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钦定似笑非笑道:“我还真不是太清楚。”
陆明水不想过多纠缠这个问题,敷衍道:“我也不太清楚。不管他们了。我现在关心的是怎么样才能多找些人,多垦些地,把日子过好了。”
彭钦定道:“想不到明水你这么上进啊。看来以后你会是石头村第一大户哦。”
陆明水也不避讳,笑道:“放心放心。到那时,我肯定不会亏待你们的,哈哈。”
彭钦定见话不投机,不想再说下去,找了个借口与陆明水分道而行。陆明水去给陈蛋复命。
天将黑时,彭钦定去找连庆。连庆正在家里徘徊,左右为难。他一看到陈蛋就会想到香蕉芋下的画面,心里的痛苦就会作祟一次,疼痛难忍。所以,恨不能一辈子不再见到他。
可是,这小小石头村,谁跟谁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怎么可能不再见面。就算不再见到陈蛋,也会天天见到张秀娥,一样是会想起那个画面。这样的疼痛难以避免。只能任由它折磨,直到有一天麻木。
见到彭钦定来,知道有心事要说,心里一暖,迎出去拉住他的手。彭钦定笑道:“怎么,大家亲得跟兄弟一般,还要这么热情?”
连庆道:“眼下,兄弟太少啊。”
彭钦定道:“也是。人是有人,但都不能当兄弟。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保长和陆明水的心都很大啊。”
连庆急道:“怎么说?”
彭钦定道:“以你看,陆明水是个什么样的人?”
连庆想了想道:“谦卑老实,难成大器。”
彭钦定道:“我本来也这么想。但中午听他一说,感觉他也很有想法。竟然想着多去找些工人,先发展起来,要成为石头村第一大户。”
连庆笑道:“就凭他?这不是痴人说梦嘛?”
彭钦定道:“话不能这么说。他家的长工张星权是怎么招来的?这就说明他还是有实力的。不能小瞧他。陈蛋就更不能小瞧。这次招工事关重大。如果我们两家没跟上,就会远远落在他们后面。”
连庆一想,倒吸了口冷气,叹道:“是啊。我怎么没想道呢。看来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彭钦定道:“不管怎么说,明天的会议一定要参加。”
连庆心想,每天都能忍住伤痛,笑对张秀娥。为什么就不敢见陈蛋?再说,欠债的是他陈蛋,又不是我连庆。见就见,怕他干什么。
彭钦定见连庆犹豫不决,分析道:“你想啊。如果你不去参加,那最终还是能作出决定的。咱们村有四个甲长吧。我们占两个,他们占两个。他们还有一个保长。优势在那边啊。我们都去了,就能发出不一样的声音,把我们的意思加进去,才不至于太吃亏啊。”
连庆拍了一下桌子,朗声道:“去,为什么不去啊?我还怕他陈蛋不成?”
彭钦定心中欢喜,拍了拍连庆的肩膀道:“这才是我认识的连庆嘛。既然决定要去,咱们就得先商量出对策来。明天会上才能拿出有利于我们的意见来。”
连庆问道:“你有什么良策?”
彭钦定道:“说不上良策。只要记住,我们要站在陈蛋的对立面就行。”
连庆道:“那是自然。但是如果心里没有底,二人没有形成默契,我们怎么能说得赢他们啊?”
彭钦定笑了笑,在连庆耳边说了如此这般。连庆微笑点头,当场应允。二人又简单说了一些琐碎之事。直到天全黑,彭钦定才告辞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