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卡马尼.希尔,今年23岁。
这是我所在的球队,连续第二年打入德国杯的决赛。
遗憾的是,我没有得到首发的位置,而是在替补席上。
值得安慰的也是这一点,至少我还是进入了大名单。
这比去年要好的多。
去年的德国杯决赛,我是在病榻上渡过的。因为在对阵拜仁的德国杯半决赛上右脚外踝韧带损伤,那会我已经在床上趟了4个礼拜了。因为在床上躺的太久,甚至连屁股上都长了红疙瘩。
我一直在想,上帝是不是拿错了剧本,把给我的那一份,给了别人。
和拜仁的德国杯半决赛上完成帽子戏法,一球成名,这应该是我的剧本才对。
而最后,却是成全了那个上调一线队不足一周的中国男孩。
令人惊叹的中场吊射,
挑染了一撮粉毛的马塞利尼奥半跪在草地上擦靴,
狮王卡恩瘫坐在球门前的英雄迟暮,
还有完成帽子戏法后,在七万多球迷的目光下,肆无忌惮的脱去球衣,展露男性之美的光芒万丈……
这一幕又一幕的场景,满足了我所有的幻想,唯一遗憾的,就是那个人并不是我。
‘如果换做是我,一定会在最后一刻双手将球衣撕成两半,而不是累赘的脱掉。’无数次午夜梦回的时候,我都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就和我六年级时候经历过的一样,一球成名后的中国男孩,很快就拥有了优先择偶权。
不过他的审美观念当真是有些问题。
那种没什么名气、也没有长开的英国小模特有什么好的。
找模特,必须是那种长熟了的,还得是巴西的。
吉赛尔.邦辰赛高。
阿德里亚娜.利马赛高。
我鄙视了中国男孩的审美,却无比艳羡他的经历。在柏林奥林匹克球场,在全国电视转播中,让无数人感受自己爱情的酸臭味。
去年夏天的奥运会,让我知道,中国男孩有的不止是幸运。凭一己之力带领中国国奥队拿下奥运会冠军,即便占着东道主的便利,这也是地狱难度吧。
而完成这般地狱难度任务的中国男孩,也让我记住了他的名字,陈青。
去年的那届奥运会,的确很盛大,让世界重新认识了那个东方的文明古国。
可惜我的年龄超了,美国国奥队的大名单里,少了一个我。
奥运会的行程让陈青一直到联赛第三轮才回到球队。
因为这样,联赛的前两场,我都有了替补出场的机会。
只是在那之后,我的出场时间就变得微乎其微。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马加特在休赛期没有引进新的前锋。陈青几乎是全勤踢完了剩下的赛季,有时候,我都怀疑中国前锋是不是他们国家出品的机器人。这么高强度的比赛频率,只有机器人,才不需要休息,也不会受伤吧。
好吧,机器人一样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我也跟着球队拿下了联赛冠军和联盟杯冠军。
也许两个小时之后,我还能拿下职业生涯的第二个德国杯的冠军头衔。
有些人,气运昌隆,天生就是冠军命。
比如我。
哦。当然,还有他。
我扬起头,看了看球场上。
大概是本赛季最后的决赛,德国足协为这场比赛安排了一场盛大的揭幕仪式,和十天前的联盟杯决赛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
只是天公不作美。
我们乘大巴抵达球场的时候,天空还是电闪雷鸣,下了一阵子的雨。
不过这会雨停了。
‘如果换在十几年前,这样的决赛多半要延期吧。’我突发奇想。
当然,我知道这不可能。
柏林奥林匹克球场在千禧年有经历了改建,花费巨资翻修了屋顶设计,并且在屋顶上加载了三百多个高压照明灯。别说这样的小雨,就算天气再极端一些,恐怕也阻挡不了这场决赛如期进行。
比赛似乎就要开始了,我的那些队友们,已经牵着小球迷的手入场了。
说实话,真有些羡慕啊。
‘今天我能上场么?’我朝着教练席看了一眼。
马加特没有看我,而是站的笔直,正在唱着《德意志之歌》。德国足协专门聘请了一支管弦乐队在。
好吧。
在德国人的地方上,我还是老实点。
我没有继续东张西望,而是双手交叉扶在面前,低垂着眼睑,这样看起来有些肃穆,不会让人看到我的若无其事。
当然,作为一个外国人,我不需要唱德国人的国歌。
歌声已经到了结尾,我瞥了一眼球场上,陈青也和我保持着一样的造型,他也不需要唱歌。
球场中央那个穿着燕尾服的指挥家已经停止挥舞手中的指挥棒,演奏结束了。
已经不需要再保持肃穆了。
‘球场上那个要是我该有多好啊。’我抬起头,看着穿着10号球衣的中国前锋,羡慕和渴望的情绪交汇在一起。
球场上,大家在进行着赛前最后的仪式。
先是不莱梅的球员依次和本场比赛的裁判握手,接着是我的队友们开始重复这样的行动。
球场上的其他人已经下场。
首发们聚集在一起,配合着场外的媒体拍了一张集体照,陈青众星捧月的站在了最中心。
合照完毕后,若苏埃要去猜边了。
‘又要小赚一笔么?’我挑了挑眉毛。
这是球队所有人都参与的保留节目,若苏埃总赢不了猜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