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毅跳步列开,看着倒地的对手背心插入的那支箭,对着草丛露出了一个疲惫的笑脸,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刀也撇落在了地上,触动了几处伤口疼得他直咧嘴。“李大哥,你可算来了。”
一脸的是死里逃生的庆幸。虽然很难堪,但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这点梁毅是不得不承认的。
草丛一个年岁在二十四五的人窜了起来,手拎着一把短小黝黑的手弩,他就是梁毅口的李大哥,名叫李建,开州永隆人。今年二十五岁,在斥候队已经待了七年,现为斥候队队长,军职军侯。
“碰到硬茬了?”李建快步走进梁毅身边,他能确定,周边再没有敌人了。
梁毅捂着伤口最深的左腰,咧着嘴自嘲的笑道,“硬茬子,绝对的硬茬子。我砍了他四刀,没一刀重的,他砍了我六刀,有两刀差点要了我的命。你若是再来晚一点,我这小命就交待这了。”
说着话梁毅解下了腰间的一个束带递给李建,那条束带外面看不出什么,里面却密密麻麻的缝这八个小口袋。
李建熟练地从其一个小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包,一边拆开,一边问道:“查到了什么没?”
“太子军向东北方向走了,位子偏上一点。”梁毅举手指了指,再就是强忍着疼痛把皮甲、战袍脱开。
李建脸上禁不住一笑,“果然去了东北。”斥候队三分之一的人手都安排在那条线上。太子军若是去了那里。一切就都逃不过自己人的眼睛了。说着就把小包内的白|粉细细的洒在梁毅的六处伤口上,再放下小包动手从束带里掏出一卷三指宽的布条。一边替梁毅包扎一边笑道:“就为这个消息,你再挨两刀也不亏。”
快速的为梁毅包扎好六道伤口,李建给了他一个眼神,自己提着单刀就快步向灵阳山方向跑去。而梁毅虽然被‘抛下’却也丁点不见怪。他受的伤不轻,行走时必然要慢上一些,而战争之,斥候、探马这种xing子的兵种存在之根本就是——以最及时的速度把每一道消息传送到军将手。
当天se彻底暗下,明月当空时。快速奔走小半个时辰的李建终于抵到了灵阳山的宋军大营。
“传令全军,立刻向西南转进。”陆通眉宇一舒展,当即下令道。
而随着他的军令出口,一万来人的宋军立刻挥师西南,这其除了六千人的陆通本部外,就是焦明、王玲两人的部众了。
他们俩在繁峪山、威县捅了那么大的篓子,祝彪自然是绝对信任他们。收拢起来的太子军俘虏,愿意投降的都编入了他们手下。
几天时间,人马数量就上升到了四千多人。
而他们与陆通营加在一块,这就是宋军偏师蓝梅山的全部军力了。大军汇集在灵阳山,陆通并不敢奢望不会被姚方琼手下的斥候兵探知,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换作陆通是姚方琼本身,他不查看个清楚,也不敢冒险黑夜深山行军,而出山之后说不定还要立刻面对敌军的倾力进攻。所以,最有可能的是。姚方琼引军在渔鼓道里就转向开去,绕过自己这支部队。平安的从谋面接近百仓城。
依托县城做依靠,姚方琼的这支兵马就稳立于不败之地了。到时,不管宋军是攻城还是直接如渔鼓道,都是处在姚方琼部的兵锋威胁之下。
东北、西北两个方向做选择!
姚方琼引军东北是陆通所乐意见到的。那一片多是平原,不比在山沟里。虽然在山里太子军被击溃后的回转余地狭小了,可姚方琼还能领着部下向山里窜逃。陆通可没那么多的时间在山沟沟里满山搜山抓人。所以还是平原好,败了之后太子军军逃的方便,己军抓的也方便。
……
青坡,好地方。有水,有土丘,地势上虽然比不得山区艰险,但在平原地带却是个好去处。
灵阳山南侧的广大地域,与青坡地形相当的还有红峪和石头坪,都是有相当良好的地利优势的所在。
而陆通散出去的斥候队,还有焦明和王玲两部军,前者的侦查范围和后两者各领本部人马部署在大营镇和排山,一在北,一在东,隐隐的画出了一个圈,而青坡、红峪和石头坪三地系数都在其。
就在陆通本部接到李建禀报没多时,大营镇的焦明和排山的王玲两人也近乎同时接到了斥候的信报,都言太子军已经进驻青坡。二人不敢亵慢,当即点起兵将向青坡掩杀过去。
“报——”一骑探马飞快奔进青坡,是时太子军大营尚没有扎好,但军营正央处已经立好了姚方琼的军帐。“报将军,我军北面有一支宋军杀来,人马不多,仅有两三千人。”
这骑探马禀告完毕还没来得及退出军大帐,就又有一骑飞奔至帐前下马,“禀将军,我军东侧探有一支宋军杀到,人马不多,尚不到三千人。”
姚方琼听得剑眉一挑,宋军这是要干什么?打夜战么?
不过听到己军北、东两侧都有一支宋军兵马来,姚方琼也明白了,自己的这步棋已然被宋将给料到,这两处兵马想来是早已安排下的。
不过这似乎改变不了什么吧?这两队来敌相加起来才四五千兵马,如何触动的了自己大军?
姚方琼是倾起了渔鼓道兵马前来的。其驻节蓝梅山,军职郎将,统辖的却不仅是蓝梅山,还有渔鼓道和she虎谷。三处各分兵五千人,渔鼓道兵马连同姚方琼起至蓝梅山的兵将,总数有八千之众。自然有足够的信心一边抵挡这两支宋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