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皇后才抬起眸子,眸光清明如水,清澈若明镜。
“我初入异世,茫然徘徊痛苦之时,他是第一个伸出手给我温暖的男子。”她目光定定的看着落‘玉’双,静静的说着。
“他是第一个说爱我,说想要娶我,想要对我终生呵护的男子。所以我感‘激’和感动,视他为男颜知己。‘玉’双,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的。一个‘女’人,在经历一段刻骨铭心却又求而不得的感情后,便会心如死灰。那个时候的我,对任何男人都拒于千里之外。唯有他能让我感到温暖和安心。我不爱他,但是我感‘激’他。他三番两次救我,可我却一直在伤害他,所以我心中愧疚。可是无论是感动也好,愧疚也罢,都不是爱。是,这些年我是不能将他忘怀,那是因为我将他视作今生好友知己,仅此而已。而我的丈夫…”她目轻悠悠,似无意之中飘过身后繁茂的‘花’丛,目光漾出水般的柔和,嘴角也微微扯出一抹淡然若水却绝美至极的笑容。
“才是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这句话皇后说得十分坚定,令站在‘花’丛中的元倾帝几乎都要‘激’动得流出眼泪。他握紧了双拳,想要冲出去将她抱在怀里,好好温存一番。可是却发现自己的脚好似被土粘上了,根本动不了。他只能呆呆的,痴痴的看着那个白衣如雪的‘女’子,眼中满是深情爱恋。
萧霆轩一直站在他身侧,此刻回眸看他这般‘激’动不能自已的‘摸’样,不禁嘴角噙了淡淡的笑意。
礼亲王妃似乎被皇后这番话惊呆了,好一会儿都回不过神来,愣愣的看着那个倾国绝世的‘女’子。她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高傲,那样的出尘不染,若开在雪山之巅的洁白雪莲,任似红尘万丈,污浊不堪,也不能让她染上丝毫的杂质。
她忽而狼狈的撇开头,被她光芒耀眼的‘女’子灼得眼睛酸涩生疼。她努力克制着,克制着心中的起伏跌宕。
二十年了,二十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嫉妒这个‘女’人,无时无刻都想将这个‘女’人踩在脚底下,让那个男人看一看,谁才配站在他的身边。
争了那么多年,嫉恨了那么多年,努力了那么多年。但是在这一刻,在亲眼见到这个‘女’人身上华光璀璨的光芒时,她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跳梁小丑。在她的面前,自己都觉得自己卑微而渺小。这样的‘女’人,本来就该高高在上。可是她不甘啊,真的不甘啊。
她一向心高气傲,从不服输,可是却从一开始就输了丈夫的心。
所以她恨,她不甘,所以她一定要证明自己比这个‘女’人强。只有这样,他才会回头,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才是最爱他的‘女’人。
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女’人要那么耀眼?耀眼得让世人都甘愿臣服在她脚底下?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她都已经嫁为人‘妇’,还是有那么多男人为她疯狂着‘迷’?
皇后看着她,而后微微一笑,笑容有些深远也有些苦涩,更有着莫可名状的萧索和叹息。
“以前我总说子秋太过执着,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感情,有时候并非不是刻意的执着,而是心不由己而已。”
皇后一言落,不止是礼亲王妃呆愣住了,凌汐涵也微微挑了挑眉,看向皇后,却没有说什么。
礼亲王妃咬着‘唇’,复杂的看着皇后。
皇后轻轻一叹,“‘玉’双,你本聪慧,却为何要钻牛角尖呢?”
礼亲王妃嗤笑一声,眼瞳有些苍凉和悲哀。
皇后目光幽幽飘向远方,“含烟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你在暗中也出了不少的力吧。”皇后淡漠的凤目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淡然中透着一丝冷漠。
礼亲王妃目光乍然一深,扬‘唇’冷笑道:“呵呵…她?有其母必有其‘女’,你没听说过吗?”
皇后凤目陡然幽深,“你?”
礼亲王妃目光浮现得意与冷寒,“没错,我早就知道了。她是你姐姐落倾城的‘女’儿。”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看着皇后的眼神越发的冷漠仇恨。“我真不明白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们姐妹了,一个夺走了我丈夫的心,一个又来勾引他。偏偏我还要善待情敌的‘女’儿?呵呵…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皇后凤目深邃,“果然!”她微微阖了眸子,眉宇间夹在些许疲惫轻叹。
“上一辈的恩怨,何苦要延续在下一辈身上?‘玉’双,这么多年,你不累吗?”她眼中‘露’出些许的怜悯。
一看见她这种眼神,礼亲王妃本来还算冷静的容颜立刻陇上了暗沉‘阴’鹜,眼瞳也变得‘阴’狠嗜血起来。
“累?我这些年的苦楚,不全是你们姐妹害得吗?你又何苦这般假惺惺?”
元倾帝周身散发出‘阴’沉冷冽的气息,双眸‘阴’沉如海,手指青筋暴起,可见他有多么愤怒。
皇后仍旧是静静的看着礼亲王妃,“‘玉’双,你错了,这些年困住你的是你自己,不是别人。”
礼亲王妃冷哼一声,“若非当年你姐姐刻意为之,我又如何能有今日?”她眼瞳蓄满了深深的仇恨。
皇后沉默,这件事的确是她姐姐做得不对。
见她不说话,礼亲王妃更加得寸进尺。
“四姐,落倾城不愧跟你是亲姐妹。她没办法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却有办法留住一个男人的身。”她嘴角勾起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