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中国人!”
“我们是中国人!”
“中国是我的祖国!”
“中国是我的祖国!”
“我爱我的祖国!”
“我爱我的祖国!”
在北京的小学中,孩子们跟着老师大声念着课本。人民党治下的所有学校上课下课时间基本按照21世纪的安排来,拒北京的战争并没有结束太久,各种最优先恢复或者创立的秩序中,教育制度排名是极为靠前的。
李鸿启现在是北京一家小学的语文教师,同时兼任了这所学校的校长。这位老爷子根本没有推辞人民党请他出来工作的要求,也没有在当校长的事情上有什么扭捏作态三清三让。他只是告诉前来的干部,“我这把年纪了,根本当不了官。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一直教书,让我教书的话,我知道怎么安排自己的时间和体力。让我去当官,我就一窍不通,到时候跟没头苍蝇一样乱来,对你们不好,对我也不好。”
刚念完课文,下课铃就响了,各种年纪的小学生们登时就兴奋起来,不管什么时代什么年份,下课总是能够让孩子们感到高兴。
李鸿启先收拾好了讲台上摊开的书本,然后平静的说道:“下课!”
“起立!”班长喊道。
轰隆隆的桌椅碰撞声中,孩子们都站起身了,在班长的带领下,大家声音不那么齐的喊道:“老师再见!”
“同学们再见!”李鸿启答道。
接着就是更激烈的一阵轰响,学生们几乎是一窝蜂的往外面跑去。
李鸿启夹起自己的教案和书本,回到教师办公室坐下,才稍稍用手捶着腰。进入12月份之后气温骤降,教室里面还没有生火。只是这么站立45分钟他就感觉很累了。
年轻的教师们立刻有人端茶上来,“李校长,喝水!”
北京的学校相比外面已经算是非常安静了,即便如此,老师们最常讨论的事情反倒不是如何把书教好,而是两百多里外天津进行的战争。
“这次会不会还跟上次一样?”一个四十几岁的教师问道。他是京城的一个前秀才,居然还是个正红旗的旗人。对于十几年前八国联军进北京的事情,他很明显颇为忌惮。自打满清覆灭之后,没人喜欢搭理旗人,加上这位虽然谈不上“散步失败主义言论”,可每日里提心吊胆的模样,让同校的年轻教师都很看不上眼。
“我说金爷,您这姓都改了汉姓,还在乎这些干什么?国家给您口饭吃,您怎么总是说这丧气话呢?”教导主任是马悍操着流利的北京腔给了金秀才一个嘲笑。马悍是北京当地人,而且这位居然也是个旗人。几年前饿的要死的时候不得以加入了人民党在北京开办的工厂当了会计。人民党撤走的时候,这位死活要跟着人民党一起走。还当了一阵子的工程兵,这次又跟着人民党一起回了北京,被安排到学校来教书。
金秀才瞅着同样改了汉姓的马悍,脸上颇有点不以为然的神色。可这年头不改汉姓也没办法,就如同马悍改了汉姓之后好歹有了份营生。这金爷改汉姓之前,几年都找不到活计,全靠家里面的积蓄度日。不仅是他们两个,留在北京的旗人基本都是如此。不改汉姓,坚持自己旗人身份的家伙,无论是在袁世凯时期还是人民党夺取了北京的当下,都只能在家自己吃自己。
“可这洋人势大,就算是……”金爷忍不住说道。
“啪!”马悍狠狠的在桌子上拍了一掌,他瞪着金秀才大声喝道:“金老师,我是最后给你说这一次,你要是怕了,现在就辞职,然后想去哪里去哪里。只要你吃着政府的饭,就好好在这里教书!政府让你教什么你就教什么。没让你教的东西,你回自己家说去!”
噗哧8个年轻教师忍不住偷笑出声。其实对现在的战局没有人不感到担心,看到有人被骂,反倒让这些教师们心里面的紧张有所疏解。
马悍看着金秀才低下了头,他有扫视了其他教师一圈,“咱们里面若是有人害怕的,就赶紧走。若是想杀敌报国的,就可以去申请从军。不过留在这里面的人,就好好教书。人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大家当了老师,就专心把书教好,把学生管好!其他的事情,自然有其他部门来负责!”
听完马悍这番呵斥,教师们都不吭声了。他们中间三分之一是原本军队出身临时来充当老师的,其他的三分之二则是向社会征召来的人员。军队出身的自然知道战争不是靠讨论就能决定胜负的,而其他人对人民党这个北京的新主人并没有太多归属感。
李鸿启始终一言不发,他甚至根本不在乎这些人会有什么想法。在整个北京城,或许他才是与人民党关系最深厚的一位。他的徒弟尚远已经在人民党中身居前十位的高位,从传统师生的模式来说,陈克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听过他课的弟子。不过李鸿启对此从不在意,对人民党不到十年就能有如此规模与力量,李鸿启只是有种局外人的惊讶感觉。老爷子从没想过利用自己和尚远与陈克的关系获取什么。人民党迅速建立北京的教育体系,让李鸿启找到了相当一段时间内吃饭的营生,这才是他最满意的事情。
至于战争的胜负,李鸿启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李鸿启并不认为自己有任何必要与别人讨论这个很私人性质的东西。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已经是彤云密布,李鸿启说道:“这要下雪了,下雪不冷化雪冷,咱们也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