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巡城的卫兵来了,张白这才想起,已经是宵禁的时间了。
“你们是哪儿的?竟敢公然违抗宵禁令。所有人马上散了,要不然把你们统统抓走。”那指挥卫队的队长凶悍地斥骂道,手下的士兵拔刀的拔刀,执鞭的执鞭,把人群往两边驱赶。
一时间,鸡飞狗跳,围观者逃跑的、叫骂的、甚至还有小孩被吓哭的。
张白可看不得这个,正想让沐镜管教管教这帮无知的东西,没想到那队长“哎哟”一声,“啪”地吃了个巴掌,正是沐镜,已经出手了。
“干得好、干得好!”张白在一边鼓掌。
巡逻卫兵们一看到老大吃亏,纷纷叫骂着向沐镜扑了过来,沐镜却浑不在意似的,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稻劳在一旁反应最快,立刻指挥雇佣兵,十多人排开阵势,一列横队前进,平推至巡逻兵面前,霎时挡住了他们。
巡逻兵也傻眼了,见过刁民,还没见过敢公然造反的刁民。眼看雇佣兵一色的黑哥,手执圆盾和长矛,夜色里黑乎乎的也看不清,就觉得身前像多了一排城墙似的。
这可把他们吓到了,平时欺负欺负平民他们拿手,真的上阵可不行,一时间几十个巡城卫兵,被十多个雇佣兵逼得连连后退,到最后也顾不得自己的老大了,直接撒腿逃窜,嘴里还喊着:“老大你撑着点儿,我们去叫援兵!”
“真是没义气哦!”张白对那个队长说道,还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那队长捂着被沐镜打肿的腮帮子,哭丧着脸道:“就是说啊!”
“所以啊,你就先别回去了,乖乖在这儿当人质吧!包你没事儿。”
“啊?”
张白笑嘻嘻地走到大铁盘子面前,让索特尔带人,往盘子里加入了一些木柴和燃料,然后他传音给南华,请他听自己的命令帮着点火。
然后他转身面对围观的众人,用了声音术法,放大自己的声音。他大声宣告道:“朋友们,我是阿胡拉.玛兹达的仆人。”
“今天我们就是在他的庙宇前集会。这一**庙宇犹如灯塔的光芒,给千百万在那摧残生命的不义之火中受煎熬的奴隶带来了希望。它的到来犹如欢乐的黎明,结束了束缚奴隶的漫漫长夜。”
“我注意到,参加今天集会的人中,有些受尽苦难和折磨,有些刚刚走出窄小的牢房,有些由于寻求自由,曾惨遭疯狂迫害的打击,并在篡主暴行的旋风中摇摇欲坠。你们是人为痛苦的长期受难者。坚持下去吧,要坚决相信,忍受不应得的痛苦是一种赎罪。”
“我梦想有一天,昔日奴隶的儿子将能够和昔日奴隶主的儿子坐在一起,共叙兄弟情谊。”
“我梦想有一天,幽谷上升,高山下降,坎坷曲折之路成坦途,圣光披露,满照人间。”
张白说完后,把手往身后一指,两座高达十米的巨大雕像,忽然出现在游览船的正面。火焰突然从铁盘子里升起,这是南华点的火,火光映照着雕像的面容。在拜火教教众的眼中,它们正在经受烈火的清洗,一个象征光明,一个象征黑暗。
所有的教众发出惊喜的声音,纷纷跪倒在地,虔诚祈祷,索特尔老爹和儿子扎巴德也在其中,索特尔更是泪流满面。
张白的这番演说词,充满了梦想的力量,内容并不是他自己想的。实际上来自马丁路德金的著名演说《我有一个梦想》。张白把他改到了拜火教庙宇的开幕演说上,效果令人吃惊。
空军团里,原本稻劳、帕夏、齐拉克斯和亥特里四个人是拜火教徒,这时帕夏在泰西封、齐拉克斯和所罗门一起在骑兵军中,稻劳这个教徒原本却是假的,只是作为身份掩护。
但是亚美尼亚人亥特里是真正的拜火教徒,他当场跪下,和教徒们一起,虔诚地跪拜祈祷着。
除了乞丐们,周围的围观者里,有许多拜火教众,断断续续地惊呼声之中,整个空地周围不停地聚集着人群。
这时,张白指挥着乞丐们,开始把盛着圣火的大铁盆,往三层游览船的船身底层搬运。一路上,缓缓而行,伴随着教徒们祈祷念诵经文的声音,显得**肃穆。
“神庙建成了,还需要一个名字。”张白想了想,“其实,不起名字也没关系,让那些虔诚的教众自己想吧!”
沐镜在一旁看得有点惊讶,又有点疑惑,没想到张白能鼓动这么多人,可鼓动他们干什么呢?
南华和于吉面面相觑,他们是老牌的造反头领,完全明白张白在干什么,这是要聚众闹事啊!
......
白天,白沙瓦的酒肆茶馆中,最近茶余饭后的话题之多,有点爆棚。
出笏皇帝死了,却家传出灭门的消息,色伽的老族长失踪,个个令人兴趣盎然,口舌生津。
而最劲爆的消息是,昨晚卡布利城门口一夜间建起了一座神庙,而且还全是金属铁做的。据说是由来自帕提亚的拜火教教主,显示出神力刹那间建起的奇迹。
现在这个奇迹诞生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神庙不同于其他谣传,它明明白白地矗立在卡布利城门旁边,让人不由得不信。
关于穿红袍的少年教主,各种传说也开始不断地诞生。纷纷扰扰地,已经盖过了其他所有谣传。而神庙也在传言中不断被神化,吸引着远近各处的拜火教徒前来拜谒。
这股风潮之中,原本应该万众瞩目的部落会议,变得无声无息。但普通贫民的关注与否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