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远程打击力量的弓弩手。手持短刃与陆战之王正面相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胜利的事情。冲上来的周军弓弩兵们个个面含悲壮,心中已经抱着死志了。
可是他们的死并没有起到他们希望的作用,因为能够有勇气拿短刃阻挡骑兵冲锋的弓弩兵。只占了他们总数的一半不到,那剩下的一半多人又如何呢?
他们退了,逃了,反卷乱了自家阵势,阻挡住了后阵长枪大刀兵的挺前——
向振奎悲哀的闭上了眼睛!
懦夫——
“杀,杀进去……”看到周军大乱,祝彪再度高呼。
“杀,杀……”
十四万铁骑大军,三面夹击,气势磅礴。呼啸杀入。霎时间周军镇内血肉横飞。
周军士卒全无还手之力。阵型混乱的他们在铁蹄践踏下悲惨死去,断肢残臂伴随着片片鲜血漫天飞舞。
随着铁骑大军的不断杀进,战场上周军的包围圈也彻底零散。上官仁清抓住机会,带部全力反攻。
逐渐的,周军上下都丧失了抵抗的信念。只要能撤的,人人都向着祝彪敞开的南路奔涌。
战场面积一点点缩小中。战场越小,士卒密集程度越高,铁骑的攻击速度也就越慢,而失去了速度的骑兵,对于那些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敌人,反倒不如步兵耗用。
祝彪适当的指挥兵马放缓了一点压迫。
号角声吹响,战场上十多万骑兵立刻一缓。高举鲜血淋淋的长枪。祝彪清楚地把战局一步步推向他渴望的最终目的——沿途掩杀!
这才是最适宜于骑兵的战术。
“呜……呜……”近百个牛角号先后吹响,低沉而急促的声音穿透了战场上的巨大杀声直冲天际。各部听到号角声当下吹号回音,战场上一声接着一声的号角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被围在最前的周军士卒自知必死,他们在经过了最初的恐惧之后,开始在军官的指挥下疯狂的发动反击。虽然这样不能改变他们的命运,但死到临头了,求生的yù_wàng还迫使他们把最后一丝生存的希望寄托在手中兵器上。即使死了,也要拉一个做垫背。
他们是不会投降的,因为他们很清楚,此刻自己就是投降,祝彪军也断不会收容他们的。
投降,都投降不得!可就在这时,他们发现了一个奇迹。
本来步步紧逼敌军骑兵突然出现了一丝缓和,这对陷入绝望中的周军士卒来说,就如同在波涛汹涌的洪水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周兵们疯狂了,他们像野兽一般发出惨厉的吼叫,全然不顾任何危险,趁着这一丝缓和一头扎进了后涌的大潮中。
无论是唐骑还是河东骑兵,都猛的感觉到这前锋周兵抵抗力的大幅度减弱。他们自然是气力大涨,狂呼大叫,战马长嘶,一时间‘砍瓜切菜’的威力再现,杀声震天。
而有了宣泄的口子,有了一丝紧张中的缓和,原本被挤得厚厚实实的周兵顿时松散了,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向南路狂奔。
向振奎望着南面的缺口,望着夺路而逃的士卒们,绝望地叹了一口气。那不是求生之路,而是求死之路,围三缺一,缺一之处必有埋伏!
“将军,快走,快走……”辛甲打马冲到向振奎身边,大声吼道,“此战已败,不可回转。将军保住自身为要啊。”然后再冲着向振奎亲将叫道:“快,我们护着将军冲出去,快啊……”
“那是死路,是死路啊!”向振奎悲哀地摇头,“祝彪意图明显,他就是想把我们赶到南面去,再沿途追杀。不有拼死断后者,全军将尽亡。”
辛甲愣了一下,他也是老将了,向振奎一提醒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一把拽住向振奎的手臂,“将军,士卒们已经冲过去了,拦是拦不住的,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了。将军还是乘着这个机会冲出去,末将自会领兵断后。如退一步,有负我辛氏家门。”
向振奎内心痛苦,辛甲留后,那就是必死。
“还不快带将军走——”
辛甲向着向振奎亲将大吼,自己内心里则是凄凉一笑。
好心好意的来拉把向振奎。最后却把自己垫进了来,何其讽刺啊。
向振奎长叹一声,没有再说什么,由着亲将和亲卫骑保护着。随着逃亡的洪流冲去了南路。连辛甲‘光荣’后,他必上奏朝廷如何如何的话都不再说了,没意思。
祝彪率亲卫呼啸杀进中阵,挡者披靡。
辛甲说话算话,指挥着用亲兵拉带起来的人马拼死阻击。此刻时间宝贵,他能挡住一刻就能让更多的士卒逃离战场。
祝彪快如闪电,一枪挑飞辛甲手中长矛,跟着猿臂轻伸,一把将他高高举起,“向振奎在哪?”
这周军大旗下的军将。穿戴面貌。明显就不是向振奎。祝彪虽没见过向振奎真人。可以看过他的画像。
辛甲怒吼一声,伸手拔出腰间战刀,狠狠劈向祝彪。见其食古不化。祝彪则不待他战刀落下,单手用力,将其奋力抛向空中。长枪如虹,“扑哧”一声凌空洞穿了辛甲的身体。
再吼一声问向辛甲身旁一军官,“向振奎在哪?”
辛甲张嘴喷着鲜血,两眼睁大的看着军官,在气绝身亡。
军官显出了迟疑。
祝彪一枪将其挑飞,再横扫打断了周军大旗,仰首高呼,“找到向振奎。活捉向振奎。”
驰道上,俞十万的周军败兵亡命飞奔。
驰道两侧二百步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