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应飞再度来到流光瀑,准备临行前拜别赵从容。
虽然他知道,或者忙于镇压红叶李,或者不想徒增伤感,赵从容可能不会上来见他。但他还是想来这里,再看一看,再听一听。
无论来过多少次,流光瀑坠落的声音总是不一样的。
大概,也许,只是没有一模一样的心情罢了。
他再一次来到太阳剑前面,惊喜意料之外的出现了。
插着太阳剑的那颗大石头上,静静地摆放着一封家书,上面龙走蛇舞,清清楚楚的写着“应飞啓”三个大字。
毫无疑问,那正是老赵的笔迹。
李云飞一步上前,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摊开在石头上,直接蹲在旁边,就在心里默念了起来。
“应飞
我最骄傲的弟子。
我知道,你和我一样,向往自由而厌恶束缚。但人生在世,如何能有绝对的自由?乾坤白垩盔于你而言,虽然禁锢了你的力量,但却给予了你更多的可能。
虽然一年之中只有三次机会,而且仅仅只能激活一阶的图腾之力。但二阶图腾之力本就不是现在的你所能控制的,反而还会伤害到你的身体。被禁了,反而是好事。
相比之下,从今往后,你再不用顾及身体的承受限度,可以在一阶的图腾之力下,尽情地发挥你的创造力。一年三次机会,用好了,足以改变许多东西。
应飞,师门虽强,可门下弟子总有学成下山的一天。因循旧例,凡我郴山弟子,觉醒到英魄境,便可以出师了。
你虽然没有觉醒七魄,但在我看来,拥有一阶图腾之力的你,再加上郴山所学,已经不输一些英魄境强者了。
应飞,此番下山,便算是出师了。
未来的旅途中,无论风雨,你都将独自面对。你也许会看到这世间险恶,也可能会感慨命运的无常。
但是为师相信,在往后的日子里,你必将站在自己热爱的世界里,闪闪发光。
同时为师也希望,无论前方的路如何艰难,你也能始终保持一颗赤子之心,不忘希望。
很多时候,人生就像一个茧。破开了,就能化作金色的蝴蝶;破不开,就只能作茧自缚。
我希望自己是那只金色的蝴蝶。作为我的弟子,应飞,我希望你也一样。
呵,看来我也是老了,才会这么啰啰嗦嗦说教个不停。
也罢,临别赠言就该有临别赠言的样子,权且说几句好听的吧。
应飞,我的弟子。
愿你的生活充满不期而遇的温暖,和生生不息的希望;
愿你能哭着骄傲,笑着拥抱,愿你保持热爱,奔赴下一趟山海;
愿你充满勇气,向着月亮出发,即使不能登顶,也能闪耀在群星之间。
长路虽远,但万物尽可期待,愿你成为——自己的光。
赵从容亲笔”
一封信读完,李应飞久久不能言语。他就一直保持着那个看信的姿势,直到花生的到来。
有一些东西,即使亲如花生,李应飞也是不愿让他看到的。
比如满面的泪水。
他背对着花生,朝流光瀑的方向重重拜了三拜,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拜别赵从容以后,李应飞带上龙牙剑,在花生的陪同下,一路往山下走去。
过了内门的半山书居,再到山脚下的外门,不知为何,今次的时间仿佛走的特别快。感觉没过多久,郴山剑宗的山门,已经近在眼前。
临到分别,花生似有千言万语,却没有时间一一嘱托。
最后,眼看李应飞踏出了远去的第一步,这个魁梧的汉子好险忍住了泪。那千言、那万语,那心中无数的细腻的情感,最终都化作了一句话。
“小师弟,保重!”
李应飞背着龙牙剑,身形一颤,举起右手挥了挥,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下去。
郴山地处大明皇朝东南,以李应飞此时的脚程,不眠不休全速奔走,往南一月内可到南方灵术师联盟,往西一月内可出万兽谷。
此时距云海学院的入学大考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李应飞自觉时间充裕,也不着急赶路。他先去了邻近的卧虎公会,准备租一匹好马,遍览沿路风景,一路悠哉游哉过去。
刚一进门,便有眼尖的伙计瞄到了李应飞背上的剑。
倒不是说只是这样看了一眼,便认出了龙牙剑。而是卧虎分会的伙计那一双有毒的眼睛,从那霸气外露的剑柄,看出了此剑的不凡。
正所谓,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剑。
就好像一个刚出新手村,第一次到卧虎分会来注册卧虎身份的雏儿,就断不可能拥有如此宝剑。
而且看对方进门时的落落大方,毫无拘束的样子,便知道这位虽然年轻,但绝对是名老卧虎了。
于是那伙计连忙笑着迎上,将李应飞接待下来。
“这位小爷,需要小的为您做些什么?是要交任务还是领任务?”
这是卧虎公会里跑堂伙计的惯口。进出卧虎公会的,除了查查情报,最多的便是交任务和领任务这两者。而只要任务完成,曾负责接待过交接任务的两方伙计,都会获得一定酬劳抽成。
久而久之,这句‘交任务还是领任务’就成了几乎所有卧虎分会跑堂伙计惯常的问话。
只是这些伙计大多势利,且眼光毒辣,于是总给人一种有钱便是爸爸的感觉。
遇到有权势有实力的客人,可以殷勤的像儿子;遇到新人或是落魄下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