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道派们一直主张杀光财阀与高官,干掉政党政治,由天皇亲政,实施独裁。得知了高桥是清“等人”要裁减军队,这帮人起来闹不稀奇,不起来闹只能证明冈村宁次在宣传上的工作干的不够出色。
所以中国代表李润石与伍翔宇一起抵达日本之后,很快就得知日本开始流传起很多的“风言风语”。
既然完成了日本的工作之后就要一起去兰芳地区工作,李润石与伍翔宇都带了厚厚的件,这是与兰芳有关的情报。这两位人民党中极有前途的少壮派们都坚信并且实践着实事求是的态度,特别是李润石,他是个格外不爱用好坏对错来对事物作评价的人。做前期功课是两人不约而同选择的事情。
但是中国驻日大使把一些日本最新情报提供给李润石之后,李润石看着看着就皱起了眉头。伍翔宇发现了李润石的异状,他拿起了件看了片刻,眉头也皱了起来。
驻日大使知道这两位同志的职务,一位是当过外交部长的半个**常委,一位是国务院副总理,让他们如此重视的情报自然有其特别的地方。大使忍不住问道:“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李润石答道:“日本的**到了一个什么程度?”
日本**从来非常激烈,激烈到中国驻日大使都麻木的感觉。这些情报中提到的是再常见不过的各种斗争口号。大概就是攻击有人是勾结英美的卖国贼,有人是财阀的走狗,有人是引发政党混乱政治,亵渎普选制度的大混蛋。中国向日本提供机床的事情作为一切的引子也被重点提及。
人民党里面讲过利益集团,实际上人民党自己也知道在中国已经开始形成利益集团。封建制度中**分封在工业时代有了新的变化,新的利益集团开始出现。利益集团的**并不看重官员私德,按照传统的**模式,官员是否效忠集权转化为是否效忠上司,自己的利益能否与各个领域的小集团保持一致,这才是工业化时代官员更重要的质。
虽然这话很可能不能当作笑话来看,但是党内大部分同志都认为,陈克在这些相当负面的思想领域有着导师级别的能力,这也是人民党内部严格纪律的原动力之一。例如银行业的同志就非常支持对外国开战。对荷兰的胜利再次敲开了中国银行业在东南亚金融上的大门,银行业上下就只差公开高呼陈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了。
李润石与伍翔宇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但是人民党中央的力量全面压倒了利益集团,而且利益集团本身也没有形成自行其是的能力,所以陈克也顶多是打打预防针的水平。然而日本最新的情报中却不是人民党那种对事不对人的态度,而是完全的对人不对事。所有宣传的目的都是在塑造敌人,指出敌人。
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找到并且指出敌人,接下来就是要打击消灭敌人,即便是没有听过上面话的人,也会很本能的如此行动。而且这些在日本散播的传言中,更是在煽动这些情绪。把一切都归罪于那么几个人。如果这是在中国,这几个人就已经基本可以确定要完蛋。虽然不太了解日本的情况,李润石与伍翔宇都感觉到一场激烈的斗争已经迫在眉睫。
这几个被“点名”的家伙,还都是日本位高权重的家伙,制造对他们不利的言论实际上用处不大。靠谩骂绝对干不掉这些人,那么别有用心的这么煽动,背后一定会有更深刻的目的。日本现在暗杀成风,例如内阁教大臣犬养毅就是被公开刺杀的。
1934年的时候,海军少壮军人袭击首相官邸、警视厅、内大臣牧野伸显邸宅、三菱银行、政友会总部以及东京周围变电所。政变失败,首相高桥是清等人倒是没有遇刺,而犬养毅这位教大臣却不幸遇害。因为犬养毅坚持实施官政治,要求陆军大臣与海军大臣不需要非得是军人,而且内阁可以指派而不是军部推荐的方式。并且要求裁军。这下可激怒了军部的少壮派人员。日本经济不景气,穷苦的民众想得到更好的生活,就只能参加能够“顿顿吃白米饭”的海军,或者考上军校才行。
堂堂教大臣被杀,杀害犬养毅的冷血凶手遭到以军法起诉,但是,在审判前,一份由三十五万人以鲜血署名的请愿书被送到法庭,请愿书是由全日本各地的同情凶手的民众发起签署,请求法庭从宽发落。在审判过程中,凶手们反而利用法庭作为宣传舞台,“弘扬”他们一片对天皇的赤诚与耿耿忠心,激起大众更多的同情心,呼吁改革政府与经济。除了请愿书之外,法庭还收到另一份求情书,是由十一位新潟县的年轻人寄来的。他们请求代替十一位军官一死,并同时附上十一根手指表示他们的衷意。
军方如此猖狂,从政的噤若寒蝉或立场转换,而民间也竟然同情刺客,纷纷请愿,加上真正的"政党政治"十几年的实行结果不如人民预期,于是日本人的思想逐渐统一,军国主义时代来临,法院最后果然“从(极)宽发落”,媒体也对杀害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