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尸出现在外面的,并非是它的本体,而是经由大黄伞,在外面投散出来的一个趋近于真实的投影。
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赵七九这把家传的大黄伞究竟有什么神奇的能力,但是从以前的种种事情上,我大概可以看出来,这把大黄伞也许跟小黑布一样,都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赵家的底蕴很深,这点从他们背后的赶尸门便能够看出来。从我在白苗寨子了解到的情况来看,他们家或许曾经一度入主过赶尸门那个充满神秘的地方,不光是在渭城所表现出来的那般简单。
眼前的色彩不断的被扭曲着,我没有再看到九尸迎宾格局中的后八具尸体,但我们一行人却仿佛已经走在了通往死亡的路上。
纤细的黄土路踏在脚下,身边的景象扭曲着,往前,不断的往前,就在那仿佛不远的地方弥漫着种种雾霭,让人永远都看不清楚前路究竟是什么样子。
感触着这种气息,那种正在走向死亡的感觉越发强烈,因为我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生机仿佛在不断的跟身体发生着剥离,而就仅存在某个角落只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死气,却在这种时候骤然变得气焰嚣张了起来,它们疯狂的在身体中游窜,让我的指尖都开始往出冒着黑气。
“这是怎么回事?”这样的情况让我感觉有些不太舒服,这分明是在用一种另类的方式在演绎着一个人死亡的过程,而且这种死亡,给我的不祥感十分强烈。
“没事。”赵七九说话,嘴里都开始冒着黑气,但他对这样的情况却表现的是毫不在乎,“再正常不过了,那个死人的世界活人是怎么都进不去的,只有死人才能进去,这是一种规则”
“死了才能进去?”我再次皱眉,这却是个什么说法?难道人死了之后还能再活过来不成?
“不是你想的那种样子。”赵七九摇头说道,“只是这里的规则把人身上的生机压制了,这样自身的本身就存在的死气,便会把我们暂时的变成死人。只是……这样对身体的伤害十分大,最多一个晚上,若是让死气把身体霸占的时间超过一个晚上了,那不死也得死,神仙来了都救不了。”
“你还真是够浪的,这样都能朝这里面跑好几次?不要命了?”我瞪了赵七九一眼,这货什么都好,就有有时候容易有一种说的好听了叫执着,说的难听了叫二愣子一样的劲头。
赵七九嘿嘿笑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我扭头看向范存虎,他这个时候正皱着眉头,显然对现在所碰到的这种情况十分不适应。
我心中暗暗后悔,也许来这里真的不应该将范存虎带上,他虽然有一身很高的武力值,但跟我们来说,毕竟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或者换一种说法,范存虎应该还是属于‘普通人’的范畴,面对这样死气的侵袭,他几乎没有什么抵抗的能力。
“还好?”我问了范存虎一句,他张了张嘴,仿佛连说话都变得艰难,一连调整了几次嘴型之后,话才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
“还好吧,就是感觉身体好像有些僵硬,很凉。”范存虎慢慢的对我说着。
看到范存虎这种艰难的样子,赵七九忽然一拍自己的头,然后说道:“来,站我伞下面,你这破孩子也不早早说。”说着,赵七九横着移动了一步,头顶的大黄伞便将范存虎罩在了下面,范存虎脸上的神色这才变得轻松不少。
小东西这一路上都是龇牙咧嘴的,它不断告诉我这种感觉真是讨厌极了,还说,如果是那只乌鸦在这里,肯定会对这样的气氛十分享受。
“起桥,你都没有一点事情?”赵七九扭头怪异的看着我,“要是不行别硬撑着,伞下面挤一挤你站过来也没问题。”
这倒是让我微微一愣,说实话除了生机被剥离让我感觉很不好之外,我还真的都没有什么特别不舒服的感觉。不过小东西说的话……我蓦然醒悟过来,难不成是因为我身上带着那只缺德乌鸦的羽毛的原因?
“没事。”我摆了摆手,旋即问了赵七九那只缺德乌鸦究竟是怎么回事,看那样子,好像在赶尸门它都已经混成了一个老油皮一样,就连那个一身能力十分厉害的赵七九的疯癫师兄,也都是被他说拽就拽走了。
赵七九的回答让我微微有些诧异,但又在意料之中。他跟我说那个乌鸦在赶尸门中的地位很高,就算是现在他的掌门师伯,也就是那位当时在苗寨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在面对那个缺德乌鸦的时候都会显得毕恭毕敬的,说那个缺德乌鸦是赶尸门的老祖宗之一。
赵七九还跟我说,他开始见那只缺德乌鸦的时候,也以为那是一个爱惜羽毛的了不得的神禽,总是巴结着那玩意希望能得到一些指点,只不过后来因为一些事情,他才知道那压根就是一个坑,很大的坑。
我能从赵七九的话中听到很大的怨气,所以我越发的肯定,赵七九肯定是被那只乌鸦给整过,而且可能还整了不止一次两次,不然以他那种必要时什么脸皮都能不顾的尿性,肯定不会那那只乌鸦有如此大的意见。
我笑了笑没说话,看向前面,弥漫的雾霭已经在慢慢散去,裸露在眼前的,是是一个无边无际的坟场。我想那也许就是我们的最终目的地了,但此刻看上去,那里竟然是无比的安静,除了死气太重之外,好似根本就没有半点危险。
这,哪里像是那能爆发出恐怖尸潮的地方?这应该是人死之后一处十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