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那简陋的住处。却见昨天和自己一起去的一个孩子鼻青脸肿的在自己的铺位旁边。朱存水心里头一阵担心,但是左看右看也没见到有什么可疑的人。虽然知道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逃跑,不过朱存水实在是放不下铺位下藏着的那些土豆,他最后咬咬牙,偷偷的溜了进去,从后头一把拽住那个孩子。刚想说话,却见外头冲进来几个警察,高声喊道:“抓贼!”
朱存水知道自己已经真的被发现了,他也不再管什么私藏的土豆了,立刻撒丫子就跑。肚子里头有没有吃过东西真的不同,若是前些日子朱存水肯定跑不过这些警察。这是血淋淋的事实。现在,他倒是发了力气,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警察们的追赶。然后在大街小巷里头一通猛跑。正好吃粥的人正在回住处,警察们的视线被挡住了,朱存水混进了这些人里头。而且他也没有一味逃跑,甚至算是有勇有谋的跟着队伍返回着走。警察们根本分辨不清这些衣衫褴褛,头发蓬松的人到底谁是谁。竟然硬生生让朱存水逃跑了。
警察们也觉得不能轻易放过,干脆抓了十几个看着很可疑的人走了。灾民们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到警察抓人。他们一个个用不解和畏惧的神色看着黑衣警察抓人。朱存水躲灾人群里头,眼睛里头闪动着无比仇恨的目光。
理论上,这只是一次小冲突而已。警察们也不觉得有什么可以大惊兄的。这些被抓走的人经过那个盗窃团伙里头的孝子指认,发现没有抓对人。于是都给放了。现在警察系统名义上的领导者是尚远县令。负责此事的警察觉得根本没有必然为这么一件小事去打扰尚远县令。于是此事就不了了之。
但是大家万万没有想到,仅仅三天之后,整个事情就完全超出了大家的预料之外。这让那些负责抓捕盗窃团伙的警察们后悔莫及。
三天之后,准备攻打寿州的部队正在岳张集营地进行最后的整顿。他们马上就要出发攻打寿州了。突然间,这次行动非同小可,部队的指挥官由水上支队的指挥官章瑜亲自兼任。当章瑜突然阴沉着脸把大家召集起来的时候,战士们一个个都兴奋的看着章瑜,等着章瑜发出号令。没想到,章瑜开口说道:“县城的灾民发生了骚乱。大家现在马上整装出发。前往县城镇压骚乱。”没等大家震惊,章瑜喝道:“现在立刻整队出发。”
这支三百多人的部队都是精锐,不管如何震惊,他们立刻服从了纪律。大家在营地里头列队点到,然后开始跑步急行军前往县城。当这只精锐部队跑出营地没多久,其他部队也开始纷纷集合整队,向县城这边赶来。
凡是在县城的书记们全部到齐了。游缑在烧窑的工地、宇文拔都、路辉天都在垦荒旅那边向百姓们说房子的问题。齐会深带着新来凤台县的同志们一起去体会基层生活去了。虽然派人去叫他们,但是暂时没有人到。
县城的军营里头就能听到外头的喊叫,那是灾民们的喊声。虽然听不清楚这些人到底在喊什么,不过几万人的声音那也是相当的不得了。就如同潮声一样嘈杂,却没有潮声的规律。
尚远脸色阴沉,警察系统归在他的旗下,这是尚远当时力争的结果。却没想到事情居然变成这个样子。他看着陈克,却见陈克脸色本来非常难看,不过慢慢的就变得平静了。到了现在,陈克脸上甚至有了笑容,他用手捂住嘴,竟然是强忍住了笑。这让尚远十分诧异和不满。都这时候了,陈克到底在想什么呢?
陈克并不是想要嘲笑谁,事情突然发生的时候,陈克也觉得一阵恼火,心里头甚至一片冰凉。近十万人的灾民如果真的大闹起来,这是啥结果不用太费神就能想到的。警察系统已经全面动员了,部队里头能够拉上阵的也已经全面动员了。经过了一阵之后,虽然也有些墟模的冲突,但是最坏的大规模冲突却没有爆发。局面居然僵持住了。
心情一放松,陈克突然想到件事,陈克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很担心同志们的表现。在刚开始革命的时候,陈克一直以为自己的革命会像历史上的党一样,从一开始就有着激烈的矛盾冲突。虽然陈克嘴里头也是说主要矛盾与次要矛盾。可是这都是一种陈克自己的想象。
面对灾害的时候,陈克不过是完全模仿了后世官员的水平。所有负责人,包括陈克在内,都在最危险的地方督阵。劳动的时候,官兵一体,大家都干活。这些做法不需要什么革命理论,只要把见过的照搬就行了。于是在革命的核心人民党带领下,革命的队伍保险团建立发展起来了。陈克始终非常担心的“旧势力”反扑并没有发生,虽然每个人都是牢骚满腹。可中国的一句古话“上行下效”反倒比任何革命理论都有用的多。
陈克带头领着人民党的同志们干,人民党的同志领着保险团干,保险团由本地的百姓子弟组成,于是他们成了稳定百姓情绪的核心力量。当陈克把最简单的概念灌输给这支队伍。“保险团要听党的话”“保险团是百姓的武装力量”,而且人民党上上下下以身作则。于是这么一个摊子就铺开了。
只要有了组织,有了纪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