作对,禾苗必然良心不安,但若说出来又怕给何简隋带来麻烦。
禾苗一丝迟疑,想了想才说:“恩人为什么对这个玉镯感兴趣呢?禾苗此物非偷非盗,不知恩人怎会有这一问呢
禾苗回答了他的问题,那人却不满意,放下手中的竹竿,半坐在船上,望着禾苗。
这件东西是我朋友的,听说他把它送给了他这辈子最爱的人,只是不知为什么就出现在你手里?
“姑娘还是要把真相说出来,不然,姑娘应该知道,今日就是我放你过去的日子,来日被人看见,也不会放过。
“要紧的是,若真对他有好处,就不该耽误他的前程,连性命都不该。”
禾苗看着他,却是不认识这个人,只是觉得他的面容似曾相识,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只是在他的话里有一种弦外之音,香晚才听得懂。
“禾苗问公子一个问题,若公子答话,禾苗便把公子想知道的事情一一说清楚。“
香晚这么说,倒让容成夜愣了一下,这个女子,此刻虽是衣裳被毁,不过是气度非凡,那种感觉不是宫女应该有的,倒多了几分怀疑。
听她这样说,笑道:“姑娘想问什么?还要说也无妨!”
容成夜倒也坦然,他一向自以为是浪荡子,只是听禾苗的话觉得有点玩味,只是好奇这女人能问出什么话来。
“君子为国,为社稷,这是君子的大义。”
“重情于友,重孝于家,这是君子的小义。“
“禾苗虽是女子,却知君子重义,一言九鼎,即白头之约,又以天地为证,禾苗相信自己的人品,重情重义,自然不会在意禾苗的身份高低,也不会在意官位的浮沉。
香晚虽然气弱,此刻说一句话,却是振聋发聩。
甚至骄傲如夜,也会刮目相看。
不为自己证明,她只说了何简隋的心声。
容成夜自封为知心朋友,但不知简隋的心性,他不重视官位,不重视财权,只是顺从本心的豁然开朗。
禾苗只问了一句,但容成夜却无法回答,因为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成夜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体谅,原来是成夜忘了自己,自己心如白莲,到时我妄称知己。“
容成夜向禾苗正色道了歉,禾苗却摆摆手。
“公子不必,公子也是大义凛然的人,只是禾苗与他相识相知的微时,青梅竹马,这事却是定情之事。”
”原来家道中落,不得已入宫为婢,如今却成了痴心之人。
小姐说的话也不是错的”
它
香晚说完,只是心中有些惆怅。
她讲的话,也是自己讲的话,她知道何简隋,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傻最傻的人,只要是答应了她的事,也是千难万难都能做到的。
只是一些事情上天早已注定,她这辈子恐怕和他再也没有机会了,原本还抱着幻想,翘首以盼,只是现在俗事缠身,她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但却不敢再想别的。
”姑娘为何如此心灰意冷,把一个二十五岁的女子带来,便可以离宫各自结婚。
一定要再等几天…”容成夜想说,他要是像陛下那样求到旨意,也可以提前让她出宫,有情人终成眷属,他倒也乐意答应。
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禾苗拦住了。
“我不是宫女,而是罪臣之女,进宫来赎罪,二十五岁也不能出宫,只会死在宫里,再说,我有个不光彩的女儿,和他在一起,的确会耽误他的前程。“
即使他愿意,我怕何家也不会同意…
“就这样,何必勉强,白白耽搁他一辈子。“
禾苗今天很沮丧,她的心好冷,好害怕。
她怕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在池子里淹死,而这庞大的后宫,此刻对她来说就像地狱之门一样,她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命归黄泉。
若这事何简隋一直不知,岂不耽误他?
她知道,也明白,他是个重情的人,只是天意弄人,她不能。
禾苗的眼泪打碎了冰凉的手镯,甚至身处囚笼中也没有想到要放弃,只是此刻却已灰心到了极点。
她望着手上盈盈的白玉镯,这玉给她最大的慰藉和温暖,一次次地给她鼓舞,玉冰凉,但情深情暖。
似乎她能感觉到何简隋对她的关心。
只是越这样她就越不想留下。
留恋却会错过他,她不愿错过。
“禾苗姑娘,事情也许还会过去,你也不必这么难过。
此时的香晚脆弱被人哀伤,仿佛冬日的花儿在最后一刻绽放出浓浓的哀伤。
容成夜此刻却不知如何安慰她。
”“公子叫夜郎?香晚记得。”
禾苗试探了一下,看见对方点头,便伸手好似用了很大的力气,把手上的玉镯拿下来,放在手中看了许久。
“麻烦公子一件事,既然成夜公子和简随是朋友,那么就麻烦你把这只玉镯还给他吧。
“若他问起,只说禾苗与他此生无缘,又请他另娶,不必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