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牛关往北与东朗关的地形非常相似,长塘、高溪两个县城就如宁山、鼎山那般呈‘v’字对应着金牛关,呈“a”字对应成苍松关。
不过,不同于东朗关的,长塘、高溪两县与金牛关间不是一个等腰的三角形。
金牛关至高溪途中的坪西镇。程允达部退出金牛关的小两万军队就驻扎在了这里,一个下午的时间,不够他们行去高溪县。
黎明前夕。
这个时间段是最让人发困发懒的时候。守兵们在坪西镇围墙上蹲守了一夜,jing神都已经疲劳到了顶点,毕竟昨儿上午的火烧是很刺激的。而天se将亮,来换岗的人也快到了,一夜无事之下到了此时紧绷绷的神经也就不由自主的放松了许多。宋军的那个汉将说话真的算话,一直到天黑都没见宋军有出北关一步的。多亏了人家守信用,自己这一夜才过的这么安稳。守兵们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情想了一遍,最后剩下的就全是快要来换岗的人和之后就可以舒舒服服躺下的床铺……
点点晨曦的星光下,张士龙引着千余宋军jing锐悄悄地向着坪西镇北门靠近。虽然全体上下人人都是小心了再小心,可是上千人的脚步声在着寂静无音的夜里还是明显的传了出去,那阵阵‘沙沙’作响声岂能是瞒得过去的?无可避免的就传入了守夜士兵们的耳朵中。
“什么人?是什么人?”
“镇子外有人,镇子外有人——”
“敌袭,是敌袭——,宋军来了……”
错杂而又有些慌乱的叫喊声立刻响彻了半个坪西镇,围墙上被惊醒的夜守北门的校尉一脸的紧张,一边下令手下全部戒备,一边急忙派人前往城中程允达住处通禀。
“火箭,快往下she火箭。你们这群傻蛋,往下神高度紧张的校尉,声嘶力竭一样的冲着那群往城下放箭的弓箭手吼道。
“所有的弩兵都做好准备了,一旦照亮……”
“啪啪啪——”就在这时一阵瓦罐摔碎的声音在城头响起,在校尉嘶嚎的同一时间,从镇子外飞来了三四十个灌满了火油的瓦罐,连连的破碎声中,镇子围墙上、镇内围墙下,一处处熊熊火焰升腾起来。校尉这口中的吼叫当即也就堵在了嘴中了。
镇子北头的喧哗声就像顺风燃起的大火,瞬间就在坪西镇内扩展了开来,先是北门附近民居一片哗然,然后是整个镇子北,再然后就是向镇子中心发展蔓延……
“什么?敌袭?”程允达蹦似的从床上跳起来,活像是一只被踩住了尾巴的野猫。“宋军不是还在金牛关的吗?怎么突然杀到外面了?”
“斥候尽是一群蠢货。还有那狗屁的高手,尽是狗屁——”
“废物,废物。”怒不可遏的程允达急忙穿戴起来,一边大声呵斥着,一边高声叫道:“来人,传我将令,火速集结兵马增援北门!”竟然都被宋军从南绕到北了。
程允达想到金牛关已是被宋军占领的,这么一来,自己兵马一败,就是逃出坪西镇了,也是往南去送死。果然是歹毒心肠,一点活路都不给自己留啊。
镇子内的太子军调动城宋军自然不甚清楚,可看到北门源源不断的有兵马赶到,张士龙却是一清二楚,当即遣人速向曲毋僮禀报。
数里外,曲毋僮看着已经是灯火一片通明的镇子西门,嘴角一笑。通过千里镜,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城墙上的一切,上面的守军真的不多,千八百人而已。看来镇子内透过来的消息还是对的,程允达的防备确实松懈。金牛关飞禽送到的消息更是准确,程允达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北路——
“将军……”张士虎披着一件藤甲,头裹赤巾,手提一把鬼头刀,左臂上挂着一面藤牌,满身上下溢散着一股彪悍之气。“弟兄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听您一声令下了。”在他的身后,是两千与他打扮一样干净利索气势彪悍的藤甲兵。
“好。”曲毋僮脸se一凝,扫眼张士虎和他身后的部队,所有人都不觉得挺起胸膛。
藤甲兵,一个月来,苍松关上的一次次苦战,他们用自己的xing命证明了自己的勇武和jing锐。虽然六千人的营头只剩下了一半,但藤甲兵依旧能战、敢战。
“出发!!!”
半刻钟后。
“杀啊……”
“杀——”
一片此起彼伏的呼杀声在坪西镇西门外猛然响起,惊愕之极的西门守兵一瞬间哭都傻楞在了那里。
“嗖嗖嗖——”弓弩声秘籍响起,扇形冲锋中的藤甲兵中立刻被刷下了一层,惨叫声响起。
但这点伤亡还吓不住张士虎,也吓不退他身后的藤甲兵,苍松关上更大的阵势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石砲纵飞,箭矢如雨之时,他们也依旧冲杀在前,况乎现在。
“嗖嗖——”队伍后的宋军弓弩兵也开始还击,凄厉的惨叫声同时从坪西镇围墙的上头传出。
小镇两丈多高的围墙真的不值一提,非常非常不容易的,这个时空的战争中会出现纯粹梯子类型的最简易云梯。乃至还有不少藤甲兵从腰间直接抛上围墙城头一个钩索,然后自己踩着墙面利索的就往上爬。
前后也就是一刻钟时间,张士虎带领着手下藤甲兵用四十架长梯攀登围墙,成功的就杀了上去。
箭雨没有停止,宋军的弓弩越过围墙往镇子内延伸。
每一刻都有人在流血。
“杀——”一名藤甲兵两腿用力飞快的向上攀登了几步,然后再做一声大喝,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