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应飞骗走郑直之后,又连哄带骗从陆风烟口中套出了吴欲的住处。趁着无人注意,偷偷翻进了吴欲的院子。
都说墙好翻,屋难进。
李应飞进了院子,正愁如何进到房间里去的时候,冷不丁发现房门竟然没锁。李应飞大喜过望,在心里暗呼一声天助我也,左顾右盼一番打望,确定无人察觉后,侧着身偷摸进了吴欲的房间。
当然,他是不可能知道间接助了他一把的并非什么老天爷,而是握有吴欲房间钥匙的吴言。而吴言心急火燎之下,又忘记了锁门,仅此而已。
于是李应飞高高兴兴地将整间屋子里所有的高柜翻了一遍,然后呆若木鸡地杵在原地,心想莫不是吴言口误说错了,不是高柜而是矮柜?
接着李应飞又惴惴不安地将所有的矮柜也翻了一遍,结果依然是一无所获。
这一下李应飞真的有点慌了。高柜也没有,矮柜也没有,那究竟是在哪里!?
第三次,李应飞耐着性子,仔仔细细地将房间里每一个可以藏东西的角落都翻遍了。然而迎来的,是更深一层的失望。
真的没有……
他相信吴言不可能骗他,吴言也不会骗他。那唯一的可能便是吴欲这个阴险小人提前一步将东西转移走了。
想起自己自信满满地告诉花生他的计划,并让花生转告给老赵。算算时间,这时候他们大概都快到了。如果被各院院首长老发现根本就没有他说的那些碧落首饰,那后果简直……
李应飞不敢再往下想。
他这时候唯一的念头,是想要不要逃,先躲起来,剩下的等与老赵商量过后再说。
不走,会被当做嫌犯抓起来;一走了之,更是会被当做畏罪潜逃。
李应飞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罪状已经升级,从谋杀郴山掌门变成了谋杀郴山掌门的龙族奸细。要是知道,可能就不会这么纠结了。
正当李应飞犹豫不决、左右为难的时候,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天际。刹那的蒙圈过后,李应飞朝外面望去,大概是在明德院正门往西或是往北一点的天空,前所未有的激烈战斗陡然爆发。
“老赵……强到这种程度了啊!”
望着天空中,那个以一敌众,正面硬抗数十名绝世而不落下风的身影,李应飞心潮澎湃,不禁巍然叹道。
***
之前我们说到,每个人的承压能力是有底线的。
一步一步靠近明德院的过程,也是一步步接近吴欲底线的过程。而当明德院的尖塔最终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吴欲心中最后一根弦也崩断了。
那一刹那,吴欲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绝不能既让人搜出一柜子的碧落首饰,还被郑直这不孝弟子给卖了。那等于是物证人证全齐了!
雾气,弥漫。
一阵山风吹过,没能吹散这场浓郁的大雾,却见郑直吹得脖子一凉。
福灵心至般,他偏过头伸手往后挠了挠。
也就在这偏头的一刹,一阵劲风刮过,右边脸颊瞬间便好像被一道钢鞭扫过,勒得他半边脸火辣辣地疼。
“吴欲,你好大的胆子!”
迷雾中,突然爆发出赵从容滚滚的怒吼。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离得最近的陆无伤、余定邦以及明剑院的徐长老看得清楚,吴欲的铁掌就横在郑直的耳边太阳穴,只需要轻轻一掌,立时便能要了郑直的命。但是其手腕处被赵从容单手牢牢握住,动弹不得。
徐长老也是惊怒交加:“吴欲,你要干什么!”
同时陆无伤也大声喝道:“这家伙是想杀人灭口!”
吴欲回头一瞥,眼里绽放的,是不加掩饰地凶光。
他一眼扫过去,除了近在咫尺的几人看得清清楚楚外,另外更多的人在闻声后也飞速穿过云雾过来。
他此时对这名弟子已是恨到了极处。若不是他和花生突然一起出现,风向便一直都在自己这边;若不是赵从容说他知晓内情,自己又怎会坐立不安乱了方寸;若不是这该死的混蛋,自己现在早已稳坐掌门之位,又岂会落得如此狼狈模样!
吴欲狂笑一声,然后猛地瞪向郑直:“小杂种,让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死死拿住吴欲手腕的赵从容忽然感到对方体内一阵气机涌动,再听到他如此阴狠的话语,哪还不明白吴欲要干什么。
“不要!”
赵从容飞快喊了一句,同时反手一击冲拳闪电轰了过去。
因为不知道吴欲究竟怎样攻击,对方的实力又和自己差不了多少,后手援救很大可能是救不下来的。于是赵从容干脆先发制人,倾力一击来逼迫吴欲不得不回防,从而解了郑直的危机。
此时赵从容的左手死死钳住吴欲的右手腕,右手照着吴欲面门打去。
如他所料,吴欲不得不伸出左手来拨挡赵从容这一拳。
然而就在赵从容的铁拳被稍稍拨偏的一瞬,露出了吴欲狰狞的嘴角。
“死!”
一瞬间,吴欲陡然张嘴,冲着郑直头脸嘶声怒吼。
砰——
吴欲才刚刚张嘴,一个‘死’字尚没有完全成型,他嘴边前面的空气已经陡然炸裂开来。
空气砰然爆炸的声音比吴欲的怒吼声更先一步响了出来。
便在这声炸响之后,花生看见了让他毕生难忘的恐怖画面。
不,不只是花生,还有陆无伤和余定邦,还有徐长老等近在咫尺的人,都看到了这幅令他们极度不适的画面。
在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