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滔滔浊浪自天而降速度其实并不见得快但那股气势却让所有看到的人都感觉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远处雪湖上杨昊宇捂着汩汩流血的腹部惊怒交加问道:“这是什么刀”
秦杰看着他说道:“你知道我会神术那你知不知道我会剑”
他先前那刀用的不是刀法而是剑意
世间第一强者剑圣李山的剑意
寒冷的城墙上李然望着雁鸣湖的方向感受着那道并不熟悉、但他绝对不会认错的凌厉剑意下意识里把身前墙头上的积雪拍散不可思议说道:“自天而降一道浊河怎么会是李山的剑意秦杰会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他居然还学会了李山的剑谁教他的难道是清梦斋”
大师兄诚实回答道:“小师弟虽然学过逆天剑但李山的剑却不是清梦斋教的”
李然皱着眉头问道:“那是谁教的”
大师兄犹豫片刻后说道:“……你妹”
凛冬之湖这场战斗始于符的风暴紧接着箭啸爆鸣雪湖尽碎然后便是明枪与暗剑的对决明枪易躲只有秦杰能躲暗剑难防杨昊宇终究是沒能防住
杨昊宇捂着腹部鲜血从指间汩汩流出他感受着腹部的痛楚和那道依然在不停侵伐的恐怖剑意脸色极为难看
既然不是刀是剑那么他很容易猜到这道如大河自天上垂下于不可能间重伤自己的剑意自然來自剑圣李山
看着远处雪湖上的秦杰杨昊宇的神情很怪异秦杰的境界确实不高但他拥有司徒云海一脉的逆天气学会了贺锏姆、手握清梦斋的枪继承了莲世界的意识甚至现在还拥有了李山的絩?
一个修行者居然能够身兼如此多手段而且这些手段无论正邪都处于世间最巅峰的那个层次实在是世所罕见的现象
“清梦斋……师父……司徒云海……贺铩…现在又多了一个李山你究竟身上还藏着多少秘密还藏着多少人的杀意”杨昊宇疯癫一般厉声狂笑起來:“难道所有的人都想我死?
秦杰看着远处的他说道:“所有人都想你死那就说明你该死”
“白痴才会这样认为”杨昊宇笑声骤敛脸上毫无情绪波动漠然说道:“沒有任何人有资格判断我该不该死你不能那些家伙也不能哪怕所有人都说我该死只要天还肯让我活着那么我便将永远不死”
杨昊宇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道极为寒冷的气息释离他的身体然后迅速重新敛入肌肤之下湖上的积雪仿佛感应到了这股气息的恐怖畏怯地向四周散开
数道雪线层层叠叠出现湖面上就如同是冻凝的浪花
黑色的长发离开了淌血的肩头在夜风中飘拂夹在其间的数茎白发随风一摇顿时把周边的黑发尽数染上霜色
紧接着杨昊宇的脸颊微微下陷急速瘦了下去而他身上流露出來的气息却沒有丝毫减弱反而显得愈发强大
“嘶嘶”声音里他身上残破的衣衫震成碎片如雪花般喷向四周露出他强悍的赤·裸身躯站在雪湖上便像是一个铁人
便在这时很奇异的画面发生了
赤·裸的古铜色的身躯上有超过数百处的伤口这些伤口以肉速合拢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强行镇压住所有的伤
一道极为鲜活的生命气息瞬间填满杨昊宇渐涸的真气池塘将已然千疮百孔的经脉晶壁修复的完好如初经脉甚至比先前还要更粗随着他的呼吸轻轻扩张收缩仿佛拥有了自己的生命
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今夜杨昊宇在一呼一吸之间白头那些雪还有湖水上的冰块都开始恐惧不安起來
黑色的头发代表着健康与生命力瞬间变白原先附着其间的生命力不知去了何处杨昊宇的脸颊陡然瘦削那些血肉又去了何处
秦杰警惕看着远处因为夜色太黑他只能隐约看见杨昊宇白头却看不到更多的细节也不知道杨昊宇的身上发生了些什么
识海深处的几块意识碎片微微发亮他不知为何便知道了这是一种魔教的燃烧生命的战法杨昊宇瞬间失去的那些血肉与健康都被此人用那种战法转换成了鲜活的生命力和新生磅礴的真气
魔教之所以被称为魔教在世人眼中的形象极为残酷恶劣除了残忍的选材环节之外更多的便在于魔教山门里有无数邪恶阴秽的功法比如莲世界的《饕餮**》需要把修行者生吞活剥那是何等残忍
杨昊宇此时身受重伤尤其是腹部的剑伤尤其重在这种生死立见的时刻他会使用魔教的邪恶功法并不会令秦杰意外
这种燃烧生命的战法必然对修行者自身会造成极为恐怖的损害杨昊宇今夜白头而战那么即便他能够获胜只怕也活不了数年时间
秦杰很清楚这一点更清楚魔教强者的搏命一击将会多么恐怖但他不准备退让因为他要杨昊宇今夜死便不想让他再看到雁鸣湖的晨
雪湖上骤然响起迸的一声暴鸣
空气轰然散开那数道雪线被气浪吹的碎如粉末原本站在此地的杨昊宇瞬间穿越湖上那些粉末般的雪掠到了秦杰前方的夜空里一声暴喝如雷双手握枪如同握着一根铁棍蛮不讲理地向着地面砸了过去
寒风呼啸湖面上的雪簌簌滚动破开的洞里的湖水惊骇翻滚
秦杰重重地一踏颤抖的冰面身体骤然一震双手执刀跃至头顶的夜色里向着那个天神般的男人砍了过去
杨昊宇面无表情脚踩雪花铁枪一横便砸了下來
这道铁枪上蕴着他以燃烧生命为代价换來的无穷力量秦杰哪里能够抵抗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跃至夜色里的他瞬间以更快的速度向雪湖上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