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碰到了并州狼骑。
来军旗号上打着‘聂’。这是十多万并州狼骑的主帅,大周安北将军聂远。亲自出马了。
十三年前在博州,祝彪跟三万并州狼骑缠斗了好久啊。最后临脱身时,靠着地形雪崩,很坑了并州狼骑一把。一举覆灭了北中郎将李元亨以下一万多人。加上之前的厮杀战果,那一战中出现的三万并州狼骑,最终能回到并州的,三人中怕是无一。
但一系列的厮杀中。并州狼骑表现出的素养和斗志,不可悔。
而并州狼骑自然也对祝彪记忆深刻无比。
现在祝彪来了,并州狼骑自然要报那一‘坑’之仇。
主将聂远亲自出马,在战争中磨砺、增编来的十四五万并州狼骑。也直接来到了十万之众。
“就是放来十万精锐步甲,效果也比十万狼骑好啊!”
看着对面气势昂昂的十万并州狼骑,祝彪却是一脸悯然。是切齿的仇恨让并州军上下糊涂了吧,竟然派出并州狼骑来跟自己正面对决。
真是一群可悲的糊涂蛋!
“只我军速度上优势,就已让并州狼骑所有的优势化为乌有。那姓聂的。脑子犯浑了吧。”
立在祝彪身边的祝振国如此的道。
一语道破真谛!祝彪赞赏的看了他一眼。现在祝家的第二批子弟,已经是完全成长起来了。
骑兵光会射箭有个鸟用。速度和阵前兜马的回射放风筝,才是狼骑兵的核心战力,如成吉思汗的蒙古骑兵那般。而出自于农耕文明的并州狼骑,又有着良好的装备。和优异的近身格斗能力,在强破敌阵的冲击力以及厮杀战力上,又胜出蒙古骑兵一个层面。
整体而言,他们就是一群加强版的蒙古精骑。
可是在祝彪面前,当速度这一根本因素落于下风之后,并州狼骑的放风筝战术还有用武之地吗?
没等他们兜马回射两箭,祝彪铁骑就已经杀到了他们背后。并州狼骑是打马再转回来呢,还是等死?
等死就不说了。而打马转回,只是速度上的劣势,就能够让他们再死十遍也无一生的。
并州军最正确的战术,应该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珍贵的十万并州狼骑送入祝彪的虎口。
“吃掉他们,一个不留——”
要打一个漂漂亮亮的胜仗!提醒一下所有人,我祝彪又回来了!
祝彪大叫着下令,身后左右众将轰然领命。
十五万骑兵的纵横驰骋,比天上惊雷还要响亮的马蹄声,震荡的天上的云朵都消散了,脚下的大地也颤抖了。
鲜血成河,人头滚滚,太阳也遮住了面容,不忍目睹。
箭雨没能带起血花,碰撞却让万人丧命。
一片又一片避无可避的并州狼骑,舞动着刀枪嘶嗥着奋战。可他们身上防箭更盛防身的锁子甲,如何能跟祝彪骑兵厚厚的铁甲媲美?
同样是一枪,并州狼骑只能扎个勉强透,齐国骑兵却能穿心过。
同样是一刀,并州狼骑顶多让对手挂彩,齐国骑兵却能一刀两截。
想象中的场面完全变了样,并州狼骑精神都要崩溃了。他们从来没有,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便得连逃跑都跑不了。
与并州狼骑声威天下的赫赫显名相比,这是多么可悲可哀啊。
聂远在乱军中连头盔都跑丢了。十万并州狼骑,往昔朝廷赖之安定西北的头等精锐,在交手不过一个时辰后,就败局已定。到现在,晌午的太阳还没走到正中天,自己已是兵败如山倒,连亲兵都无法全部掌控了。
“杀——”
一身鲜亮明光铠,祝彪驱马扬枪,心中充满了风发意气。
这样痛快的冲杀,自从胡狄被定后已经好几年没有再体验过了。
风儿在他耳边扫过,战马在疾速奔驰,他的心更是在风中体验疾速的畅快。
“高柔。回去告诉彦成,祝彪骑兵不可力敌,不可与之相战。他们的速度太快!
这一点没解决前,别领兵对祝彪打主意。让他记着,祝彪打祝彪的。任他横行。我们打我们的,不去管他。”
到底是名震西北的名将,聂远就这一战的经历。就已经想出了自己为何会一败涂地的根本原因。也对这问题给出了最好的答案!
但很明显的,他是不准备活了。不然为什么要自己亲将去告诉留守的副帅李彦成呢。
“大帅。胜败乃兵家常事。您千万不能轻生啊。”高柔被吓了一跳,自家大帅这话中意思,那是不准备活着回去了啊。这怎么能行?
并州狼骑这些年偌大的名头那都是大帅带着弟兄们打出来的。让并州狼骑这本与西凉铁骑、幽州铁骑并名的名号,一举越过了去。
“十万好儿郎啊,因为我之轻敌,一败涂地,都不知能否逃出生天几人?聂远还有何面目以见家乡父老。军中将士?
你不用劝我。我意已决,拼得一死,以偿罪孽。你速速去吧!”
乱阵中的这场生离死别,祝彪没有看到。当他见到聂远的时候。那已经只是一颗头颅了。
凭着一口掌中宝刀,聂远在阵中连斩了数十骑卒,更有军司马以上军官五人,包裹着祝忠手下一员校尉。气的祝忠在他死后,恨不得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