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逆军退了,逆军退了……”
五原郡城,整整八日坐困城池,无力迈出城门一步的五原周军,今日大清早上赫然发现,八日来白天黑夜城外从来不曾断绝过的齐军镝锋不见了。
城门头周军校尉既惊又喜,他怕这是祝彪生出来的诡计,又内心真正渴望齐军真的退了。
辰时,天亮已经很成了。城门校尉派出了五名可信亲兵,缀城而出前去齐军离城池十里外的营寨探看。两刻钟后,两名亲兵满脸惊喜的跑回禀告,齐军大营已然空营一座了,所有的齐军铁骑全都消失不见!
城门守军校尉放开胆子打开了城门,放出探马,细细搜遍了郡城方圆三十里,确实无有齐军影迹,不出意外的话,齐军是退去了的。
程晋得禀后,满面的不可置信。这被围的八日来,他已然全部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失去了手头全部骑兵的他,纵然还有三四万步军在,也没法子对城外的铁骑造成半点威胁。坐困郡守府,程晋不知多少次恶毒咒骂着安国山,那让五原骑兵全军覆没的前手下第一重将。
程晋立刻再派出探马向周围县城探察,第二日,探马陆续返回来,可以确认,齐军确实是撤退了。郡城周边的百姓都证实了前夜里大批量的逆军骑兵向着东方返去。第三日,郡城就已经恢复了与周边县城的联系通道,八日,八日的时间里,齐军上万骑兵多路出击,足足攻占了五原郡七成的县城,还击退了临郡派来支援的三万步骑军。如果不是祝彪突然撤退,最迟再有三日,整个五原郡,就只剩下掌控在程晋手中的郡城——孤城一座。
作为并州军的一员大将。程晋的目光并没只放在五原一郡之地,他的目光是着眼全州的。所以在自己心安之后,他不得不考虑一件事情:为什么?为什么大好局面下祝彪突然撤军了?
是狼骑军再度扰乱了唐逆大军的运输线?
可程晋晓得祝彪部的军力,那是有五万铁骑的。杀入五原郡的只是两万骑兵,还有三万骑留在后方。这样的实力足够保障唐军的运输线!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祝彪不得不退呢?
……
“驾驾……”
荒芜的田野上。祝彪单骑独马向着太原郡城奔去。
太白金精宝剑赫然现身太原战场了,唐军中的两员武道宗师,一死一伤。在太白金精宝剑和城内并州军的完美配合下,唐军大败一阵,损兵三四万人,退兵三十里才稳住了阵脚。
所以,祝彪不能不撤兵东返,他不得不飞援太原战场,抵住那口凶残的太白金精宝剑!
宝马全力疾驰,本来身后还带着五百亲卫骑的祝彪,第二日就直接甩开了亲卫骑。独自一人上路。反正这个时间段,并州军的大部队都已经被唐军给盯住钉死了。而周军若是遣派宗师高手半道埋伏劫杀,可能性也太小太小。并州军可不会晓得祝彪敢单独一人上路,以他现在之身份,前呼后拥,万骑景随也不为过。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的道理可不仅是中国才有。这里同样如此。
“殿下,一切拜托了!”
三日的奔波,一千多里路赶回了太原城外唐军大营。宋祚先握着祝彪的手,眼睛都要流泪了。
那一仗他败得太惨了,不仅兵马折损不少。还丢掉了所有的攻城器械,更使得全军军心低靡,士气大大的不振。
太白金精宝剑!
宋祚先往昔也晓得这东西的声名,但保有一定的怀疑是绝不少的。现在终于亲眼见识了,代价却大得他都要承受不起了。
“宋将军放心,来日厮杀只要那贼子敢出来,祝某一定要他剑折人亡。”
手掌摩挲着白骨杀人剑,祝彪信心满满。
太白金精宝剑是锋利无双,但与白骨杀人剑这样的质地,也不可能一碰就断的。内心里,他也在暗自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率军离开齐地的时候,虽腰间依旧配着湛卢神剑,却一样把白骨杀人剑带了上。
现在,这不就能顶缸了么。
如果没有白骨杀人剑在手,祝彪还真的担心湛卢神剑磕碰了太白金精宝剑,会不会有损伤。
这可是关乎着他一半的威慑力,是他实力的至关重要之关键点。
太原城中。唐军大营的变化立刻被并州军所察觉。先前低迷不振的唐军士气有大幅度恢复,更关键的是,大批的唐军开始外出砍伐树木,拆村毁镇,收集木料,重新打造起了各式攻城器械。
如此大的动静,城中的并州军若还察觉不到,那他们早就被灭了。
“该是那祝彪返回来了。唐逆自以为有了对抗太白神剑的凭靠,这才重新凝聚起了战意。”
守军主将一阵见血,一言中的。
两位来援的武道宗师全都绷紧了脸面。人的名树的影,祝彪的存在感超过之前唐军那两个武道宗师太多太多。更别说祝彪手中也有一柄世间人所公认的神剑。
“将军无须担心。太白神剑威力无铸,就算祝彪手中之剑也厉害,也顶多是两两相兑。而除去了这些,公平较量,我兄弟二人,岂还有弱于祝彪一人的道理。”
祝彪再大的名声也吓不住天京的供奉堂。七煞宗是七煞宗,道门护法是道门护法,祝彪又是祝彪。就算祝彪得到了七煞宗的衣钵,他也不见得就尽得七煞宗武功之真谛。而立之年的年岁,在武道之路上实在太年轻太年轻。年轻到即便祝彪已经创造了无数奇迹,也依旧有人坚持认为他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