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和朱梓君昨天在饭馆吃完饭之后,就各自分手离开。王天打算今天早上就走,这个城市他一分钟也不想再呆下去了。他随身并没有带多少东西,一身轻松的走出宿舍。
仰天看天,天空里白云朵朵,又是一个晴天,心中的感觉说不出是欢喜,还是忧伤。
虽然在这个城市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但是这三十天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见识了太多太多的人。
王天苦笑一声,走出校门。
迎面走了一个女子,竟然是朱梓君。
周末的早上,在这个时候,大多数人还沉迷在温暖的被窝里。
朱梓君浅笑盈盈,甜甜的道:“我来送你。”
王天笑道:“那当然好,求之不得呢。”昨天晚上,王天只是告诉朱梓君说,自己今天早上就要走,原本只是一句无心的话,却被朱梓君当成了真的,居然会来送自己。
默默的走着。
王天走到黄大山饭馆对面的人行道时,悄悄地向那边看了一眼,黄大山依然在忙碌着,饭馆里的生意很好,还是那样的人满为患,心中默默祈祷,但愿那群以刀疤脸为首的地痞流氓从此后再也不要打这些生意人的主意。
朱梓君也显得有些忧伤,紧紧地蹙着眉头。
王天有意打破这种沉默的氛围,问道:“你说,刀疤脸他们会不会因此收手不干?他们会不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朱梓君摇着头,轻轻苦笑一声,叹息道:“很难说,如果有关部门不加大力度,下重手,严惩这些犯罪团伙,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会卷土重来的可能性?这些人自小在外面流氓惯了,也没个什么正经的手艺技术,只能靠收保护费,打群架为生。我对这些人是真的又惋惜,又痛恨。”
王天深感朱梓君的话很有道理,不禁一阵唏嘘。
朱梓君忽然道:“不要坐车了,我们就这样一直走着去车站,行不行?”
王天呵呵一笑,“要走两个小时的路哦,你走得动吗?”
朱梓君不服气的哼了一声,“两个小时的路算什么,参加工作这两年来,几乎没走过多少路,出行都是以车代步。当年我练功的时候,每天早上五点钟就要起床,围绕着郊区的村庄跑步两小时,一年三百六十日,从不例外,不论刮风下雨,还是大雪纷飞。可谓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那个时候我最期待的事情就是能痛痛快快的生一场病,只要生病,就可以不跑步。整整十二个年头,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呀。”说完又是阵阵感叹。
虽然和朱梓君有过几次接触,但从未听朱梓君说过她自己的事情,此番陡然听到,王天更是心中暗暗佩服,说道:“怪不得你的功夫那么好,原来也经历了那样艰苦的磨练。”
朱梓君淡淡的笑道:“一切都过去了,当时以为是难以完成的任务,现在回头一看,只有一笑而过,真的不算什么。说到底,你我都是学武之人,练武的苦处,只有自己知道,七岁练功,单只是站桩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练了整整三年,每天三个小时,三年时间,将近三万个小时。真的很苦。”
朱梓君说的这些话,王天深有体会,连连点头,表示认同。
朱梓君笑了一下,“说说你吧。”
王天愕然道:“我?我有什么好说的?”话虽如此说,但是在朱梓君面前还是将自己这些年的事情倾诉出来。甚至连他一直不愿面对的“考神”称号,也对朱梓君说了。
朱梓君听完之后,老半天,翘舌不下,“你的人生虽然比我短暂六年,可是却像一部精彩的,处处都充满了传奇色彩,关于‘第一届全国中小学生作文比赛’的新闻报道,我当年一直在关注,那时我正在中华警官大学念大二。新闻报道说,冠军是一名来自k省初一的学生王天。真的没想到,你居然就是那个冠军。”
王天无奈的苦笑道:“正是由于那一场比赛之后,我又在学校的安排下参加了各种比赛,都有不俗的表现,所有才有了一个累赘的名声。”
朱梓君深有感触地道:“我们往往都是看着别人的荣耀而心生羡慕嫉妒,却忘记了别人光辉荣耀背后的酸楚和痛苦。”
王天打趣道:“谁说的?”
朱梓君俏皮的一笑,眨着眼睛,皱着眉,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片刻之后,嘻嘻一笑,“大概是我说的吧。”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一路轻声说笑着,不知不觉就到了车站。
买到了车票,是下午一点钟的。
两人又在车站外的餐馆里吃饭聊天。
朱梓君忽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真的很怀念那天晚上一起除恶惩奸的时刻,你这一走,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一同携手作战了。”
说实话,王天也很怀念那天晚上在八里庄胡同与朱梓君携手战斗的情景。王天喝了一口汤,笑道:“大概是没机会了吧。你是个很特别的警察,一方面以国家执法人员的身份维护治安,另一方面则以江湖侠客的手段来匡扶正义,恐怕也是个史无前例的警察,美丽的女警察。”
朱梓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算了吧,到现在还说这些话来挖苦我。当时若不是你在办公室说了那些话,我也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朱梓君话锋一转,很认真严肃地道,“你为什么说执法人员身份是维护治安,江湖侠客的手段却是匡扶正义?”
看着朱梓君一脸严峻的神色,王天知道自己若是不回答,朱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