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纳尔并不是韦苏提婆家族的,如此岂不成了政变夺权?”
“大家按照祖制推荐,何来政变夺权,你们不要危言耸听。塔哈虽姓韦苏提婆,但他年纪偏大又是旁支,而且没有子嗣,如何能够上位。”
“塔哈老爷总管京城禁军两万,功勋卓著,将来一定子孙满堂,怎么不能上位?”
“你这话的意思,是准备拥兵夺权了吗?”
“你们肆言污蔑!”
“你们拥兵自重!”
场内拥护塔哈和米纳尔的两派,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
这边张白和玉真子一伙也是大眼瞪小眼,眼神里电光四射。
“沐镜,你等会能自行脱困吗?”张白一边瞪着眼不甘示弱,一边偷偷地问道。
“当然可以。”
“那好,如果事情紧急,你就自行脱困,我用令牌脱困,如何?”
“好!不过...你胆子也太小了!”
被沐镜鄙视,扎心了!张白立刻压低声音分辨道:“今天主要是来探听消息,顺便搅搅局的,何必在这里和玉真子拼命呢?他很厉害的。”
“厉害什么!这老道才刚刚入凡仙而已,你怕我可不怕!”
“我的沐镜好姐姐,这里到处都是禁军,打打杀杀没什么必要,万一与会的贵族有所死伤,这笔烂帐就要记在我和托兰公主头上了。我们是来争取人心的,打架就算赢了,即便把玉真子、江鼎盛他们都打死了,又有什么用?贵霜帝国的百姓反而会离心离德,变得讨厌我们。”
“你来这里不就是想推荐公主上位吗?怎么又想争取民心了?”
“推荐?推荐有什么用,你难道不知道禁军已经倾巢出动,难道没看到色伽府邸里外,除了禁军,还有色伽府的家丁也同样是全副武装?塔哈也好,米纳尔也罢,他们谁都不会接受失败的。”
“那我们推荐托兰公主,到底有什么用?还不如回去飞船,准备打仗算了。”沐镜不解。
“那你准备先打哪一家?先打禁军吗?打完禁军再打色伽?你知不知道城南有两支骑兵共四千人马正在接近,城北有大批骑手在游荡?你以为这些都是偶然的吗?这些军队都不是我们自己人,难道我们打完城内的军队再接着出城打,一个个地打过来?”
沐镜听张白说得有理,微微点头道:“可我还是不明白,到这里推举托兰,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张白一笑,答道:“托兰公主身为韦苏提婆家族嫡女,真正的价值并不在于成为皇帝。她的价值在于,可以使成为皇帝的那个人,他的宝座稳稳当当、合理合法。”
沐镜晃了晃脑袋,皱着眉头不解地说道:“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就是说,作为逃出国境的嫡女,托兰争夺皇位时固然实力不足,可如果她决意放弃皇位呢?这时,她认为谁继承皇位合法,那么谁就获得了韦苏提婆家族嫡系的支持,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你说的我有些明白了,可是你来这里,总不见得是为了支持别人登上皇位的吧?”
“当然不是,我是来搅局的!”
“怎么搅局呢?”
“什么也不用做,你就乖乖等一会儿即可。”
此时场内贵族们仍然分成两家,互相吵闹着。土屯发大人看不下去了,连连出声让大家安静,待到好不容易覓到暂停的时机,他赶紧宣布下一项会议程序。
“大家不要吵了,现在一共有三人候选,托兰公主的代表已经说过话了,还是听听塔哈和米纳尔两个人的说法吧!按照年龄,就由埃米尔塔哈先发个言。”土屯发老成持重,这么一讲,大家便暂时住了嘴,眼睛都看着塔哈。
塔哈立刻站起身来,走上演讲台,他身披绵袍,身材倾长,容貌消瘦,满脸精心修理的大胡子上面,有一双看似沉静的蓝色眼睛。
“诸位长老、重臣和贵人们,感谢你们推荐我成为帝位的候选,这是难得的荣光,我感到非常的荣幸。然而,我也要表明我的心迹,因为成为帝位的候选,这并非我的本意。”
“刚才有人指出我没有子嗣,这是事实,这个事实可能给帝国的将来,带来不可预期的伤害。这是我犹豫,不敢争取帝位的原因之一。”
“我的侄女托兰,从小体弱多病,说她是杀害父母的凶手,这种传言实在可恨,因为这种谣言违背了人伦,是不道德的。指控一个人杀害自己的亲生父母,这是严肃而且重大的事情,决不能如此不负责任地通过造谣来随意加诸罪名,更何况这杀父母的罪名,是加在我柔弱不幸的侄女头上。”
“国家是沉重的负担,没有谁有能力轻松背起,我希望不要再把如此重量,加在我未成年的、悲伤的侄女身上。她作为皇室的嫡系,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也为此吃够了苦头,我们应该尊敬她,而不是给她更多难以决策的难题。”
“因此我建议,不论是我、还是米纳尔阁下,或者其他的候选人,除非得到托兰公主的允许,谁都不要直接继承皇位。这是我的看法,也是我原本不愿争取皇位的另一个原因。请大家斟酌。”
塔哈的发言出人意料,他刚一讲完,张白就自言自语地轻轻喷了一句:“老奸巨猾的狐狸。”
塔哈这番话,听起来重情重义、合情合理,实际上是埋下了**,对托兰和米纳尔各种暗算。
他承认托兰的嫡系身份,却又提到托兰身体柔弱多病;否定了托兰谋杀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