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的其他人也都害怕起来,方才品露手臂上的模样众人也都是看见了,血红色的点子密密麻麻布满半条手臂,看起来还有些肿。刚那小丫鬟只是不小心撩起了她半截衣袖,看那样子,若是再往起撩,上臂处应该也是有的。
两个距离品露比较近的丫鬟不由朝旁边退了退,看向她的目光都带着害怕和厌恶。品露扑通一下连忙跪倒在地,朝着如瑾拼命磕头:“不是病症!三姑娘,奴婢不是得了病,是……是胎记,对对,就是小时候就有的胎记……”
如瑾轻轻一笑,碧桃上前道:“你也太能编瞎话了,什么小时候的胎记,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再说谁家胎记长成这样?何况,下人们能进府伺候的,事先都是经由大夫和管事们查看过的,身上没有病症和怪异东西才能近主子的身,若是你从小就有的胎记,这样可怖吓人的怪样子,进府时早被管事嬷嬷赶出去了,还能让你在大姑娘跟前伺候这么久?”
如瑾扬脸朝门口伺候的婆子吩咐:“去找驿馆大夫来。”
婆子应声而去,这边品露吓坏了,连连告饶:“三姑娘!奴婢真的没病,求您开恩!”如瑾不理她,只看着蓝如璇,品露又朝蓝如璇求告,“姑娘救救奴婢……”
蓝如璇脸色变了几变,狠狠瞪了品露一眼:“哭叫什么,还嫌不够乱!”
品露吓得噤声不敢叫了,含着眼泪缩在门边跪着。蓝如璇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朝座上几位长辈告罪:“是我太疏忽了,最近没注意这丫头。但想来她也不是得了什么染人的怪病,不然她日日在我身边伺候,我早就被染上了,还请伯父伯母和父亲不要担心。”
蓝泯也被品露手臂上的瘢痕吓得不轻,此时听到女儿这样说才反应过来,连忙也跟着道:“璇儿说得有理,大哥大嫂放宽心,且等大夫来了一切就能明了。”
蓝如璇道:“一家子吃饭,何必为了一个婢子扰了兴致,我这就带她下去,等大夫来了过去我那边给她看诊就是了,若真是不妥当的病症,从今日起就让她离了我,再不出现在大家面前。”
蓝泯连连点头:“正是,你快带了这丫头走开,别让她耽误主子们吃饭。大哥大嫂,咱们别理了,安心用饭便是。”
蓝泽正为刚才那一眼感到浑身不舒服,不想再看见品露,闻言立刻应了:“快将她带下去,没的在这里搅乱兴致。”
蓝如璇脸色一松,立刻走到品露跟前斥她:“还不快起来跟我走,杵在这里继续惹大家生气么?”
品露忙忙爬起来,跟在蓝如璇身后就要出去。
如瑾面色沉静站在原地,并不阻拦,任由她们主仆二人离去。碧桃低了头抿着嘴,低声数着“一,二……”
才数到三,蓝如璇一只脚刚刚迈过门槛,先头出去那婆子领着大夫到了,还没进屋就朝里喊着回禀:“侯爷,驿馆大夫来了。”
大夫跟着婆子走到廊下立着步,低头躬身站着,却将要出门的蓝如璇挡在门口。
“大姐姐,还不快进来暂避?”如瑾轻轻一笑,又去呵斥那婆子,“怎地不先通禀一声就将大夫带进来,满院子女眷,你怎么当的差。”
婆子连忙跪在门口告罪:“是奴婢疏忽了,光想着赶紧让品露姑娘看诊,怕她冲撞主子们,奴婢该死……”
“好了,也是你一片忠心,起来吧。”如瑾叫她起身,朝蓝如璇道,“既然大夫来了,姐姐也不必下去了,回来大家好好吃饭。让大夫就在廊下给品露看看,得了结果也好及时知会,好让大家放心。”
蓝如璇就要说话,如瑾朝蓝泽道:“父亲,您看可好?”
“那就这样。”蓝泽不想再多理会此事,身后贺姨娘连忙添了几样菜到他碗里,于是蓝泽重新举箸,继续用饭。
于是蓝泯赶紧呵斥女儿:“还不快回来坐下陪长辈用饭,为一个婢子闹成这样。我看就算她没病也不用再伺候你了,赶紧配个小厮送出内院去。”
蓝如璇脸色变幻,一时想不出用什么理由搪塞,继续站在门口显得太突兀了,只得慢慢挪回来。那边婆子已经拉了品露到廊下去,避开门口以免主子们看见心烦,就地让大夫给品露看起诊来。
蓝如璇心神不属回到桌前坐下,另有丫鬟替代了品露给她布菜添汤,然而她虽然吃着,但眼睛却总是朝门外品露那边瞟,只是被门窗阻隔着也看不见,未免更显得坐立不安。
如瑾看在眼里,也不说话,默默坐着用饭。须臾饭毕,丫鬟们捧了漱盅巾帕伺候,又将桌上碗碟尽数撤了下去,蓝泽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这才算是结束食不能言的状态。
于是就有先前那婆子进来回禀:“回主子们,大夫已经走了,品露姑娘的病症查出来了。”
蓝泽忙问:“到底是什么?”
如瑾余光一扫,看见蓝如璇紧紧捏了帕子,人虽是端端正正的做着,但发上金钗的流苏却是乱晃不停。
婆子飞快觑了蓝如璇一眼,低了头如实回禀:“大夫说,那些瘢痕是针眼。”
“针眼?”蓝泽尚未反应过来,拧眉想了一想,“那是什么病?”
其余人倒是都比他强些,已经明白过来,秦氏脸色难看至极,解释道:“侯爷,那不是病,那是被针扎的。”
“嘶——”蓝泽大为吃惊,终于琢磨过来,忍不住连连喝问,“怎么回事!谁扎的p那婢子进来说话!”
婆子将品露带了进来,品露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