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大帝、马面、鬼王三人一开始本对杨继业有些轻视,他虽是打着黄泉魔尊的旗号说是前来结盟合作,但自个伤成那般模样,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也没谁将他所说放在心上,黄泉魔尊真有结盟之意的话,绝不会这般草率的只安排他一个人前来送句口信,在众人看来,这家伙十有*是走投无路才来我酆都鬼城避难来的,加上魔道同宗同源这层关系,几大鬼王也信不过他,连收留他意思都没有,而今却是被这番举动深深震撼,心头轻视之意全无,甚至有些敬畏。
“不知阁下考虑的怎么样了?如今道门辉煌千年,野心逐渐膨胀,已经开始剪除对他有威胁的各方势力了,之前的平衡必然不复存在,若几位还以为将来退守酆都鬼城或者阴曹地府便能保全性命,便是大错特错了,只有我们联合起来,共御强敌,推翻天庭统治,才有我们生存的余地。”杨继业掷地有声的说道。
酆都大帝微微皱眉,他们如今举动虽然猖狂,烹杀正道弟子用以下酒,但绝没有胆量去与正道正面为敌,甚至荒谬的想要推翻天庭。
但杨继业所说并非没有道理,天庭派兵镇压阴曹地府之时,不仅对作乱的厉鬼、修罗大开杀戒,连以往的阴司鬼神也未放过,十殿阎罗在阴曹地府之中何等尊贵显耀的存在,为三界安定也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功绩,而今十殿阎罗中宋帝王、五官王、卞城王却纷纷被天庭处死,虽说三人也是有罪,趁着妖族大圣脱困掀起动荡之际,意图颠覆秦广王掌断乾坤的**之权,不过这只是内部的争权夺势而已,九殿阎罗久居秦广王一人之下,发泄一下心中不满也在情理之中。
但从来没有造反的打算,就算有错,念及往日功勋,也绝不至于诛杀。
结果被天庭假意安抚控制住局面之后,全当反贼给砍了。
天庭爪牙已经暴露出来,才致使*鬼神大规模的出逃,酆都大帝收留马面、鬼王二人,对此也是极为了解,他不蠢,自然看得出天庭想干什么。
若千年之前,不是承天效法后土仙王与其余几大仙王反目,伤了天庭根基,当初绝对会一鼓作气扫平所有阻碍,道门势力独据天下,哪会留下地祗、阴司、魔门、鬼修、妖族这些隐含威胁的存在,而今休养千年,天下归心,时机成熟,天庭自然又要重启杀人之刀了,逆来顺受只有死路一条,没有千年钱的那种好事了,可对抗道门,需要的绝不仅仅是勇气,和这门一个庞然大物做对,把身家性命抛到脑后那都是最基本的,必须要小心翼翼,一步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这是黄泉魔尊的意思,还是你个人的意思?”酆都大帝皱眉问道,他实在不相信这杨继业是黄泉魔尊特地派来与他沟通的。
“是我的意思。”杨继业好不掩饰的回答道。
“你虽是小沩山继承大统之人,但三大魔尊健在,恐怕轮不到你来做这么重要的决策吧?魔宗已经与道门和平共处几百年之久,岂会轻易与之决裂?”酆都大帝听他承认,便气不打一出来,感情老夫天人交战半天,考虑各种风险得失,才勉强有了一些勇气与道门正面相抗,你却给我来一句,这是你自己的决定,拿老夫取乐不成,心头涌起一阵怒火,将酒盅狠狠拍在了桌案上,也不在乎杨继业背后站着小沩山三大魔尊,在老子的地盘上捉弄老夫,就是找死。
杨继业自然看得清他眼眸之中跳动的怒火,也见过这酆都大帝杀人如割草的脾性,然而眼中毫无畏惧。
“如今天下局势连在下一个晚辈都看的清晰,家师没道理不明白,只是在下离山之时时机尚不成熟,未与我交代这些,不过如今绝对会认同我的做法,所以我的意见也是家师的意见。”杨继业语气坦然,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所以我希望大帝放弃种族偏见,与我小沩山结盟,共同进退。”
酆都大帝听他这么一说,心头怒意稍稍减退,却没有立即决定下来,如今与小沩山结盟也没有实质性的好处,而且他心头还坐着做草头王的打算。
杨继业说的虽然严重,而且从马面、鬼王带来的消息中看,天庭的确有横扫乾坤的势头,但他真正所遭遇的情况却并非那般紧迫,他占据平都山福地已有半年之久,可如今仍没有人管他,依旧逍遥自在,而且蜀州鬼患日益严重、妖族大圣脱困在即,显然道门也是处境艰难,很难对他形成威胁,就算将来情况不妙,也可退守酆都鬼城,做草头王自有做草头王的好处,至少道门不会不惜代价的来剿灭他,可一旦与魔道结盟,正面与道门为敌,那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将来莫说退守酆都鬼城,就是逃到天涯海角,道门、天庭也不会放过他。
可道门若真有赶绝杀绝之心呢,他还毫无准备的做着草头王,没有强大靠山、坚实的盟友,大祸临头之日,支撑不了片刻便会彻底灰飞烟灭。
这个抉择关系到生死存亡,绝不是三言两语便能够说服的。
“容我考虑、考虑。”酆都大帝心不在焉的说道,杨继业这番话真的是有些影响他心情,本以为自己还可以继续逍遥自在的做个草头王,发点乱世之财,可依他所言,自己好日子用不了多久就要到头了,不论是哪种情况,却也不敢怠慢杨继业了,今后说不定这位便是他日后的靠山,吩咐身旁侍从给他安排了住处以及一应物资供应,这才与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