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来敌已经进到百二十步,谢叔延一声令下!
弦响一片,呼啸的利箭闪电般she出!第一排弓手she完,立即后退,第二排随后补上!弓似满月,箭似流星,汉军阵前箭如雨下。om
“冲,冲进去,踏阵破敌。”领兵的胡骑万骑长拨开she来的箭矢,大声的吼叫着。
汉人威力强劲的重骑兵不可能跑去偷袭大营的,十多里路跑上一乘到地方的重骑兵可能就只能走了。
如此也就是说,汉人偷袭大营用的就只能去轻骑。自己只要击溃眼前的汉军战阵,封住汉骑回城的道路,那今夜里损失就是再大也值得!
在沙场上征战了十多年的他,就从没见过像北陵城里的骑兵这样速度如此快的汉骑。遇上了简直是追不上又逃不过,跟之前遇到的汉骑完全两码事了。就像是这支骑兵所有战马都是名骏一样,太有威胁了。
所以,机会在眼前,不可以怕牺牲,命令立刻传下了去。
“哦——哦——”七八千胡骑得令之后急速的战马立刻提升到了疾驰的地步,纵马冲出,在银环、铜环胡将的带领下疯一样向前剽进。
嗖嗖……
胡骑的反击开始!
两方箭雨在头顶不停交过,不停交叉落下。黑se的夜幕对双边儿都有着相当大的影响,但这个时候谁都不会退缩。
轰轰轰,西面也响起了滚雷一样的马蹄声。
“步弓手——”谢叔延将令发下。
整齐的脚步声中,两部的一千五六百名弓箭手从东侧转向了西侧,顺着阵营中刀枪重甲兵间的空隙快速涌到重盾兵身后站定。一阵叮当的撞击声后,所有弓手纷纷挽弓在手,锋利的雕翎箭一支支搭扣在弦上,鹰一样锐利的眼睛眯缝起。
“放箭——”
不需要谢叔延亲自下令了,she声营校尉冷声一喝,千多名弓手瞬时高高举起将手中的长弓,‘嘣嘣~~’的弓弦震动声中。目光充满杀机。
“嗖嗖嗖——”
锋利地箭矢掠空而起,在空中交织成一片死亡乌云,致命的雨点铺天盖地地向着冲锋来的胡骑头上罩落下来。瞬时间,凄惨的嚎叫声就冲霄而起。
但这并没有阻挡得了胡骑冲刺的脚步,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西门胡骑万骑长选择了与东门同伴一样的策略。不惜代价。不惜牺牲。直接将城门外这座单薄的汉军阵营给撞零散了。
狂乱地马蹄声越来越响,胡骑迅速接近——
更为密集的箭矢被胡骑she出,箭矢若暴雨倾盆,两侧的夹击下短短阵前三箭。就倾斜了五万支利箭以上。
胡骑阵中,一马当先的一名银环胡将挥舞着狼牙棒打飞了she来的十几支箭矢,眼睛中冷se更厉,沉重的狼牙棒已经做好了嗜血的准备。
汉军步甲之阵,对战胡骑冲锋之骑。两个颤抖了百多年的老对手,在这北陵城外再次出现在了战场上。
马嘶人嚎,血溅刀飞,沉重的长盾与燕尾盾虽能挡住战马的疾撞,可盾牌之后的汉军士卒却没那个力气承受马匹撞击的剧烈反震。
一骑骑冲锋的胡骑就是一颗颗she出的清道炮弹,撞击在重盾上,那就是打中了保龄球。瞬间的冲撞,搏命的一击。是胡骑正面破除汉军刺猬乌龟壳防御模式的必须选择。
鲜血淋淋,肢体残飞。战马与将士的惨叫呻吟声。在黑夜中直令人惊悚。带着刺入马匹体内的长枪胡骑依旧在死命冲刺,即使长枪刺进了马匹的心脏,巨大的惯xing也能让它们从未一颗巨型保龄球,狠狠地砸在血肉筑成的汉军军阵上。
重甲兵和胡骑地对抗近乎是在以命博命地兑杀。重甲兵的刀枪上砍骑兵,下砍战马。挡着胡骑不死即伤。可是人类那脆弱的身躯也同样阻挡不住战马的冲撞,在汉军重甲兵把马背上地胡狗或是战马捅死捅伤的同时,他们本身也大多会被疾冲而至地战马给撞倒、踩死。不管那战马是死的还是活的,是健康的还是残废的。
两军将士就像夏收田地里被收割的麦子。齐刷刷的倒卧在地。人命在这一刻卑贱的连路边地野草都不如,每一瞬间。每一喘息,都有鲜活地生命在消逝,只片刻功夫,阵前便倒下了上千具人马地尸骸。
“杀杀杀——”
胡骑万骑在继续悍不畏死的冲锋汉军的步阵,一次铁与血的撞击,没有谁真正的胜利者。而眼下的黑夜,也使得这种拼杀流血的速度更加快了。
前排倒下了,后排地顶上,前赴后继。这就是两军眼下的战争,舍生忘死,从无畏惧!
“嗷嗷嗷——”
胡骑又来了,血se的冲锋持续而又猛烈,就像一波又一波地巨浪狠狠地拍击在汉军军阵凝聚起的这道堤坝上,前一波被撞成了碎沫,后面又一波立刻又冲上。
“披甲,上马——”李延大喝一声,时刻准备着的虎贲营立刻动了起来,
一的冲锋下,汉军步阵变得残缺霍霍,宛若被狗嘴啃了一口,胡骑也渐渐失去了先前的锋锐。阵前躺到了太多的尸体了,人的尸体,马的尸体,阻挡了战马冲刺的速度——
“弟兄们,上马,随我杀呀——”
胡骑东西两部的锋锐消退了,黑暗中谁看不太清晰,但从看不到处传来的马嘶人鸣声中就可知道,胡骑十有在调整着部队。
东西两座胡营里驻扎的可不止一个常备万骑,即使留下留守部队,两边也能各拿出两支万骑来。
但汉军,虎贲营同样也是接替步甲而战的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