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杀啊……”
进攻的号角吹起,一万骑兵齐齐催动坐下战马。坐骑缓缓地加速,肆虐的杀意在心中沸腾。
刚才还在奋战的步兵,箭雨下长枪兵、刀盾手、重甲步兵迅速缩屯到一团,宽阔的战阵正面裂开了二十多个宽宽的缺口来。
“冲啊——”
祝彪排列比较靠前,骑兵的第七排。他能清晰地听到本营骑兵校尉黄晟功嘹亮的怒吼,如雷贯耳的马蹄声也没能压下他充满杀气的声音。
冲——
冲——
前面几列的骑兵飞快提起自己的马速,整整齐齐的一列百骑,瞬间破碎成或四或五的小组,飞快的扎进阵前的缺口中。
像是一把把锋锐的尖刀刺进胡骑的阵线。
“堵上去,堵上——”
“不准退,违令者,斩!”
稽陬近乎尖叫着连发出两道命令,他眼睛睁得圆大,万不会想到武恒飞会下如此黑手的对待自己人。
数千弓手的十轮疾命。而这些人就在刚刚时候还在与自己浴血奋战!
而只损失这些人,还是因为阵前的汉军马上缩屯到了一块,后面弓手们继续she击时有意的避开了那些地方。
不然的话,阵前的六七千甲士至少要有三分之一躺在地上。就像他们的对手那样,同样是毫无防备的,被十轮疾命。
“噗通……”肉与肉的碰撞。
疾驰冲锋的战马撞击到胡骑所发出的巨大闷响,那震动就是在不住提速中的祝彪都听得清清楚楚。
每一战,前三列的骑兵称之为撞阵。只要能活着下战场,他们就是英雄。
“杀——”
a阶的兵种属xing体现出来,祝彪明明是第七排,但他的这一什却几乎与第六排汇集到了一处,然后一同从缺口中撞出。
海阔天空,眼前豁然一亮。没有了自己人的束缚,祝彪只感觉整个战场到处都是缝隙,供自己尽情的穿插其中。
“冲,给我冲……”大吼喝叫,一直压抑在心中的豪情随着这一声大吼猛烈的迸发出来。还有对那战功的渴望,孟蕤不就是得了三十首级,我今一战就杀他一百——
祝仝已被抛在了身后,祝彪心里知道,可也不能降低速度来等他,自己先一步闯进胡骑中开路,如此对身后的祝仝同样也是照顾。
战意已经憋满,技战术一触待发,就等着胡骑了……
“冲锋——”
一个个身着灰褐se皮甲身材粗壮的胡人出现在眼前。
祝彪攥紧的长枪笔直前挺,技战术瞬间启动,豁然感觉本就全力奔驰中的骏马又陡然的提上了一层速度。
枪尖刺入胸膛,鲜血飞溅中被挑的胡人凄惨的叫吼着,还用两只手去抓紧枪头……
祝彪策马毫无停留,枪尖上挺着一具尸体,就这么直接突进了胡骑群中。挡者披靡,三个陆续上前阻拦的胡人骑兵没一个能扛得住冲刺中的巨力,接手的瞬间就被撞落马下。
只是一什的骑兵,却如同热刀入黄油,将迎面杀来的三四十胡骑一击而破。
“走——”
挥舞着加料的长枪祝彪又接连砸倒两个随在那一伙儿胡骑身后的胡骑士兵,马速开始减缓,将枪尖上的尸体甩出,祝彪感觉这速度依旧可比战马平时的巅峰。
迎面的胡骑继续杀到。祝彪没理由避退,“跟我冲上……”
长枪抖成了朵朵迷眼的枪花,驽马迎上,祝彪两眼里闪烁的全是血腥的杀戮。
胡人杀汉人,汉人杀胡人,两个民族的战争,就是如此简单。
弯刀劈砍在疾刺来的枪杆上,可是它的主人无力撼动长枪分毫,无力抵挡锋锐枪尖的前进。
两个冲在最前的胡族骑兵一个照面没走就丢下了xing命,祝彪抖索的长枪瞬间一紧绷,一股穿刺的力量凝聚在枪头。
在第三个挥棒打下的胡族骑兵心脏戳出了一个大大的血口。
“咔嚓——”
长枪透过胡骑身躯继续向前,一百多斤重的尸身挂在枪杆上,祝彪恍如是添了一根稻草一样。
他一流高手的实力虽然不能尽数转化到枪法马战上,但是力道、速度这两项,祝彪超出寻常士兵太多太多了。
如这一枪穿俩,对于普通士兵来说很难完成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是轻而易举。而且祝彪这一枪最终穿的还不止两个,而是三个——
三具尸体挂在枪上,长枪就已经不再是长枪了,而是挑了个木棍的重盾。接着马速最后一点的冲力,穿带着三具死尸的长枪重重砸在了一胡骑倒霉蛋身上,不仅人当场落马,连他坐下的战马就嘶鸣一声压倒了地上。
不堪重负的长枪瞬间断裂。
“啊呀呀……”
立马有不开眼的胡族骑兵上来捡便宜,他们挥舞着弯刀铁棒,都发狠的想把祝彪一下弄死。
因为刚才的一枪三穿,太打胡族骑兵的脸了。
自诩为长生天勇士的胡族人无法容忍这样的耻辱。如果祝彪披挂的是一套亮闪闪的铠甲,一看就是将领军官的身份,这些底层胡族骑兵也就认了,他们知道自己跟高手间的差距。可是祝彪披的仅是一套普普通通的骑甲,骑兵什长可不是军官,而只是兵头,军官那是从队率一级开始的,披挂的外表上才有那么一点细微的区分。
“唏嘘嘘……”
冯恩江紧勒战马的缰绳,脚蹬下马刺狠扎马腹,作为一名老骑军他很少有这样不爱惜马匹的动作。可是今天他必须这样做,骤然吃痛的战马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