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完姚夏月,李镜又挨个审问了歌舞坊里的其他姑娘,等到忙完这一切,已经两天过去了。
不得不说,事情还是跟审问她们之前一样,没有任何进展。
在此期间,吕家听说了田七死亡的事情,吕鹏整日带着人来衙门闹事,说李镜判错了案子,害得他爹沉冤莫白。
李镜知道他在气头上,自己说什么都没用,所以就由着他在衙门外面胡闹,从来不出来见他。
这么一来,便使得淮县增加了许多流言蜚语,都是指责衙门无用,到现在还无法查出真相。
与此同时,林斩那边也很快向李镜汇报了这些天聂荣等人的行踪。
总体来说,他们被衙门放走之后,一直都没有任何异样,只是因为被衙门掌了嘴,时不时地会在外面抱怨几句,说说衙门的坏话。
除此之外,便再没做过什么可疑的事情了。
至于王四海那边,他身为四海茶庄的老板,平时以卖茶叶为生,差不多整个淮县的茶叶,都是他一手包办,可谓是衣食无忧。
他与淮县的其他财主一样,喜欢流连青楼,肆意挥霍,但除了向衙门行贿以外,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像是个丧心病狂的人。
唯一有点可疑的,便是去年秋天的时候,他曾经因为生意上的事情跟吕振海发生过争执。
吕振海是开海味铺的,每年秋季都会卖不少螃蟹出去,而为了让自己的生意更受欢迎,他便和四海茶庄合作,推出了买螃蟹送姜茶的活动,两家店铺每年秋天都会这样合作,也一直都相安无事。
直到去年秋季,四海茶庄在螃蟹上市后突然将姜茶涨价,使得海味铺那边措手不及,来不及向其他店订姜茶,最后只能默默地吃下这个哑巴亏。
那次的事情,使得吕振海和王四海大吵一架,险些老死不相往来,后来不知怎么地,王四海亲自上门向吕振海道歉,并承诺今年的姜茶不会再涨价,还是按照老价格卖给他们,吕振海的这口气才消了。
照理说,去年的架吵完了,双方也和好了,王四海应该没有理由谋杀吕振海。
但由于莘冬灵的供词,再加上这场争吵最后是以他向吕振海道歉而告终,搞不好其实他一直怀恨在心,表面道歉,内心记恨,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李镜还是再次将他请到了衙门,打算好好地审问他一番。
趁着王四海被请到衙门的时候,李镜不忘让林斩和牛武带人去搜查他的府邸,看看他的府中有没有藏着什么刺-激心脏的药物。
王四海对此一无所知,还乐呵呵地向李镜问道:“不知李大人这次将我请进衙门,又是所为何事?”
比起上次李镜陪他们喝茶聊天,这次李镜显然严肃多了,虽然他没有开堂审问,但还是把桌子一拍,向王四海威吓道:“王老板,你好大的胆子!”
这话出口,王四海被他唬得面色一愣,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小人愚笨,不知李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见他的询问,李镜冷笑起来,直言道:“当日在丰家,曾经有人看见你在歌姬靠近的时候,注意力根本不在歌姬身上,但是上次你来衙门的时候,却对本官说谎,谎称自己的目光没离开过歌姬的表演,这还不算心中有鬼?!”
听见这个,王四海吓得跪倒在地,哆嗦道:“冤枉啊,大人,那日我的确有些走神,但其实是在思考铺子里的生意,而并非有意隐瞒,还请大人明察!”
这话出口,李镜的表情愈发严肃,“是在思考铺子里的生意,还是在思考如何杀死吕老板,这一点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杀人的指控一出,王四海顿时愈发恐惧,“冤枉啊,大人,我与吕老板无冤无仇,我没事杀他干嘛?”
“真的无冤无仇吗?”
李镜冷笑道:“可是据本官所说,去年秋季你曾与吕老板大吵一架,后来还低声下气地上门求他原谅。难道不是因为如此,你就怀恨在心,一心想取吕老板的性命,甚至暗中给他下药,让他在看表演的时候,心脏受到刺-激而当场身亡,对不对?!”
“不……不是这样的。”
王四海急了起来,辩驳道:“去年秋天我的确与吕老板发生过争吵,但那只是生意上的事情,后来我们两个讲清楚了,便没有隔阂了,我又怎么会因此而杀人呢?”
“既然如此坦荡,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小人怕引起官府怀疑,所以才没有说。”
王四海急切道:“但就算我不说也好,此事在淮县一查就可以查到,我何必费心隐瞒,徒惹大人怀疑呢?”
“可是吕老板死的时候,你却心不在焉,连那么精彩的歌舞表演都无心观看,还不是心中有鬼?!”
听见李镜又扯回了最初的那个问题,王四海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无奈,“实不相瞒,当日我的确发现了吕老板的异样,但我还没来得及表态,他就已经断了气。我见大家当时都沉浸在歌舞表演里,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异常,我便不敢开口,怕扫了大家的雅兴。可即便如此,身边坐着一具死尸,还是令人瘆得慌,所以我的眼神漂移,没有心情看歌舞表演,这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发现自己身边死了人,还能一声不吭地坐在原位,你说这是正常?”
李镜冷笑道:“依我看,分明是你将吕老板杀了,然后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