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家中有地位的人,就算儿子要从军,也会选比较安全,容易升迁的部队单位。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在这种地方服役。所以宁可千想万想都没想到,严肃居然出生在一个权势滔天之家。
心已经给出去了,还能再收回来吗?
宁可一整天都蜷缩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心乱如麻,却又空空如也。似乎什么都想了,也什么都没想。
一直到晚上宁和打电话打不通亲自跑来敲门,她才从沉思中惊醒,想起身去开门,双腿却酸麻难当,半天没站起来。
屋门打开,宁和进门就嚷嚷:“可可你干嘛呢?电话不接,敲门不开,你要吓死我啊?!”
宁可笑了笑,脸色极差。
宁和吓了一跳,忙拉住她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哪里不舒服?”
“没事。”宁可摇摇头,转身去沙发上坐下。
“没事是这样?”宁和跟过去坐下,看着宁可的脸色,着急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宁可无奈的笑了笑,问宁和:“你知道严家吗?”
“严家?什么严家?”宁和没跟上宁可的思维跳跃,一时反应不过来。
“那你知道苏羽他们家吗?”宁可又问。
“江南苏家,知道啊。”宁和点点头,江南苏家是商界举足轻重的家族,连他们宁家都多多少少有跟他们的合作。宁和再不问庶务,也知道他们家。
“你知道苏羽有个堂哥是以为军界大佬的外孙吗?”
“好像听爸爸说起过一次。”宁和再次点头。那天宁仲翔像是无意中说起此事,宁和也是无意那么一听,并没往心里去。
“就是那个严家。”
“那又怎么了?”
“严肃是他们家的长孙。苏羽的堂哥苏陆宇叫严肃大表哥。”宁可说完,叹了口气,慢慢地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这个事情的确震撼,叫人意想不到。
但宁和是个单向思维的人,这种事情他吃惊过后也就没当回事儿,再看宁可的神色,皱眉问道:“那又怎样?难道因为这样,你就不喜欢严肃了?或者,他们家为难你了?”
“没有。”宁可摇摇头,“我今天只见到了苏陆宇。”
“那你这又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宁可我这宁和的手,无措的叹息:“我不知道。他之前没告诉过我他家的事情,我只以为他家不过是个小康家庭。”
“你是怕他们家不同意你们两个的婚事?”宁和这下真生气了。
“和和。这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情,你看凌墨和苏羽两个,有多难?”宁可苦笑,苏家不过是以商为主的家族,就对凌墨万般瞧不上。而严家如今权势滔天,又怎么可能瞧得上自己呢?
恋爱时候两个人的事情,结婚却是两个家庭甚至是两个家族之间的事情。
宁可太过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她不是象牙塔里的公主,这些人情世故她都明白。
早知道严肃有这样的家世,她就不应该让这段感情开始。如今心已经交出去了,还能收回来吗?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严家怎么了?四个鼻孔出气啊?!”宁和伸手揽住宁可的肩膀,劝她:“姐,严肃又没说什么,只要你们两个是相爱的,就什么都不怕。你们两个总比我好过吧?对不对?这种时候,你就该想想我,想想你这苦命的弟弟。”
听了这话,宁可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凌墨现在还在伦敦,和苏羽的事情到底怎样还是未知。
宁和深恋着自己的堂哥,这种见不得光的爱情无从开始更不知如何结束。
而自己,似乎又在重蹈苏羽和凌墨的覆辙,或许更甚。
宁和见宁可还是不开心,他又自问没有好的口才开解,便伸手揽着宁可的肩,摇了摇,撒娇卖萌似的问:“可可,我带你兜风去吧?”
宁可好笑的看着他:“兜风?该不会是跟你那些狐朋狗友去飙车吧?”
“不,咱们就兜风。走!”宁和说着,拉着宁可起身,拿了车钥匙就走。
“等我换鞋子。”宁可挣脱宁和的手,去鞋柜上拿东西。
“快点!”宁和站在门口催。
宁可匆忙之间换了鞋子拿了包跟着宁和出门,却把手机忘在了沙发上。
时近黄昏,都有厚厚重重的云雾盘踞在天空,夕阳只能乘一点点空隙,迸射一条条绛色霞彩,宛如沉沉大海中的游鱼,偶然翻滚着金色的鳞光。
宁和开着他的那辆明黄色的兰博基尼沿着海滨大道开出市区,一直往尚没有被开发的郊区海边开去。
海风吹拂,宁可的长发被吹散开来,随风飞舞。一时之间,满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情绪也被这海风吹得,渐渐地理顺捋直,票散开来。
宁和侧脸看了看宁可平静下来的神色,觉得自己的举措简直英明无比,于是随手打开车载音响,轻缓的前奏之后,略带沙哑的性感男声缓缓而起:
此刻我在远方思念你,桃花已不觉开满了西山,如梦的旅程因你而觉醒,涌出的泪水模糊我双眼。
从人间到天上从天上再到人间,这生生世世的轮回变幻无常。美人你一直是我的春天,你是我生命中的世外桃源……
宁可记得那晚佐罗还在,她跟宁和,马骐还有严肃几个人去睚眦玩儿,严肃偶然听了这首歌之后,就说这歌很好,他要学会唱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