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黄昏。
王天一直在滨海会馆躺了三天。
这一战的结果有两个:
第一,直接导致他在费家帮众望所归,人心所向,没有人在对他有丝毫的怀疑。
第二,这是他自出生以来受了最严重的伤,胸口、后背、手臂、腿上都有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皮肉伤,每一道伤口都在无声的诉说中他当天在通道中的神威凛凛。
这三天,每一次他醒来都会看到费若海。
可是这一次却没有见到费若海的身影,宽敞明亮的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缕夕阳的柔光淡淡的斜斜射入地面。
王天挣扎着坐了起来。
那天他在总堂给口红打电话,要她不必当心,自己只是受了点轻伤,很快就会回去。他对众人说要打电话给他姐姐,自然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雪白的床单、柔软的大床,这个房间的隔音效果虽然很不错,但王天还是能隐约听得见,长街上车来车往发出的声音。
门,忽然被推开。
华子走了进来,一看到王天已经清醒,高兴地道:“王天兄弟,你醒了,我去通知老爷子他们,你别乱动。”急冲冲,转身跑了出去。在王天的印象中,华子从来没有过如此的激动兴奋。
开着门,可以看见门外至少站着四个黑衣人,显然这几个人是一直守护在门口的。
盘膝坐在床上,纷乱的思绪逐渐平息,很快的,灵识就进入了一片空明虚无,一股温热的感觉在体内缓缓的游走,精神也随之渐渐清朗。
片刻之后,门外响起了沙沙沙的急促脚步声。
很快,声音就停止在了房间里。
费若海和手下的三个头目一起出现在房间中,身后还站着华子。
王天没有说话,谁也不敢打乱房间了安静的氛围。
又过几分钟,王天才从入定中清醒过来,一见到眼前的场面,顿时举得有些受宠若惊,挣扎着要下床。
费若海连忙说道:“不必这样,现在你是伤员。你觉得怎么样了?”
王天轻轻点头,“还行吧,应该没什么大事。”
费若海呵呵一笑,意味深长地道:“果然是年轻人,我这是老了。你知道你身上有多少道伤口吗?”
王天微笑,摇头。
费若海伸出左手五指一比划,右手在虚空画了个圈,轻声道:“五十道。五十道伤口,费家帮的人,没有一个的伤口有你多,就连我也没有。”
王天不好意思的笑笑,没有说话。
吴兵忽然向外走出,不过很快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红色旗袍的服务员。
费若海道:“我们给你准备了一套新衣服,你要从头到脚都换上新的,标志着你的重生。”一挥手,和三个头目走出房间,只留下身材高挑,面带温柔微笑的女服务员。
女服务员手中托着几个大大小小的装衣服的纸盒子,望了一眼王天,眼波柔软如散开的粼粼波光,柔声道:“可以了吗?”
王天有些拘谨,虽然不习惯这样的待遇,但也不能当面拒绝费若海他们的好意,只能以沉默不语表示认可。轻轻点了一下头,从床边滑下,站了起来。
服务员将纸盒放倒桌子上,走到窗边,将窗帘拉起,打开房间里的灯光。
此时的王天身上只有一件单衣短裤。
服务员浅浅一笑,十根白玉般修长纤细的手指温柔的解下王天的单衣,从纸盒中取出一件棉衬衣给王天穿上。
王天面色赤红,不由得又想起半年前离开k省在旅馆中邂逅柳红英时的旖旎春光。
服务员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解下王天的短裤。
王天的某个部分因为想起柳红英而表露出与众不同的举动,将贴在身上的最后一件布料高高的撑起。
服务员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羞怯和惊疑,白玉无瑕的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解开了王天最后一道束缚。
整个过程都是服务员在服务,甚至连系鞋带都由服务员代劳。
王天又站了起来,红着脸,“谢谢你。”
服务员脸上职业性的笑容一敛,有些挪揄地道:“看不出神威盖世的王天居然也是个彬彬有礼的君子。”向王天抛来一个极其妩媚的媚眼。
服务员能知道自己的名字,王天并无觉得奇怪,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服务员完成了工作,收拾着地上的纸盒子。
王天忽然道:“你叫什么名字?”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个非常美丽清纯的女子。眉目如画,眼波似水,柔软饱满的红唇,挺巧的瑶鼻,完美无缺的融合在她典雅美丽的脸盘上,无形中散发出一种风情万种妖娆美丽的气息。
乌黑的长发盘在头顶,明亮的双眸魅惑迷离,美艳的脸庞勾魂夺魄,一袭旗袍根本遮掩不了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这样的人在接踵摩肩的人海里,也依然掩饰不住超凡脱俗的气质。
服务员呵呵一笑,像只悬狸似的,瞟了一眼王天,“为什么这么问?”
王天搔搔头发,又觉得自己太过唐突了,刚要开口说话。
服务员轻声道:“我叫丁香,北方人,三年前来到k省。”
就在这时,华子在外面敲门,“王天,你好了吗?”
王天回应道:“好了。”又转身对服务员一笑,“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
大步走出房间,拉开门,与华子并肩而行。
服务员低声埋怨道:“哼,这许,年纪不大却也是个色中饿鬼,终有一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