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畅快中也隐着悲哀,杜预的亲族……怕是要遭了。这次劫难就看他们能有几人机灵,逃过这一难了……
从大厅里出来,走到庭院内,呼吸几口新鲜空气。亲将一直板着的脸上,显出了一股复杂的神se。
“罢了,那也不是我该cao心的事情。老老实实听命就是。”
“这样也好,要打便打,不打便停。简单了当!”
本就不是复杂事情,何必想太多呢?望着外面灰蒙蒙天空,这亲将很是乐观的说着,心情稍微的愉悦起来。
对于一个学识不多,又年轻气盛的武将来说。这样纠缠实在是让他困惑和恼火的,一面是朝廷,一面是视自己为心腹的恩主。走了几步,这个典型的亲将突然之间一拍脑袋。
“呀,大人既然已经下了决心。刚才这个家伙,就这样放回去岂不是太过便宜了?这些贼鸟斯的嘴脸,真是想起来就气啊!”
自言自语着已来至前面的大厅,不远处,就是守卫郡守府的亲卫。这些士兵全是他的手下,虽然没有真正上过战场,但是仅仅作训而言。绝对都是jing兵。
不过,此刻这些亲兵正在窃窃私语着:
“这些人远道跑来,就是为了劝使君投降?”
“可不,已经来了五批了。娘的一次比一次傲!”
“这里面该是有什么缘故。”
“别瞎说。流言蜚语可要砍脑袋。这些事不是我们能管着!”
“说说有什么。你们不知道,咱们使君的亲族还都在南边呢……”
“俺的娘啊,怪不得来这么多信使……”
这些话被刚走出来的亲将听见了,脸se立即一变。喝着:“你们几个过来,有工夫在这里闲扯。不如跟我出去砍了这些家伙。”
一群亲卫面面相觑,应着:“是!”
自己是小兵,小兵就要听军官的。眼前可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片刻后,所有人翻身上了马,簇拥做一群向城门外驰去。
此时,城外,信使也满脸怒火:“这个匹夫,敢不识时务,强项着不肯投降,回去一定要给主公好好说着。”但自己总是要吃点挂唠的,想到这里,不由更咬牙切齿。
就在这时,后面远远传来马蹄声,他眉头皱了皱:“怎么回事……杜预这匹夫改变主意了?”
随后马蹄声越来越清晰,随行的郑兵都变了面se,信使眉头也越发的深锁:“派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话未完毕,就见六七十骑已经冲到了面前,为首的,正是郡守府那个桀骜的年轻亲将,正一脸冷笑的看着自己。
信使胸中一阵恶闷,不过他是聪明人,闻到了不好的气息,说着:“你们干什么,胆大妄为,不怕杜使君怪罪吗?”
亲将狰狞一笑着,两腿一紧,战马速度更加快一等。只听“噌”的一声,腰刀出鞘,白晃晃的刀身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寒光,顿时使这信使胆寒心裂,大声惊喝道:“你想干什么,两军相争不斩来……”
话还没有落,亲将已经打马冲过郑兵的阻拦,来到了车架前,猛的将腰刀往下一扎,“噗”的一声,刀刃就从这信使的肚子上猛的捅入,从背后穿了过来。
熟练的抽出腰刀,鲜血飞溅。这个时候护卫的二三十名郑兵才反应过来纷纷握紧了武器,畏缩在一团。但亲将却并没难闻他们,只听这人说着:“什么贼鸟斯,老子忍了很久了,让你知道啥叫透心凉!”
这使者滚在地上,手还拼命抬了抬,却说不出话来,一口血喷出,气绝身亡。
数i后。浔阳郡城。
大火的噼噼啪啪声,杀声,呐喊声,人喊马嘶,直冲天空,却是城外刚刚结束了一场短暂的交锋。
自从杜预亲将斩杀郑王使者的消息被传回郑军后,先前只是出兵夺取了浔阳口和靠江两县的郑军,飞扑一样向着郡城疾杀而来。
此时,城上,守军士兵排列整齐的在此待命,寂然无声。
一处城墙,杜预居中而立,周围的大将都站在他的左右,聚jing会神遥看着郑军的战阵。
杜预眸子jing光一闪,表情沉着。看下去,这时城门打开,己军已经入得城中,郑军也没在追赶。
远处。战鼓敲响。
太阳升上中天,普照大地,在地平线上,一支支军队已不断出现,进入了城前的空地上。
军容鼎盛,旌旗似海。根据最新的情报,加上随军丁壮,郑军陆军人数已经高达十五万人,这简直是人山人海。
号角声大起。
只见上百辆攻城车。开始向着郡城移动,这攻城车实际上是一个大木柱,上面有着木顶,蒙上兽皮和草席,能防御沸水甚至一般弓箭。
掩护着攻城车。是井阑和楼车。这两种器械开始推进,高塔一样同样向前,周围跟着一群群步兵。
每一座井阑、楼车都高达七八丈,高度至少也与城头相当,不但可以把整个城头笼罩在箭矢的she程之内,必要时刻推上前,拍贴城墙时。士兵也可直接跨上城墙,攻入城内去,等于是加强版的云梯车。
再后面,是上百辆的霹雳车。大中型居多,小型的近乎没有,在士兵的推动下,徐徐前进。
而这些攻城利器一出现。杜预脸se就大变,同时也大恨。着看这些攻城利器。就知道郑藩的准备不是一i二i了,自己近在浔阳却毫无一丝察觉,也无有一闻得报,朝廷在荆州之地可还有忠臣良将?
郑军由于几次劝降不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