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尖利的声音响起,仔细听,好似里面还带着颤抖之声。
这是昭元殿外小太监扯着嗓子喊的,生怕里面的人听不到。
许皇后与万公公都是一惊,这个时候皇上都是在御书房处理公事,怎么会突然来昭元殿?
许皇后站起身,慌忙调整自己的表情,此时门已经被郭公公推开,湛武帝面露笑意迈进了门,他朗声笑着说:“大白天关着门,密谋什么呢?”
许皇后吓了一跳,赶紧否认,“瞧皇上说的,臣妾能密谋什么?”
湛武帝扫了眼地上被打碎的茶碗,表情严肃下来,直直地盯着万公公问:“是谁惹皇后不高兴了?”
万公公吓得直直地跪在地上,叫道:“奴才该死!”
至于怎么该死,他还没想出来,反正先担下来再说。
许皇后反应过来,笑道:“行了,皇上还为这么个茶碗发脾气?是臣妾不小心扫掉的,臣妾心情不好呢!”
“哦?怎么心情不好?”湛武帝的表情柔和下来,走上前去揽住了她的肩。
万公公与郭公公见状,都极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还不是奕儿,明明都处理好一切了,怎么还不回来嘛!”许皇后撒娇道。
“奕王这次表现很好,他也是为了国事操劳,你不理解?”
许皇后明明看他在笑,可不知为何,她却觉得周身一股冷意,她轻笑道:“当然理解,只不过奕儿从没离开过臣妾那么久,不适应嘛!”
“那也不至于拿茶碗出气!”湛武帝笑道。
“早说了是不小心,还没来及收皇上就到了,真是冤枉臣妾了!”许皇后说罢,赶紧转移话题说:“对了,皇上来臣妾这里做什么?今日不忙吗?”
“唉,琐事一堆啊!”湛武帝松开她坐了下来,叹气道:“离王那里后院也不清净,果真女人越多越麻烦!”
“呵呵,那皇上还一个劲儿的选秀?”许皇后掩嘴轻笑。
湛武帝瞪她一眼,问她:“离王在内院杀了两个人,你听说了?”
是为这件事来的?许皇后心里微讶,毕竟刚才她谈到的就是这件事,她脑中迅速转了一下,谨慎地说:“这等大事,自然听说了,没想到离王看着那么温文尔雅的一个人,居然也会做这等事!”
“这件事,朕已经问清离王,不能怪离王,换成谁都会这样做的!”湛武帝微微笑着说。
许皇后脸上的笑稍稍滞了一下,然后迅速恢复正常,她马上问:“我听说街上传言,离王太宠叶侧妃,皇上不觉得离王如此宠一个女人,不大好吗?”
湛武帝笑了两声说:“有什么不好?朕宠你这么多年,谁说过什么了?反倒人们都夸我们感情好,你说呢?”
许皇后语噎,她万万没想到皇上拿她来做比喻,一时间无话。
湛武帝叹了声气说:“这件事朕也查清楚了,离王做得完全正确,这么一个放在哪里都不算大的事,传成这样真是很奇怪,过些日子奕王也该回来了,朕只希望一切能安安静静!”他说着站起身,对她说:“朕就是跟你说说话,说完了,朕先走了!”
在许皇后的怔愣中,皇帝拂袖而去,来得快、去得快!
万公公悄然进来,轻声问:“皇后娘娘,皇上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许皇后怔然回过神,摇了摇头,豆蔻般鲜红的唇轻颤,吐出几个字,“他是在警告我吗?”
万公公心里打了个冷战,他想到刚才皇上那审视的目光,就一阵的后怕,他弱弱地问:“皇后娘娘,皇上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许皇后眼里闪过一丝狠色,“就算察觉到什么,我们也不可能收手了!”
这样提醒她,那就证明了皇上属意离王,如果离王当了太子……
不,绝不能有这样的一天,绝不能!
万公公立刻问:“那这次的事情?”
“这次不可能有什么动静了,皇上一定会拦着的,暂且放过他!”许皇后一脸的不甘,但此刻她再怎么样也不敢跟皇上叫板。
叶繁锦以为郑嬷嬷会不甘心,但是她没想到郑嬷嬷从此以后竟然躲在屋里不出来了,一直到孙掌柜被审之前,郑嬷嬷都没有一点动静。
这次郑嬷嬷是元气大伤,折腾不起来了。
孙掌柜被审的那天,艾草去听了,叶繁锦躺在床上看代桃教应怜打络子,她发现应怜别看瘦小,但是学起东西还是挺快的,她想起代桃那天说的,应怜吃东西吓人,一个小人居然能吃两个馒头。她突然就想起自己从前在相府里吃不饱的时候,那时候她不也很能吃?现在可以吃饱了,反倒胃口变小了。所以她很能理解应怜的状态。
对于应怜,不得不说她有一种怜惜的感觉。
快到午时,艾草回了房,叶繁锦见艾草脸上挂着高兴的笑,便知这事应当办得不错。
代桃是个急性子,都还没开口她就先说了:“怎么样怎么样?”
艾草笑着说:“事情都解决了,现在百姓们都说杀得好!”
叶繁锦露出舒心的笑,艾草转言说:“不过所有的罪都安在了郑左身上,跟郑嬷嬷没有什么关系!”
叶繁锦的笑意淡了下去,恐怕这也是王爷安排的,看样子王爷还是舍不得郑嬷嬷。
艾草看着侧妃的表情说:“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侧妃您不要心里不高兴!”
叶繁锦轻轻笑,“我没有,这次的事情,我看清很多,我很高兴!”
最大的就是封玄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