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寒暄客套几句,张潜心头也隐有察觉,气氛并不如表秒这般和谐,事情也不会如此简单。
从玄戒道人言行举止可以看出,此人虽然沉默寡言行事温吞,但绝对是一个寸步不让的狠角色,绝不会善罢甘休,更莫说送自己这么多好处。
而后双方僵化的关系逐渐冰解,张潜就五名真传弟子遇害之事又做了一些回答,着重描述了两名魔道妖孽的样貌、气质以及神通手段,那女冠绯炎心思细腻,不断询问,想从他回答中找出一些前后不协调或者有矛盾的地方,可这两人分明就有“罗睺”“计都”这两个原型,并非胡编乱造,自然也不会有丝毫破绽,也审问了水府之中一干妖将,但早被张潜洗脑一遍,连自个都深信不疑,一口咬定就是三大府主与妖孽勾结袭杀正道弟子,还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毫无寸果。
直到最后,众人也是逐渐相信了张潜所说一切,对他的怀疑、指控全部淡化。
而后便商量着如何追剿凶手,皆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依张潜所言,这两魔头极善于隐匿气息,追寻起来恐怕困难重重。
正于众人毫无定计之时,殿外忽然有妖将轻奏,神色紧张,似有几分恐惧。
“进来。”张潜微微皱眉,见他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也知他有私事向自己汇报,可自己如今千方百计才洗尽身上嫌疑,另外还取得了阳山小洞天客卿长老的身份,虽说十有**是这玄戒道人计划中的一部分,但未尝不可顺水推舟加以利用,自然不愿坏了如此大好局面,屏退众人又会惹来怀疑,也就当场询问。
这妖将乃是螃蟹所化,身形魁梧,看起来有些憨厚,并不善于演戏,脸上那种为难之情一干众人看的清楚楚。
“是否有什么事情不好当着我们的面说,需要我们回避一下吗?”玄戒道人询问道。
“不必,我不过是暂时掌握水府职权,也没有把岷江水府纳入私人囊中,自然也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地方,再说场中诸位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值得回避的。”张潜微微一笑,挥手否决到,哪里听不出玄戒道人这老狐狸话语中的言外之意,而后看向那螃蟹妖将,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道:“有什么事情,直说便是。”
“水府外有人求见。”螃蟹妖将低声说道,而后目光怯生生的瞥了张潜一眼,见他神色只见毫无异色,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那人自称是小沩山黄泉魔尊门下弟子,要三大府主摆驾迎接,可是三大府主已经被道长您斩杀了。”这妖将心头也是知晓,岷江水府一直便与小沩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也就近年反水,投入正道门下,此时当着一干正道大人物的面,也不敢旧事重提,而且还是以如此暧昧的姿态,恐怕容易引起瞎想猜测,对水府今后处境极为不利。
可若隐瞒不报、拒之不见,如今水府防御薄弱,远非当初可比,也没有任何把握能将起拦下。
而且黄泉魔尊之名,实在是如雷贯耳,对其弟子,几大妖将根本不敢有丝毫得罪,哪怕如今水神归位,甚至还有道门这座大靠山,依旧无比忌惮。
“什么?”张潜闻言也是大吃了一惊。
“黄泉魔尊门下弟子?难道会是杨继业!”张潜强忍心头震惊,神识悄然扩散开去,立即便在水府上方十里空域中感受到一股浩瀚如烟的气息,冥冥漠漠,神识一入其中便似陷进三生流转不止的黄泉河中,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感觉四周都是无穷无尽的黄云与幻象,幸好之前修炼过《黄泉往生经中》的炼魂法门,对此道有几分了解,才没有迷失其中,飞快的从中退走,而后提升目力,仰头凝望而去,目光被层层黄云阻隔,竟然也没看清什么,只看清云中那人一丝轮廓。
不过杨继业便是化成灰,他也认得出来,也是他心中种下杀机之后,第一个想杀之人。
“此人怎会在此处?”张潜心头暗忖,想到老龟与他讲述之事,渐有眉目,暗道:“这老龟若论辈分算,还算这杨继业的师兄,虽然反水投向正道,但还是不敢忤逆黄泉魔尊的心意,这杨继业相必是为当年点化之恩来收账的,而他已这番姿态上门,显然还不知晓水府之中的变数,恐要自投罗网,我该如何是好?”这事倒是让张潜无比头疼,虽说趁此机会除去心头大患再好不过,为将来路上扫除一个潜在的威胁,可如今时机却有些糟糕,有搅局的嫌疑。
自己一旦现身,必然被他识破,身份一旦暴露,自己下场与他一样凄惨。
若是借刀杀人,如今阳山小洞天人手不少,倒是可行,可若被生擒,还是免不了与自己碰面,肯定会揭穿自己。
除非自己动手干净果断,在他为叫破自己身份之前,便将他打的魂飞魄散,或者阳山小洞天的人失手将其斩杀,但这可能姓显然不高,这杨继业敢于这种紧张时间下山游离,可谓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显然有两把刷子才敢如此行事,而且神识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