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张白心脏几乎停跳了一拍。
麻蛋,好像被孙氏父子耍了。
不得不说,单论心机,这个时代的人真的相当不好惹。
有阴险毒辣的苦鬼、贪婪胆小的风远迫,精明傲慢的亚历山大,自己曾在西域多次遇险,大都源于当地政客们的诡计。
即便是自己人当中,诸葛亮总想着多要奖励,稻劳则稳重冷静,都是一等一的头脑。
再加上赵家那两对兄弟父子,还有大奸臣黄皓,这个时代果然是强者的时代。
不过,张白还是比较心定,他虽然没有天生的金手指,不过后期已经获得了很多独一无二的法宝和术法。
要想对自己不利,除非你是沐镜那样的玄仙。
张白假装吃惊,问道:“太子何出此言,诸葛乔又是谁啊?”
“你与诸葛乔对弈,互有胜负,我早就知道了。看你的棋风,算路精深,奇招叠起,可惜胆子太大,不知进退,一昧孤军深入,这才失手被擒。今日棋如其人,说吧!你来吴国究竟意欲何为?”
张白却继续装傻充愣,“太子是不是认错人了?”
孙权在一旁冷笑了起来,示意孙登不要开口,他两眼盯着张白,说道:“就是你在成都的好朋友,诸葛亮的养子,怎么?还要我继续说吗?兴业将军、领中部督,少府丞张白张大人。”
张白明白,自己的老底被揭穿了。可他反倒更不在意起来,毕竟他惯经风浪,又是渡劫末期的高手,不管怎么说,孙权再狡诈,自身安全还是不必担心。
他嬉皮笑脸道:“原来国主和太子都已知晓,我确实是蜀汉兴业将军,知道也好,省得我费劲解释了。只是不知道,吴王封我的先登郎将,还作不作数?”
说着,他把一只脚翘到了桌子上,露出黑乎乎的靴子底。
凉亭之中,晚风袭来。
亭中众人,除了孙氏父子和张白,其他人已经瑟瑟发抖了,不是冷的,是吓的。
这小孩子家家的,居然敢这样对待孙权,简直就是不要命了,这就是杀头的罪,不不,简直要满门抄斩了。
连孙登都傻了,他长那么大,可从没见过有人敢这样对他父亲的。
孙权的脸黑得不能再黑了。
“你这狂徒恶少,居然敢在宫中耍无赖,还忤逆大王,该当何罪?”一名侍从尖叫道。
霎时,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一时亭中斥责之声和拔刀之声不绝于耳。
孙权像锅底般黑的脸,此时开始变得血红。他抬手让人安静,制止了嘈杂之声。
然后用手指,指向张白翘起的脚底板,眼睛盯着张白。
张白也觉得自己的姿势太嚣张,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收起脚,可依然歪歪扭扭地两腿伸开,盘踞在地上对着孙权直笑。
孙权声音似刀:“笑什么?”
张白答问似风:“你们一本正经的样子,太可爱了吧!哈哈!”
“你既然做了蜀国的官,为何还来此处?”
“蜀国的官嘛!其实也没什么,吴国的官嘛!也就那么回事。”
“你言语不敬,我可以杀你张氏全族。”孙权恶狠狠道。
“少吓唬人,你杀张氏全族,那就是自断后路。有我在,吴蜀可保持联盟,比我大哥还好使,这你肯定知道吧?而且既然你知道我在成都的所做所为,那么我问你,你觉得我的底牌...哦不,真正的实力何在?”
孙权黑口黑面,说起话来,嘴巴所在之处,好像咧开了一道缝。
“听说你有飞船,不然不可能这么快来到吴国。”
“你果然消息灵通。”
“将飞船交出,我便饶你张氏满门人头。”
“你敢动张家,明天吴国的宫室,就会像成都的明光宫一样,粉身碎骨。”
两人不再说话,大眼瞪小眼,互相盯了半天,然后各自缓缓转过头。
猛眨眼,啊呀!眼睛好酸!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是有点嚣张,我道歉还不行吗?对不起!对不起好了吧?”张白回过头来,嬉皮笑脸道。
“飞船反正我是不会给你的。不过呢,这件事我也算有错,所以这样吧!曹丕不是要南下了吗?我打包票,帮你打退他,如何?”
“小小毛孩,居然出此狂言,你是失心疯了吗?”旁边一个侍从骂道,被孙权又一次抬手制止。
“曹丕小儿,我自会收拾他,我要的是飞船。”
张白明白了,孙权这是铁了心要飞船,事情化不开了。他装作沮丧的样子,说道:“就没见过你这么死心眼的人,你们有修炼者吗?没有的话,如何操纵飞船?”
“修炼者吗?我们当然有,不过还用不着请他们出来。”孙权答道。
他向侍卫们打了个手势。
“让你见几个人,你就知道这一次,你们张家是跑不了的。”
张白此时很想放出透明神识。
可是周边都是人,透明神识在大白天的近距离位置,还是有可能被认出来的。所以,只能以静制动,不做声只看着凉亭外。
“吱咕,吱咕”
一辆囚车从宫苑中,被推了出来,张白定睛一看,立刻气往上冲。
囚车里的人,正是大哥张温。
此时的张温,全没了一个多月前的潇洒模样。他披头散发,面色颓丧,身着白色的囚服,上面还有丝丝点点的血迹。
张白当即怒火中烧,难以遏制地起身愤然道:“吴王如此对待士族,是何道理?我家大哥身犯何罪,竟受此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