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费若海的语气和神态中,王天完全可以感受到那种非常彻底的信念和*——费若海不再满足于做区区一个费家帮的帮主。
这也正是王天想要达到的目的。
王天心中一叹,至此,他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老谋深算的费若海的掌握之中,他依然以为自己已经瞒骗过了费若海,取得了费若海的绝对信任。
费若海又忽然长身而起,叹息一声,目光灼灼,充满期待的望着王天,语重心长的道:“王天,你愿不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共同开创三家帮的新局面。”话音顿了一顿,之后又急促地道,“你放心,等我百年之后,这个位子就是你的。”
王天神色一愣,由衷的感受到一种莫名其妙,弄不清楚费若海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很快的下了决心,重重的一点头,“我愿意。”
费若海高兴得像个孩子般,搂住王天的肩膀,“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以你这么好的身手,我想很快就能在黑道中出人头地,扬名立万。”
王天心中念头百转,脸上却只能表现出一种紧张和焦虑的神色,呆呆的看着费若海。
就在这时,王天听到了通道里发出沉重的脚步声,大概有六个人,从声音上判断,应该是有人受伤了,心里不由得一惊,那些被自己打伤的人,不是已经被阿云送去医院了吗?怎么又有伤员回来了?
王天心中的念头才一落定,他就看见六个青年衣衫不整,身上流着血,包扎着绷带,蹒跚走了进来,全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王天却可以肯定这几个伤员绝不是被自己打伤的,看样子是被其他帮会的人打伤。
原本站在身边的十多个青年,脸上驹露出惊异之色。
王天的目光在伤员身上停顿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霎时收回,看着费若海。
费若海脸上的惊讶之色绝不是装出来的,连嘴唇也轻轻颤动着,整个人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颓然坐倒在椅子上。
那几个伤员走到大堂里,低着头,一言不发,像是斗败的公鸡。
大堂里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隔了半分钟,费若海长嘘一口气,望着伤员中的其中一个,神色变得十分的愤怒,但他还是尽量的压抑着怒气,不在这一刻爆发出来,沉声道:“阿布,这是怎么回事?”
伤员中走出一个瘦高的青年,大约二十*岁,一双三角小眼,高颧骨,高鼻梁,尖下巴,面色苍白,一看就知道绝不是善良之辈,恭谨地道:“我们被人打了。”
费若海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低声骂道:“他妈的,你以为老子眼瞎了吗?看不出你们是被人打了吗?”
阿布应该是右手手臂骨折,裹着一层石膏,一根绷带将手臂高高吊起,与胸口平齐,悬挂在脖子上,白色的衬衣上多处被刀子划开,血迹斑斑。给人的第一感觉是——这人是从生死搏斗中逃出来的,他翻起眼睛,小声道:“冯桂林的手下黄龙把我们打伤。”
费若海双目通红,像要流出血来一样,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下颔的山羊胡须剧烈的抖动着,“妈的,你小子这辈子只怕真的是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你是不是又去逗弄黄龙的女人。”
阿布面色一红,显得非常窘迫,但还是连连摇头,“这一次我没有,我和弟兄们在饭馆吃饭,黄龙就带着他们的人,走进饭馆,二话不说,就动刀子砍人。”他身后的五个伤员也连声应和着阿布的话。
费若海握紧双拳,咯咯作响,“妈的,冯桂林,你他妈的不近人情,老子不惹你,你却打上门来,这口恶气实在是难以忍受得下。”
阿布期期艾艾地道:“老爷子这回是他们挑衅在先,我们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费若海一扬手,提起椅子,呼的一声,飞了出去。
结结实实的砸在阿布身上,正巧砸中了手上的手臂,顿时痛得他龇牙咧嘴,蹲在地上,浑身瑟瑟作抖。
王天也没想到费若海的脾气原来这么大,动不动就出手打人。王天打定主意冷眼旁观,现在还不是自己开口说话的时候,先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再做决定。
费若海大声咒骂道:“狗杂种,你自己没本事,却说人家挑衅你。有本事你就把丢失的面子给老子找回来,别在这里马后炮。连黄龙一个人你都打不过,你还有脸回来,给老子滚出去,别在这里影响我的心情。”
六个伤员浑身颤抖,愈发连头都不敢抬。
王天抢前一步,沉声道:“老爷子,你先消消火,既然人家打上门来,我们自然不能龟缩不出,一定要予以痛击。”
听到王天的话语,六个伤员都不约而同向王天看来,仿佛直到现在,他们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大堂里多出了一个相貌普通的少年人。
费若海气喘吁吁地坐在王天的椅子上,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王天,你现在也是我们费家帮的人了,有什么话你就拒说。”
王天看了一眼六个伤员,目光最终落在握紧的拳头上,狠狠地吐出一个字,“打。”
声音很低沉,却充满了一种无形的力量,回荡在大堂中。那十几个之前见识过王天敏捷身手的人,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慌乱,六个伤员也在这一刻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费若海表面上沉默着,内心却感到一阵欢喜,其实王天此时的反应才是他真正所希望看到的。
王天提出这个建议的真正目的也是希望能够借助自己这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