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标致车超越面包车的后窗玻璃,快要与面包车齐头并进时,坐在副驾驶上的一个枪手以及坐在后座右边的段达,都同时将手枪从车窗里伸出來,准备对准面包车的驾驶座射击,先把司机打死,然后再下车收拾躲在面包车后排的叶鸣。
面包车司机知道现在自己和后座的客官都已经到了鬼门关口,如果让那台标致车与自己的车子平行,对方肯定会开枪向自己射击,也会用车來撞击自己的小面包,那样的话,自己要不就会被打死,要不就会被挤下路基,掉进国道旁边的水沟里,即使不车毁人亡,也一定会被那些歹徒下车打死。
于是,他把牙一咬,决定先下手为强,趁对方还沒有挤上來之前,先拼死撞他们一下,,因为他知道:两车并行的话,谁有胆量先调转车头去撞对方,谁就可以占得先机。
因此,在标致车的车头刚过面包车的后窗玻璃的时候,面包车师傅忽然间将方向盘向左边猛打,只见那台面包车忽然一个45度大转体,车身倏地由直行变成了斜行,而此时,童子安驾驶的标致车车头刚好到达面包车前窗位置,只听“砰”地一声,两车的车头相撞,标致车被撞得车身往左边一横,差点儿滚下国道左边的水沟,而那台面包车也被撞得由斜行又变成了直行,并飞快地往前面蹿出,很快又与标致车拉开了一百多米的距离。
童子安好不容易才踩刹稳住标致车车身,将车头方向校正,口里骂了一句“草泥马的”,再次猛踩油门,飞一般地追了上去。
面包车师傅一边驱车疾驰,一边观察后视镜,发现后面那台标致车又告诉追了上來,再一看前面,大概了两公里处,是一个大弯道,弯道两边都是高耸入云的大山,他知道:经过这个弯道后,就是天西市郊区,距离天西市区只有二十公里了,但是,如果警察不及时赶到,再过几分钟,标致车又会追上來,这一次,只怕自己就再难以偷袭成功了。
想至此,他心里不由涌起一股绝望的情绪,又回头看一眼蜷缩在后座上一动不动的叶鸣,心里默默地念叨:小兄弟,对不起,老哥沒能将你救出去,但老哥绝对不会弃你而逃,要死,我们就死在一起,等下那些王八蛋如果再次逼过來,老哥就拼全力与他们撞击一下,撞死一个算一个……
就在这时候,面包车司机无意中抬头望了一眼前面的弯道,忽然间心脏猛地一跳,眼睛里顿时流露出了绝处逢生的希望之光:原來,他在一抬眼间,忽然发现那条被两座大山夹峙的弯道处,一下子转出來很多闪烁着红蓝警灯的车辆,紧跟着,他就听到了惊天动地、山鸣谷应的警笛声,这平时听在自己耳里感觉到非常刺耳的尖利的警笛声,此刻在这位司机耳朵里,却宛如聆听到了天籁纶音,令他一下子血脉贲张、兴奋不已。
于是,他倏地将自己的身子坐直,脚底下再次用力,径直将面包车迎着警车开了过去……
此时,一直在紧紧追赶面包车的童子安,眼看着距离那台该死的面包车原來越近,估计到那个两座大山夹峙的弯道处,就可以追上并超过面包车了。
但是,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那弯道处一下子被无数雪亮的车灯光照得通明彻亮,紧接着,弯道上忽然间一片红蓝警灯闪烁,刺耳的警笛声划破夜空,在山谷间久久地回荡……
这一幕场景,令童子安和他车上的同伙全都脸色一变,童子安赶紧猛踩刹车,及时将小车停住,然后换上倒退挡,开始飞快地往后面一个岔路口地方倒车,准备在那里掉头往回跑。
就在他倒到那个小岔路口的时候,忽听后面又传來惊天动地的警笛声,从后视镜往后面一看,只见在距标致车大概三公里处,又出现了大批警车,风驰电骋般往这边飞驰过來。
童子安应变奇快,忽然将方向盘一打,趁从崆岭县方向赶过來的车子还沒注意到自己这台车的时候,一下子将车子拐进了右边的一条乡村公路,然后熄灭大灯,凭着自己高超的车技,借着一丝暮色,将标致车无声无息地开进一片村庄,在转过一个弯道后,便避开了国道上所有车辆的视线……
因为知道省厅郭厅长要过來督战,所以,天西市公安局局长蒋方俊不顾别人的劝阻,坚持要坐在第一台特警车里,准备第一个去迎接叶鸣,并叮嘱随车的政治部摄影干事,要在自己下车迎接叶鸣的时候,好好地摄影拍照,不要漏过任何细节。
在转过那个弯道后,一直坐在第一台特警车副驾驶位置上用望远镜观察前面动静的特警支队长,忽然兴奋地喊道:“蒋局长,对面有一台面包车,我先看看牌照……‘天l36332’,沒错,就是这个牌照,就是这台车。”
说完这句话,这个支队长立即将望远镜丢到一边,举起手里的扩音器,对着对面那台面包车呼叫:“天l36332面包车里面的同志请注意:我们是天西市公安局特警支队干警,奉命前來解救你们,请你尽量靠右行驶,注意行车安全,并立即与我们会合。”
正在全速前进的面包车司机听到这宏亮、温暖的喊话声,忽然间眼眶一红,踩住油门的脚也一下子松了,让面包车以60迈的速度,在与第一台特警车会车后,缓缓地听了下來。
特警车停下后,那位大队长刚想第一个跳出车子,忽然想起坐在后排的蒋局长,忙收回往下跳的右脚,转头对蒋方俊说:“蒋局长,您先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