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我抬头,郑无邪雷仁耀,还有跟雷仁耀一起的那两个他的小兄弟,也都好像忽然警醒一般,他们眼睛死死盯着仝老三,想要从他的身上察觉出别的东西。
仝老三手里拽着的银线已经断裂,他脸色苍白的看着躺在地上被盛装簇拥着的那个小圣女,眼里有一些恐惧。扫视身后看着他的众人,他不甘心,再次用一根银线绑在了圣女的手腕上,又给小圣女的另一个手腕也绑了同样的一根银线,分别拽在手中。
两股更加庞大的力量经过银线,再次冲入小圣女的身体,结果刚刚一进去,就犹如陷入泥潭,胶着在生机跟死气的争斗中,好像一片在秋风中又被烈火烘烤的叶子,不论多少,都只能不可挽回的化为灰烬。
仝老三脸色更加难看,但却根本就没有任何一点要及时收手的意思,不但如此,反而更加拼命,像是要把自己彻底榨干不留任何一些回旋的余地。
“这孩儿疯了,简直是自己找死啊。”雷仁耀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充满了血丝,说话时候不自觉的用上了豫州方言。
“肯定是装的!”郑无邪接话,“把自己逼上绝境以求爆发,从来都不是仝家人的作风。我家里老太太告诫过我很多次,跟仝家人打交道,要小心。”
“那你家老太太说的还真是绝。”雷仁耀眼里的血丝越来越多,随着时间的增长,他眼睛所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我家那些老头子可从来都没有给我灌输过这样的概念,我只知道仝家人权力欲很大!可惜一直被你家那位压着,没法出头。”
郑无邪撇嘴,像是在笑,对于雷仁耀的话他没有否认。这时候雷仁耀眼里流出了一滴血泪,他立刻闭眼擦掉并且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睁眼。“不行了我受不了了!”
“年轻人得多锻炼。”郑无邪眼睛依然盯在仝老三身上,雷仁耀这时候扭头看我,发出惊奇的呼声。“我靠,这样也行?不过这上面究竟是什么玩意?”
雷仁耀把脸凑了过来,我给他解释了一番这面文玉八卦镜的用途,他大呼这东西完全就是在作弊。“不过看到的东西不一样!”看了一会,雷仁耀下了最终定论,开始闭眼养神。
噌~~~!两根银线的断裂声同时响起,仝老三一连后悔了几步,人群中立刻有人上前扶住他。
“前辈,尽力了!”仝老三愣了几秒,脸上闪过一些羞愤,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浓浓的不甘。
上溪大祭点了点头,脸上还是那种十分温和十分慈祥的笑容。“不用丧气,你依然是我们苗疆的朋友。”大祭安抚仝老三,让仝老三的脸色略微好看一些。
“顺子,你去试试。”仝老三竟然直接做了安排,好像他才是这个祭台上我们这群人的领头人。从左边扶住他的男人点了点头,扶着仝老三站好,朝着小圣女走了过去。
这时候郑无邪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着样子,他对那个叫顺子的男人并不像过多关注。“仝老三失手了,跟着他的那几个比他还不堪,上去纯粹是找虐。”
“多参考一下经验总是好的。”我对郑无邪说道,他摇了摇头,道:“有些经验不要也罢,仝老三一个,还有等会那个家伙再关注一下就行,我好像看出一些门道来了。”
“你看到什么了?”雷仁耀一听急忙发问,“我先说我看到的吧,仝老三被一种让我根本就看不透的东西给害了,那个圣女的身体很怪,我总觉得仝老三好像是染上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但具体是什么,我弄不清楚。还有,那个圣女应该快死了,我刚刚看到了她的灵魂,只剩下一魂一魄还留在身体中,剩下的全都找不到了。”
郑无邪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站在另一旁显得跟我们泾渭分明的大祭们,小声说道:“那群老家伙肯定在小女孩的身上做了手脚,估计是想借我们的手来收拾烂摊子。”
“什么!?”雷仁耀悚然,“你是说那些东西是那群老家伙做的手脚?你怎么知道的?我根本就一点都看不出来。”
郑无邪立刻就贱笑了,“所以说你还年轻,不懂的东西还多,以后要多跟哥看看学学。”贫了两句,郑无邪的脸色也慢慢变得凝重起来。“那群老家伙可能做梦都想不到,我还在穿开裆裤玩泥巴的时候,就跟苗疆不少能人打过交道。我家里那老太太的朋友圈太大了,偏偏这种手法,我见一个老前辈用过。”
“做什么的?”雷仁耀双眼放光,对这些东西十分痴迷。郑无邪撇嘴,说道:“养狗的,专门驯服山里的不听话的野狗,只要给限制住,想让它怎么它都不能反抗。”
“这群老货,还真是阴损。”雷仁耀的脸色顿时变了,他看着站在那边的那些大祭们,眼里透出一丝忌惮。这些老人心狠起来,那可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让年轻人不得不害怕啊。
“进山之前就觉得不对,现在看起来更是这样,苗疆内部恐怕也是出了问题。”郑无邪自言自语,“郑屏那货跑得太快,很多东西没有说清楚,起桥,我们这次恐怕真的陷进麻烦里面了。”郑无邪很担心的看着那些大祭们站着的方向,我们也许在不知不觉中闯入了这些人精心布置的某个局中,成了棋盘之上的一颗棋子。
“圣女在苗疆的地位很重要,要是你这样说,那这些老人们还真是所图甚大,他们恐怕是不安于现状了。”对于郑无邪说的麻烦,我暂时还没有什么太多看法,更多的心思还是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