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凤凰屏佐吸,运足耳力,果然听见了整齐有致的脚步声在旁边一条巷子响起,从声音里判断,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脚步声是向村外而去的。
两人都暗自庆幸,此刻离开了村外的诊所,同时又有所担心,担心阿莲是否能应付得了这种局面?
火凤凰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拉着白玉洁向小院西侧的一处山坡蹑手蹑脚而去。
须臾即至,火凤凰当初选择买下这座小院就是看中小院四处的周边地理位置,容易藏身,不以别人发现。
两人伏身在上坡上枯黄的草丛间,向下望去,小院里的情形尽收眼底。
火凤凰电话通知小翠,很可能有警察在村外驻守,一定要小心。
小翠开车,还在路上。
此时的院子里站着三个警察,院子外有两个武警战士标枪般挺立再在那里,一动不动。
令火凤凰和白玉洁感到奇怪的是,院子里出了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外,还有一个一身黑色休闲服的女子,看不清容貌,大老远望去,只能见到那个女子身材苗条,浮凸有致,一头火红色的长发在风中飞舞,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种极为引人注目的魅力。
这种染着红发的女子绝不会是人民警察,太没有形象了。
——这时火凤凰和白玉洁的第一反应。
发生这样的重大案件,红发女子居然出现在这种地方,而且和两个警察头目呆在一起,单凭这一点就能说明红发女子的身份不简单。
看院中的情形,两个警察对那红发女子似乎极为尊重,正小声的商量着什么。
白玉洁眯着眼望去,喃喃道:“那个女子很眼熟,似乎我在哪里见过?”
白玉洁的话一出口,火凤凰也顿时一惊,其实她也有这样的念头,院子里的红发女子,自也好像在哪儿见过,只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火凤凰安慰白玉洁道,“别胡思乱想了,只要这些人一走,我们就安全了。”
***
院子里,所谓的红发女子其实自然就是指口红。
半个小时前,口红终于赶到村子里,在一个警员的带领下来到案发现场。
法医对死者伤口的检查已经完毕,得出了初步的结论。口红看了一个死者的伤势,和法医鉴定完全吻合,从那时起,她心中就隐隐感到一丝的不安和恐慌。
这是她从来有过的心理感受,即使去年独自一人保护联合国大使通过海盗集结的亚丁湾海域时,她也丝毫没有觉得焦躁和恐慌,可是现在……
恍惚的心神忽然被张厅长打断,“口红秀,这件事你怎么看?”张厅长的神色出奇的镇定,显露出一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大将风度。
口红一出现,直到现在,连半句话也没有说,在张厅长眼中,完全就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不由的有些怨气。
口红激灵灵打了个寒战,神色一凛,悠悠的思绪随着张厅长的话音烟消云散,沉吟了一下,终于拿定主意,迟疑着说道:“这个案件和金川镇事件虽然有共同点,也就是两个案件的当事人都有枪支武装。我认为这个案件中应该有三股不同势力在角逐。”
张厅长和身边的副厅长老黄同时惊愕的“哦”了一声,望向口红,期待着口红的下文。口红的话语推翻了他们之前的猜测。
老黄愕然道:“口红秀,事情真有这么复杂吗?”
口红没有说话,而是走向屋子,站在屋子外,一阵刺鼻难闻的血腥气涌入鼻子,即使是她这种终日和死亡鲜血打交道的人也不由得感到心悸,她还从来没见过手段如此残忍的凶手,一屋子的鲜血,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被害人像是被某种威力无穷的野兽给硬生生撕成碎片的。
张厅长和老黄连忙走到口红身后。
口红强忍住心中反胃感,正色道:“我们先做一个假设,用精钢弩的杀人是甲方,死于刀锋和精钢弩的人是乙方,用刀杀人的是丙方。甲方用精钢弩杀了两个乙方的枪手,灯泡是碎裂的,也就说明当时的屋子里没有光线,处于一片黑暗之中。沙发后面有一摊血迹和一只精钢弩,甲方无疑是藏身在沙发后面,以精钢弩进行偷袭,而且还受了伤,左侧沙发后也有乙方枪手留下的痕迹,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得出一条结论——”口红的话说到这里,忽然顿住,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屋子里的血腥味更浓,中人欲呕。
片刻之后,口红才试探性地道:“甲方以非常弱势的姿态和乙方在屋子里对峙。”
张厅长和老黄面面相觑,口红说的这一番话非常有道理,仿佛案发情形如同她亲眼所见。此时就连面对口红时的神色中也多出了继续赞善和惊叹。张厅长低着头,脸上也同样陷入沉思,沉声道:“正当甲方和乙方对峙,形成僵局的时候,丙方出现了。”说完自己的猜测,目光凝望着口红。
口红轻轻一点头,“不错,丙方的出现顿时扭转了局势,至少乙方是措手不及的,完全丧命在丙方的刀下。事件,至此结束。令人费解的是甲方和丙方会不会是同一路人?如果是,他们又是什么来路?”其实在口红心里还是很佩服张厅长的灵活的思维的,能够举一反三。
三人又走到院子里。
沉默了片刻之后,口红忽然道:“整个事件似乎都在围绕着一个人或者一件事在发生。我们是否可以这样假设——甲乙双方都要保护或者争夺一个对自己有利的人,发生一场争斗,相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