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座石狮雄赳赳的竖立在门前,庄严而威武,高大的红色漆木大门,两边各一个侍卫站立,一派威严。
颜梓书抬头,红色的牌匾,金字浮雕,“丞相府”。
行了近一个月,真是不容易,终于是到了终点站,不得不吐槽下古代的交通。
高大的门内突然拥着一群人出来,当前一人,端庄淑仪,只是脸色有些憔悴,看到被李非尘牵着手的颜梓书,愣了愣,随即甩开扶着她的婢女的手,大呼一声,“我的儿啊……”
颜梓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个贵妇抱了个满怀,紧紧的抱着,哽咽的哭泣。想然,这位哭哭啼啼的贵妇就是她的娘了。
“夫人,四秀回来了,您该高兴才是,莫要哭坏了身子。”
“夫人,您身子还没好利索,莫要吹了风。”
……
几个丫鬟婆子上前扶着劝说,只是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颜梓书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到底是来欢迎她回家还是来送丧的,还有头上戴这么多金钗,冰凉的戳着她的额头,真的很难受。
“夫人,府外风凉,请您进府再和秀一诉离别之情。”李非尘双手作揖,恭敬道,提醒乔淑曼这是在府外,大庭广众之下,哭哭啼啼坏了礼仪。
乔淑曼是大家闺秀,相府主母,因为失而复得的女儿才会情绪比较激动,此时听李非尘这么一说,自是明了其中深意,缓缓直起身来,用帕子掩着泪水,露出一个笑颜,用手抚了抚颜梓书的脸庞,“染儿,好孩子,你受苦了,来,跟娘回家。”
乔淑曼牵起颜梓书的手,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了丞相府中。
“何其,丞相府门口怎么如此热闹?”清凉如玉的声音隔着车帘传出,轻的犹如凉风吹拂,随之落下的是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刹那的光影照耀,那手瓷白似透明。
帘子阖上,将那一缕光亮也隔绝在车厢外,回归一如既往的黑暗。
“王爷,似是丞相前不久寻到线索的的四秀回府了。”何其如是道,李非尘他识得,正是丞相府的侍卫总管,这次出去找四秀的正是李非尘。
“哦……原来如此,也是喜事一桩……”伴随着话音是清浅的咳嗽。
车轮咕噜,马车未在丞相府门前有片刻的停留,原本已是低调无华的马车,可是行驶在街道上却让人退避至两旁。
在来的路上,并未有人给她讲过丞相府里的情况,也是,她是个傻子,李非尘也许觉得和个傻子说这些也是白费口舌,一路上除了吃穿住行未亏待过她,就没个人和她说过些什么话。
其实也不能怪李非尘,一群大老爷们,还未有孩子,带着一个六岁的小女孩,还是个傻乎乎的,他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孩子,好在这个傻子也就呆了些,安静非常,他们不止一次的庆幸四秀不是那种流着哈喇子傻笑乱蹦乱跳的那种,不然他们估摸着得点了她穴捆着麻绳,回来少不了一顿罚,好在一路上也没有什么让他们应付不来的事,总算安安稳稳的回了相府。
走过廊道,途径花园池塘,几座院子,她想起了当初和朋友一起游苏州园林的场景,只是那已是沉淀着历史的陈旧和古朴,而这里却是装饰一新,处处散发着生机。
被牵着走进房间,乔淑曼都未松手,她的手软软的,温暖的,将她的小手紧紧的包裹在手心里,她应是真得紧张自己女儿的吧。
坐在绣凳上,乔淑曼将颜梓书抱在腿上坐着,仔仔细细的端详着她的小脸,既是心疼又是欣慰。
看着看着,乔淑曼眼泪又掉了下来,将颜梓书一把搂在怀里,“染儿,我的小染儿,我苦命的孩子……我是你娘亲啊,天可怜见,娘亲终于是将你盼回来了,活着就好,我就说我的孩儿肯定还活着……”
温热的泪水贴着她的脸颊滑落,热烫着她的皮肤,乔淑曼一抽一抽的哭的伤心,这是母亲对失而复得的孩子的心疼。
她想到了自己的爸妈,来到这个世界六年了,他们怎么样了?颜梓书眼眶有些热,虽然乔淑曼不是她的妈妈,但是这个身体却是她的女儿。
颜梓书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乔淑曼的背,手下虽然是锦衣华服,但是摸起来却是硬邦邦的,手下是骨头,之前看到她瘦削的脸就觉得她瘦弱9峭罚她听说自从她丢了之后,她就一直病着,因得了未死的消息才渐有起色。
小小的手,拍着背,乔淑曼身体一僵,忽然抱的更紧,眼泪掉的更凶,谁说她的孩子是傻子的,她命名好的,小小的脸,秀丽可人,乖巧懂事,她是她的女儿啊。
“好孩子,我的女儿啊,娘亲的好女儿……”哽哽咽咽的声音,哭得人心酸。
只是乔淑曼的哭声却戛然而止,颜梓书觉得身上一沉,在丫鬟婆子的一阵手忙脚乱中将晕厥的乔淑曼给安置到了床上,大夫也过来诊治。
颜梓书一直在旁边坐着,她有满肚子的疑问,但是她一直都没开口问,即使憋的很难受了,可是谁知道会来这么个满园子都是人的地方。
“染儿……染儿……”乔淑曼一醒就想要撑起身子寻找颜梓书。
“夫人,四秀在这里,四秀找回来了。”乔淑曼的贴身侍女的红月连忙扶着她安抚,示意采青将颜梓书带到了床榻前。
乔淑曼看到颜梓书,立时就放松下来,泄了口气,人一下子就瘫倒在床上了,看来乔淑曼真是病的不轻。
乔淑曼将颜梓书留着说了会儿话,就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