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离开姚雪的居所时,已是下午三点,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联系到龙百川,将人皮刺青秘密送走,上交国家有关部门,这种东西一天在身上,就会给自己来到无穷的死亡威胁。
本来王天劝慰姚雪带着倪素琴一起回到城中的古宅居住,毕竟在那里至少可以保证人身安全,但姚雪偏偏摇头不答应,王天无奈只得依她。
两人依依惜别,许下来日再见的誓约。
一回到古宅,王天将贴身收藏的人皮刺青放到桌上,立刻给龙百川打电话,报告说,完成一半的任务了。
电话那头的龙百川听到王天平静无波的语调,也微微露出了惊愕的语气,“什么,你再说一遍。”
王天只得又再说一遍。
这次龙百川总算压抑住内心的兴奋,略略沉默一下,低声道:“立刻,马上,将人皮刺青交给k诗安厅的张厅长,让他安排武警,绝密押运,在凌晨之前,务必要送回总部。”
王天应了一声。
然后龙百川就挂断电话,再也没有其他的指示。
王天小心地把门关上,从铁箱子里取出江海涛交给的那种特殊功用手表,打开摄像功能,将人皮刺青上的图像扫描一遍,传输给江海涛。
做完这一切,王天额头冷汗密布,如果自己的身份被龙百川察觉,只怕也和苏梦枕一个下场,甚至远比苏梦枕更惨。
再次将人皮刺青收好,离开古宅,打车直奔诗安厅。
***
在龙百川的指挥下,武田正雄的洋房周围,方圆五里范围之内,完全埋伏着荷枪实弹的警员。
口红一脸如临大敌的神色,五四式手枪虽然握在手中,但她依然觉得身上阵阵寒意,身边就是龙百川。
龙百川接了一个电话之后,阴翳密布的脸上出现一抹喜悦之色,悄声对口红说,“王天这小子果然了不起,居然这么快就得到了人皮刺青。”
口红低低的惊呼一声,“真有此事?”
龙百川重复道:“千真万确,我果然没看错这小子。”
口红又问道:“我们现在到底是进攻还是撤退,毕竟武田正雄绝非普通的日本人,此人的生死安危甚至关系到国际外交,一旦双方发生火拼,在当今之世媒体行业发展的大环境中,若要隐瞒消息,真的很不容易。‘武魂联盟’只适合秘密行动,一旦公开,我还真有些担心。”
远处的一座平房墙角,白玉洁和小翠一左一右持枪守护,自然不可能听到龙百川和口红的对话。
龙百川面露沉吟之色,口红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他之所以秘密调动配备武装力量的警力,将武田正雄的公寓包围,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以强大的军事武装力量逼迫武田正雄就范,可是这样一来的后果,正如口红所说,必然难以收场。
口红见龙百川的神色间略有所悟,又接着道:“既然王天已经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依我看就完全没有必要和日本人发生正面冲突,以暗杀行动正式我们的特长,这样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消灭武田正雄的力量。”
龙百川当机立断,大手一挥,压低声音道:“你立刻通知下去,命令所有警员在五分钟之内全部撤离。”
口红应了一声是,走到桌边,拿起对讲机,与外面的警员队长通话。
***
张厅长陡然看见一个警员带着王天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神色间显得略微一怔,迟疑着道:“你——”
在他的这些天对金川镇事件的关注中,似乎事件并未结束,王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行动受到阻碍,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王天向身后的警员略一颔首,表示感谢,那警员知趣地转身离开。
张厅长见王天丝毫没有担惊受怕的神色,举止神态间极为平和冷静,忙道:“坐吧,有什么要求,拒说,你们的时间已经不多。”口中一边说着话,径直走道门边,将门反锁。虽然王天什么都没有说,但他还是能感觉得到,王天此来,事关重大。
王天轻松自然的坐下,笑呵呵的打趣道:“张厅长这话说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我犯了什么事,能活着的时间已经不多?”
张厅长面色一阵尴尬,何时有人刚当着他的面,反驳他的话语?“好好好,算我说错话了,行不行?”
王天没有时间,也没心情和张厅长开玩笑,这一路上小心翼翼,小小的一张人皮刺青想一块烧红的烙铁般,真切而实在的烙印在他胸口,令他不敢有丝毫大意,甚至连出租车司机看他的眼神都是充满恐惧的,王天在公安厅外的街道一侧下车,下车时,听到了司机如释重负的轻声欢呼。
走进公安厅时,王天高悬到嗓子眼儿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看着桌上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一张白色的东西,张厅长眼神中露出惊惧之色,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反正他认为,王天绝不可能、也绝不敢随便拿一个古怪的东西来公安厅糊弄人。
王天淡然道:“人皮。”
张厅长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面色煞白,连语声中也微微露出颤抖之意,“哪里来的人皮?”
王天仿佛已经料想到会见到张厅长这一幕失魂落魄的神色,好整以暇地道:“你自己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我可告诉你,这张人皮原先的主人也是个名扬k省的大人物,威名赫赫,而且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成熟风韵大美人。”
张厅长以颤颤巍巍的手指,打开了折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