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稻劳都开始担心了,说道:“提图斯为人虽诙谐不怯场,但内心耿直,且话语啰嗦,我怕他一时兴起,露了马脚。”
“只是没有更好的法子,如果不摸清宫内修仙者的人数和修为,只怕我们受到的威胁更甚。”张白疑虑道。
“那不如把沐镜招来,我们合兵一处,先打下白沙瓦再说。”南华并不擅长兵法计谋,平时他还能冷静,遇到这种以弱敌强的场合,他的牛脾气就上来了。
“不可如此,师父稍安勿躁,沐镜那里假扮国王,绝非小事。您想想,设若王位空虚,刚刚安定些的帕提亚必然生乱,按下葫芦浮起瓢,此绝非良策。”
“沐镜在帕提亚十分挂念此地,我看倒不如现在就把国王和公主送去泰西封,把沐镜唤来,这样如何?”于吉建议道。
张白一听,觉得这倒是个主意,不管沐镜来不来吧!阿尔达班五世国王和托兰公主两人,在此间不但危险而且还要张白分派人手保护,十分累赘。
况且,国王此行本就是来打探公主情况的,而现在这两个人天天腻在一起,看来目的也达到了。的确不如送去泰西封的王宫更合适,而且公主身体虚弱,万一再次患疾病也是个麻烦事。
“师叔所虑极是,那就先用零号,把国王和公主送回吧!但有一样,国王该向公主表明身份了,这件事就偏劳师父如何?”
“好啊!这个月老我做定了。”南华爽朗大笑,众人无不开怀。
笑过后,张白又肃然道:“零号走后,我等也不该一味等待。既然大家都觉得让提图斯进皇宫危险,那我们暂时不动。可以换一个方向,我想先探听一下罗马使节的状况。”
“罗马使节?我是知道这件事,他们还来拜访我来着,那个使者名字叫...亚历山大,我想起来了,这个人似乎是有修为的,不过刻意隐藏了。”
“罗马使节是个修士?”张白一惊,他隐隐有种预感,但是模模糊糊的。
“没错!不过这不稀奇,罗马属地中一直有修仙的修士,虽然我不太了解具体情况,但是听过一些传闻。”
“东王公府中,当年就有一名罗马人,您知道吗?”张白问道。
“东王公府有罗马人?我倒是不知,是弟子吗?还是访客?总不见得是个长老吧?”
“原来确实是一名弟子,而且还是一个天才,只比我大四岁。却已经超越全部核心弟子,两年多前就成为长老了。修为上,据说一年前已经是化神圆满。”
“化神圆满?而且如此年轻便是长老?”不待南华回答,于吉也惊了,要知道,以于吉的年纪,目前也只是炼虚境圆满,且卡在这个境界多年没有进展。现在一听有人十六七岁便已经入了化神圆满,和自己只差一个境界,心中不禁暗暗唏嘘。
“是的师叔,但此人成为长老,却是另有原因,因为他是一名罗马的王子。他名叫鲁威飒,不过这是汉名,他罗马名字叫什么,我也不知道。”
“罗马王子在东王公府干什么,他们罗马不是一样有修仙者吗?难道其中另有隐情?”南华不解道。
“弟子当时与鲁威飒挺合得来,言语交谈之间,感觉是因为皇位继承之事。鲁威飒乃幼子,其兄长在耶路撒冷修行,并继承了帝位。他被送出了罗马国境,到了山高水远的昆仑山。”
“原来如此!”南华和于吉恍然大悟。兄弟争帝位,做兄长的获胜了,能不杀弟弟已经算是客气了。看看曹丕对曹植的所作所为,能远远的送走,也算是给弟弟留下了体面和性命了。
“这个罗马使节倒是可以再见见,当时我作为国师随意见了他一面,也没谈什么事。这人确实是个青年,其修为隐瞒得若是如此完美,显然很不简单,大概是我走眼了。”
“可是,你想查探这个使节,只是为了叙旧吗?”于吉忽然问道。
“非也,如今情势危急,我哪里有这个闲情逸致。您不妨想想,如果罗马使节真的是鲁威飒,那么一个化神境的罗马王子,作为使节常驻白沙瓦,究竟有何意图呢?”
于吉和南华都被问倒了,传音中寂静了好一会儿,于吉道:“难猜!”
“其实也没那么难猜,师傅师叔都是光明磊落的人,自然难以揣度政客的阴谋。”
张白道,“罗马是奴隶制的国家,整个国家的经济,都压在奴隶身上,可是罗马自己的自由民不可能大量为奴,这样会使得军队士兵的来源枯竭。
所以罗马的扩张,本质上就是为了抢夺人口和奴隶,残酷地压榨他们,对于这种财富他们是没有厌倦的,所以这个帝国扩张成性。然而,战争不可能全都胜利,因此不得已的时候,做生意也是一条发财之路。”
他又道:“帕提亚的位置,西边是罗马,南面是沙漠和大海,北面是难以逾越的高加索山脉,东面就是印度次大陆。它正好挡住了罗马人远征印度,再建马其顿亚历山大大帝功勋的勃勃野心,也挡住了罗马的贸易路线。”
“而帕提亚如今分裂成南北两边,南边已归萨珊,自己所占据的北方又内部不稳,罗马对此绝不会熟视无睹。彻底占领富庶的塞琉西亚,打通商路和获取奴隶的途径,才是他们的目标。”
“鉴于这种目标,出使帕提亚确实没有必要,那么来到帕提亚以东的贵霜,显然就是为了联合贵霜,从背后打击帕提亚。韦苏提婆二世陛下老谋深算,自然不会上罗马人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