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白被浓雾推向悬崖,他一边抵抗,一边不断哀求。然而浓雾并未停步,一直把他推到崖边,这才不再推进。
张白松了口气,依然惊惶万分,十分不解师父为什么突然要杀自己。“师父,若弟子有错,请您责罚,别再开玩笑了好不好?”
右边的浓雾中传来鬼苦子的话语声:“你这孩子,世上哪有那么多玩笑。为人不能好管闲事,要端方稳重,才能福寿康永。记住了,下辈子用得着。”
张白知道今日有大难了,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全力运行灵力准备抵御。
一只手臂从张白忽视的左边浓雾中伸出,瞬间抓住他的衣领一拉,他整个人猛然向后飞起,脸向上落下悬崖。
浓雾须臾间退后了,鬼苦子站在舆石台边沿,静静看着他。
这一瞬间,张白才发现,鬼苦子身上的夜行衣那么的熟悉,和张地生前穿的,是完全相同的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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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石台上,鬼苦子冷眼盯着渐渐变小成为一个黑点的张白。
他转过身,对着浓雾退后的方向,双手长揖,深鞠一躬道:“小人如此处理,不知尊使是否满意?”
雾中走出了四个人,全部身穿黑色大氅,头戴黑色大檐帽。领头之人,服饰不同,黑色大氅胸前是暗红色的衣襟,黑色薄纱面具遮盖全脸。
“不错不错,苦夜使到底比那个鬼差张地强百倍,如此便消弭了大患。不过,最终目标还未达成,望你再接再励,早日功成。”
“在下一定全力以赴。”
“张地已死,现下你没了下属,势单力薄。王爷知道,你一个人在东王公府这天下第一修仙圣地,周遭高手环伺,未免战战兢兢。你很不容易啊!”领头的黑衣人温言关怀道。
“奉王命,苦夜使尽心竭力,不辱王命,着升苦夜使苦鬼为苦冥使,第三副指挥使,赐紫令牌,sān_jí冥炉。”说完手中多了一个灰色乾坤袋,他手一挥,乾坤袋凌空飞去,缓缓落在苦鬼面前。
苦鬼激动地双膝跪地,接过赏赐,然后拜倒山呼:“多谢王爷恩典。王爷千秋万代,一统伦常,四界称臣,八方宾服。”
黑衣领头人,点头说好。又指了指身旁的扈从,“这三个人以后便是你的下属,是王爷让我带给你的。和你一样,都是夜使级别的高手,望能助你一臂之力。来来来,你们大家亲近亲近。”
三名夜使中,最靠近领头人的,此时双手平揖,朗声道:“在下岚夜使刺风,请苦指挥使多多关照。”
“不敢不敢,你我平辈,岚夜使不必客气。”苦鬼道。
另两名夜使也依次见礼,一个是溟夜使海叶,一个是迷夜使土蚤。
礼毕,苦鬼又向领头人施礼,“请铁冥使转告王爷,小人一定完成王爷的任务,万死不辞。”
“好!很好。”铁冥使道。他将双手背在身后,话锋一转,沉声道:“完不成任务会怎样?你也是明白的,不需要我废话了吧!”
“小人明白,必不辱使命。”
“东荒山东王公府,最厉害的就是这护山大阵,河图阵。之前小小地扰乱了一下,罡风虽起,却无法升得更高,只能围困无法攻击。如今四界中冥界服胤,但其余三界皆不能下手。王爷心焦,我等个个惶恐不安,所有人这回都看你的了。”
“冥使哪里话?小人的这些功绩何足挂齿,还不是靠的尊使足智多谋。
只是东王公府高手如云,重重监视之下,在下是夜夜惶恐,只怕有个万一,误了王爷大事。这中间还要请冥使多多美言,让王爷了解我等难处。”
苦鬼说着递上一个小包,一脸谄笑道:“这些小玩意儿,也不知是不是能用的东西,还请尊使过目,帮我等严查把关,勿出差错。”
铁冥使手拿小包,轻轻一捏,心中便有了数。
“苦副使为人聪慧,必然能成王爷麾下栋梁,将来建功立业,前途无量。”说完哈哈大笑。
几位夜使一看,心下了然,当即群起拍而马之。
舆石台上,春风暖意,笑意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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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的风声在耳鸣轰鸣,张白感觉心脏已经停止运动,但心跳声却响得好似擂鼓。
他仰面朝天地向下陨落,这尤其恐怖,手脚已经僵硬,只剩下夺眶而出的眼泪,还有似乎是别人发出的悲惨地嚎叫。
要死了,终于还是没逃过。
阳光和山峰迅速地缩小,他睁大眼睛,拼命再看一眼,哪怕只有刺眼的正午阳光。
阳光里映出一张人脸,是那个书生,在逆光中,他的脸犹如半透明的晶体。
“救我!”
书生伸出手指,以熟悉的动作,在张白额头一点,喝道:“醒!”
张白忽然感到可以动了。
“拿你的令牌输入灵力,快!”
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张白动作飞快,捋起袖子,抽出令牌,疯狂灌入灵力。
“你慢一些...”书生的声音猛然中断,人也瞬间消失了。
“喂,你去哪儿啦?”张白又一次彻底慌神了。风声依然呼呼大作,他感觉天旋地转。没多久,忽然毫无征兆地,结结实实撞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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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南麓,一片罡风卷起纷乱的雪片,一座座山峰如孤岛一般,铺满了积雪,高高矮矮地挺立在狂风雷暴之中。
在其中一座不起眼的山峰上,有一座不大的道观。道观里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