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实质般的杀气逼到身前,陈平只是心冷笑。反手从那个刀下亡魂的手抽出刀来,带血的刀刃横持胸前。
抖手挽了个漂亮的刀花,挑衅似的冲着太子军士兵笑了笑。
“杀——”双方的暴喝声同时响起。刀光剑影划过,四个抢先涌上的守兵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一头栽倒在了城墙上。陈平一手持盾,一手持刀,如同一尊杀神一般屹立在城墙垛口前,守卫着垛口的畅通。不多时,一个个宋军老卒就奋勇登上城墙,如猛虎入羊群,彪悍杀入守军之。
刀光爆闪,猛力一劈。一个刚刚从城头露出脑袋的宋军士兵便被郎将一刀枭首,甩飞出去的头颅在半空翻滚了几圈后才向着地面重重的砸落。鲜血喷涌的身躯在云梯上无力滑下,斜斜的往城下摔去。尽在而下面的宋军兵将却看都不看一眼,似乎刚刚掉落的仅仅是一粒微渺的尘沙,继续埋头向城墙上攀爬。
箭孔一把长钩斜斜伸出,紧紧的钩住云梯,一名守军校尉双臂猛力发劲,内力涌动额头上青筋绽现,使劲的扯动长钩,云梯上的宋军士兵纷纷大骇,或往下退去,或是奋力加冲上城墙,在云梯底部的宋军士卒看到了伸出城墙外面的那个长钩,也无不大惊,纷纷不顾一切的扑去抓住云梯车的底座以求能够稳往长长的梯身,城上城下,两方的人都在用劲全力争夺着……
但是,木头的云梯再结实又怎能耗的过铁钩。只听“咔嚓”一声,云梯终于忍受不住两股反方向巨力的拉扯从直接断裂开来,冲在最顶上的那名宋军士卒眼疾手快,腾空跳起一把扣住了女墙的下边沿,而跟着他一起奋力上爬的另外几个人就没有他这么的幸运了,失去依托的他们垂直运动的向地上摔去。
本来扶着云梯车底座的宋军士卒,看见着自己的兄弟从上面摔下。齐齐聚到下面想要托住他们,那是六七丈高的距离啊。而且下面宋兵所意想不到的是,随着士卒一起往下掉的还有守军校尉全力投下的长钩,直直的就在半空扎穿了一人胸膛,长勾透体而过,下面的一名宋军士卒毫无准备,当下又是连吭都没有吭一声。便被钉死在地上。再接着,刚刚惊动的宋兵头上,三五个士卒就重重的摔落下来,下面人群散动,注意力分散,不少宋兵心头都还在惊骇里。那还有多少心思放在头顶?被一下子砸死砸伤并带倒了一片宋兵,二度引的城下一阵慌乱,而还没有等下面的人反应过来。一具尸体又从半空跌落压了下来。
抓住女墙下沿的那个宋军老兵借着身体里面瞬间爆求出的求生力,全身一弓一紧,手脚并用的就窜上了城头,但他的脑袋刚刚露出垛口,就看到了一张满脸长着扎髯的大汉。粗旷的脸庞上趁映着点点斑斑的血迹显得尤为狰狞可怖。根本来不及反应,太子军校尉手的大刀就刷一下劈下,想躲都躲不开,劈来的大刀实在是太快了,他刚腾起身,刀锋就已经划过他的身体,长长的伤口带起一溜血水,半空瞬间就是血雾飞扬。
东朗关城墙只有一里多长。关内太子军有五六千人,可以说守卫力量是很充足的。虽然攻城的宋军兵力更盛,石弹箭雨,远距离打击压制上也毫无问题,但现在这攻城之初,太子军利用滚木礌石、火油、沸水等守城器具,还是给陈安营头造成不小的损失的。
当然。此时全力以赴的陈安所部,在陈平等军军将的带领下经过一番死斗后,还攻上了城头,几番拉据之后。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却也已经在城头站稳了脚跟。
“真他娘的玩命!”狠狠地吐了口浓痰,郎将恨声骂道。宋军这股拼死猛攻的劲头,让他打心眼里发寒。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势,一浪强过一浪的拍击,宋军至少折损了有三两千人手,却不见一点缓息。
“告诉后备军,立刻增援。立刻进藏兵洞增援城头!不要让一个宋军在城头站稳脚跟!”
关城内,从北门刚刚进到东朗关的宁山、鼎山二县的兵马,三千人无论兵将都面se难堪的望着厮杀声沸腾的南关。打的那么激烈,关里只多出了自己三千人,就能大败外头的宋军吗?
宁山、鼎山二县都夹杂东朗关与金牛关之间,他们两县合起来的三千军赶到东朗关来支援,那就是边良群带来的第一批援兵。
新化的西面实际上也有两个县,留着差不多三四千的兵力。但却不与三关相交。
祝彪发兵东安郡,目的就是为了取三关,既然那两县不与三关相交,只要他们不自己过来找死,祝彪是不会去特意收拾他们的。
而扣除了新化等三县的兵力后,太子军剩余的总兵力还不到七万人,不,只是六万多一些,他们在苍松关下也是很洒了几把血的。
这不到六万多人的军力里,五万人的主力留在苍松关下,剩余的一万多人兵力分布在东朗关、金牛关等两关四县当,人可以想象得到,除了五六千人守卫的东朗关外,其余各县的军力是多么的空虚、薄弱。
宁山、鼎山派出来的这三千人,间都还各夹着一些乡兵丁勇呢。
“是!”郎将身边的一名传令兵大声应道。
“集劲弩还击!”看都没看一眼离开的传令兵,郎将继续瞪大眼睛紧盯着城外清晰可见的望车、吊斗,下达命令。还是大声的吼叫。“瞄准那些王车、吊斗,一个不要给我留!”
在他看来,对东朗关威胁最大的不是那些威力声势惊人的霹雳车,而是眼前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