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的不是我父母,而是静立在旁的6农和关欣,原本气质尊荣的两人现在仿佛都苍老了十数岁,尤其是关欣,两眼痴呆,一点都没有神采,我喉咙哽咽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双眼肿得跟核桃样的母亲扶住我劝说道:“孩子,你受伤了,你还是躺着说话吧!”
我扫了眼左肋下,依然渗着血的伤口告诉我这个伤口很深很重,因为普通的刀伤估计我还没醒就已经好了,我回想了下应该是那个被我轰爆了头的冥日人刺进去的吧?后来我才知道不单是刺了个透心凉,在我继续前冲的时候,整把太刀又横着切了出来……
安慰地看了眼母亲,我忍着痛挣扎着下了床,咕咚一下跪在了6农和关欣面前哭喊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现在除了对不起之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为什么……为什么在了然方丈提醒过芸儿身上有生死劫,我们防范了这么久,竟然在这种关键的时候疏忽了呢?要是当初我要求一下她们的聚会放到天门来……一切都晚了,对不起……
“许凡,你给我站起来!”6农刚毅的声音让我心中一震,抹了把眼泪站了起来,咬紧牙关看着6农,强行忍住又要脱眶的眼泪不让它流下来。
“我6农虽然很想揍你,但是我不是个不明是非黑白之人,芸儿……遭遇到这样的事,是她命中注定的,怪不得谁……”从6农的语气我可以听出他是强行保持语气的平稳,这个在商场上叱诧了数十载的男人也有其脆弱的一面:“你作为芸儿生前最爱的人,现在要做不是在这自责,而是该想想你还能为芸儿做点什么……”
这时关欣有气无力地出令人心悸的轻呼声:“凡儿啊……”
您说,我听着呢!”
关欣艰难地吞了口唾沫说:“你醒了啊……就去看看灵儿去啊……她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期呢,芸儿走了……灵儿再有事我就……不活了……啊……”
听着关欣那沙哑的哭喊,我那强行忍住的眼泪如决堤之水一样滚滚而下,谁说男人只流血不流泪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眼泪也会有这么多。
“孩子,我带你去看灵儿,来……”
在母亲的带领下,我来到了重症监护室外,这外面已经有不少人,于儒硕夫妇和于明以及徐宜恬众女,众人除了于明之外,每个人都顶着双核桃眼。
很安静地互相招呼了声后,隔着有机玻璃,我看到了于灵那毫无血色的小脸,要不是在她身边那些仪器跳动的符号,我真不敢相信她还活着。
“灵儿,你不能有事,你一定要挺住啊,芸儿已经走了,你不会忍心将我一个人抛下,对不对啊?”我内心不停地祈祷着……
伯父,伯母,你们都去休息吧,熬了一天一夜了,别你们这几个老人中又倒下一两个,那就麻烦了,我陪天哥在这守着就好了!”于明那憨直的话语虽然不中听,但是却非常有效果,毕竟几个长者的身体绝对受不了这样的煎熬……
“可是凡儿……”
“老婆,他自己自然会有分寸的,我们休息好了再来替他们才是硬道理啊!”
感受着父母的关心,我没有回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于灵应道:“妈,你别担心我,这一点小伤算不了什么的!”
“恩,伯母,这不有我在么?你们就放心吧!”于明的话音一落,徐宜恬众女也齐声应道:“是啊,还有我们在呢!”
在几位长者被几个护士引向休息室后,于明安慰道:“天哥,放心吧,我相信小妹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恩!”我点了点头,眼神不舍地从于灵脸上转了出来:“于明,那天你也在场,告诉我后来生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你把小妹抢下的那一刻,龙相一剑将犬养狼斩成了两段,剩下的人也很快被制服,后来为了把小妹及时送往医院,师父将你打晕了,现在师父他们正在向冥日官方讨个说法,我想……”
我愤怒地截口道:“还讨什么说法?他冥日敢来我大中华闹事,难道我就不敢去冥日杀人么?我要让冥日人知道,血债是要用血来偿的……”
“但是……”
“但是什么?”我紧紧地盯着于明指着病房说:“那里面躺的可是你妹妹,你妹妹啊,难道你认为冥日人出来道个歉就能抵消他们犯下的罪过么?”
于明苦恼地,你听我说完再火好不好?现在我们每一个人内心都很悲伤很愤怒,特别是你,我也想杀到冥日去,把真正幕后的主使人大卸八块,但是我们不能,最起码现在不能,我不会说那什么世界不能有战争的话,我才不管这世界怎么样,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但是,天哥,你别忘了,嫂子刚死,她是你的妻子,你总不能让她一直躺在医院的停尸间吧?”
我惊讶地看着于明,以前在我心里我一直认为他和杨强都是那种性格憨直,三大五粗之人,现在才现他其实也有细心稳重的一面,我坚定地点了点头说:“恩,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于明,谢谢你!”
一连几天,我没有登录游戏,对于这个给我的家庭带来了如此大创伤的游戏我已经不想再上了,我什么事都不想去管了,我只想等6芸的葬礼办完之后,等于灵醒过来,就去做我作为一个丈夫能为妻子做的最后一件事,做完这件事我就带着对她的思念陪着亲人们安心地过完余生……
6芸的葬礼很容重,缅怀她的花圈花篮将北京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