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魔?”
魔僧眼眸微凝,一眼佛光璀璨,一眼魔意浩渺,只是脸庞上,却多少带了一丝惊色。
“施…主,等…等一下!!”
“嗯?大师不是说,生与死,并无区别么?”
凌霄的身影,陡然停滞在半空之上,眼眸中明显闪过一抹笑意。
“贫僧有一愿未了。”
魔僧起身,眼底似闪过一抹痛苦。
“呵呵,是何心愿?难不成是大师成魔的执念?”
凌霄点头一笑,他早就看出这魔僧心底有道执。
此执不灭,他难入轮回。
“成魔如何,成佛亦如何?心中人已死,我本该随她去,可我…放不下心底的恨!”
魔僧周身开始有魔意凛然,那一只金灿灿的眼眸,渐渐变成血色。
在其周身,无边魔气席卷而开,就连胸口处的白骨念珠,亦闪烁起妖异血光。
心中人已死?
怪不得。
由佛成魔,必然是经历了大痛苦,大领悟。
只是凌霄没想到,堂堂高僧,竟会因情化魔。
“不知大师心底的恨,在何处?”
“总之不在此界之中。”
魔僧叹了口气,深深看了那弥雍与叠影一眼。
他本是人躯,佛性至高,本该会成为佛门领袖。
可没想到,却在那一盏花灯下,误结孽缘。
她是山野间修行的一朵木槿。
得道化形,未染因果,未结孽障,可偏偏逃不出一个妖名。
妖爱上僧,僧想度她妖体,可就在那木槿成道之日,却被佛门察觉,斩了她道行,断了她灵根,不入轮回,不修因果。
那一日,佛门有魔气滔天,血光如海。
一代圣僧,为情入魔,自号…无孽。
可…
这寺下,再无她。
“你若愿意追随,我便助你踏出此塔此界,了却恩怨。”
凌霄脸色始终平静,而那魔僧终于俯首,低颂了一声佛号。
“缘恨,贫僧自渡,施主若能带贫僧踏出此界,贫僧可圆施主三愿。”
“三愿?呵呵,我先帮你解除封印,平日你便在此处修行吧。”
凌霄摇头一笑,手中印法变幻,只见那魔僧胸口处的白骨念珠顿时绽放金辉,神圣妖异,说不出的诡谲。
“多谢。”
魔僧只是神色淡然地朝着凌霄弯了弯身子,仿佛这世间一切,在其眼中皆是虚妄。
悟不透,又放不下。
“你们两个,也修行吧。”
凌霄转头看了弥雍与叠影一眼,身影一闪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这魔僧,有点意思。
只是不知道,如今他恨的人,是否还在人世,又在何等境界呢。
至于三愿什么的…
我能度你,便能杀你。
你心有执,即是破绽。
…
半月时间,眨眼即过。
只是这半月,却是圣州东疆近百年最混乱的一段时光。
无数宗门古族无端卷入纷争,每一日,这东疆大地上皆有修士殒命。
阴云笼罩苍穹,安逸了数百年的大地,终究迎来了一场山雨。
某处,不知名的空间。
一道曼妙身影凌空而立,一身红黑色帝袍猎猎随风。
在其脚下,是无数身穿金铠的将士,足有数十万之众。
而在视线尽头,一道万丈城墙拔地而起,直穿云霄。
“帝君,云霄城,到了。”
在其身旁,一位身穿黑铠,身材挺拔的中年男子恭敬而立,一双眼眸如烈日璀璨,周身气息,亦是说不出的恐怖。
“杀。”
红袍女帝微微点头,脸上遮盖金面,一双露在面具下的清眸,犹似一汪清泉,动人心魄。
“是!!”
黑铠战将恭敬一礼,转身就欲离去。
就在此时,那女帝却突然眼神一颤,险些站立不稳。
“呕。”
“帝君!!!”
原本气势汹涌的铁血战军,突然停下脚步,神色惊慌地看着半空的帝影,眼眸中隐隐带着一丝诧异。
“你率他们继续攻城,三日内,我要见到那云霄神君的首级。”
红袍女帝深吸了口气,倩影瞬间消失而去。
直到她的身影出现在一座恢弘的山间古殿中,那一双宛如寒霜般的明眸中,方才闪过一抹淡淡的诧异。
怎么回事?
以她境界,怎么会突然感觉头晕心悸?
这种感觉,她根本不曾体会过。
难道…有人下了毒?
可这世间有什么毒,能够伤她分毫?
还有百年,即是千宗征伐,这次再输,万古仙朝就将彻底踏入末路。
许是近日,有些疲惫吧,睡的也多了呢。
“哎…但愿你这一世能斩断情劫,助我踏入那一境。”
万道圣殿,广场之上。
无数弟子神色肃穆,看着那大殿前站着的三道身影,眼眸中透露敬畏。
还有三日,便是东疆最大的盛事,万宗会武。
到时东疆妖孽齐聚,最终谁会问鼎巅峰,众人各有猜测。
但若是问万道魔宗众弟子,答案只有一个,凌霄!
无敌仙姿,道则傍身。
这位魔宗少主,早已碾压一辈。
只是除却凌霄,那道宫神女念青筠、元岳圣子夏辰,古傀宗少主仇逸,古族周家传人周漾,天虚神教圣女花昀等几大无上道统的妖孽,据传也是无上仙姿,战力逆天。
天骄云集,一场盛会就此拉开帷幕。
当然,这世间天骄,圣地古族中占据七成。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