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月英笑的合不拢嘴,自己的儿子让人这么夸,她倍儿有面子,“我这个儿子是不错,懂事不说,去燕京上了两年学之后,也长本事了。不但发明了个家用有害物质检测仪,还写歌卖歌呢。对了,他还刚刚在燕京市的外国语演讲大赛中,夺得了冠军,证书都带回来了。”
“是吗?”狄秋雯附和着冯月英。她看到女儿在哪里干巴巴地坐着,“仙儿,别跟个闷葫芦似得,你跟小孙又不陌生,都多少年的同学了。不知道给小孙说会儿话呀?去,跟小孙到隔壁屋坐会儿去,我跟你冯阿姨说会儿贴己的话。”
殷仙儿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她这会儿最不想面对的就是孙泽生了。
自己家的倒霉事,怎么全都让孙泽生给碰上了?让他碰上也就碰上了,偏偏每一次的化解,还都是孙泽生。一点都不夸张地讲,孙泽生对他们家来讲,就跟救世主似得。
再想想以前他们俩的关系,两相对比,她怎么可能不觉得别扭,尴尬,抗拒。
孙泽生倒是落落大方,“殷仙儿,走吧,我带你去参观一下我的卧室。”
孙泽生请殷仙儿到自己的卧室,又请她坐下,然后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放到了她旁边的桌子上。
殷仙儿低着头,看着地,好像地上长出花儿了一样。
两个人干巴巴地坐着,什么话都不说,那种感觉也挺别扭的。
孙泽生呵呵一笑,没话找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殷仙儿倒是有问必答,“今天早晨,昨天晚上我妈妈给我打电话,说我爸爸住院了,我连夜往回来赶。等回来之后,我才知道我爸一时想不开,自杀了。孙泽生,谢谢你。”
孙泽生哦了一声,“殷叔叔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爸爸没有什么事情了。医生说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殷仙儿又回道。
孙泽生摸了摸鼻子,他愣是找不到下一句话,该怎么跟殷仙儿说。
他认识的所有女孩子中,就属他和殷仙儿之间最富有戏剧性。他占据的这个身体的前主人,单相思殷仙儿,那份痴缠、苦恋,搞得华夏农业大学很多人都知道,但是现在的他,对殷仙儿一点感觉都没有,但又机缘巧合,接二连三地救了她。
这份关系之错综复杂,实在是让人啼笑皆非。
孙泽生能够感觉到殷仙儿对他的排斥和不喜欢,恰好他也对殷仙儿不感冒,所以早在一个多月前,两人就约定好了谁也不出现在谁的生活中,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
但是偏偏这一次,他们俩又坐在了一个房间里,两人之间的直线距离,连一米都没有。如果化成其他任何一个人,孙泽生可以跟她有说有笑,甚至吵架都没有关系。但是殷仙儿不行,太过热情,会让人联想到不必要的误会,但是过于冷落殷仙儿的话,人家的妈妈就在隔壁,两人又做了那么多年的同学,冷落殷仙儿,就显得不像话,惹妈妈冯月英不高兴。
这个分寸之难以拿捏,就算是孙泽生有两世为人的经验,也感觉到十分的棘手。
殷仙儿一直低着头,如果孙泽生这会儿能够看到殷仙儿的眼睛的话,会发现她的眼圈已经红了。
殷仙儿这会儿有一肚子的委屈,没有地方倾诉。
爸爸自杀,差点没命,换那个做儿女的不后怕?特别是殷仙儿,又是个女生,还是个独生子女,家里就她一根苗,后怕的程度无疑是要加倍的。
如果爸爸一死,家就散了。张士贵就会上他们家逼债,她就得嫁给张士贵那个傻儿子,成为他们父子俩的玩物、禁脔。这样的后果,让殷仙儿更加的后怕。
这段时间,他们家还有他们家的殷氏企业,都特别的不顺,一件事挨着一件事,殷仙儿同样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这些压力直到现在,还没有宣泄出来。
另外,还有一件事,殷仙儿曾经在国庆节那天,去找徐云津借钱,希望徐云津能够借给她一千万,当时,徐云津的第一反应,就是拿着包就走。是薛林霞帮着她,拦住了徐云津,又向徐云津解释了一下事情的原委,徐云津才答应帮他一试。
徐云津没有办法拿出来那么多的钱,就给她妈妈打电话,让她妈妈直接就给否决了。
胡天琴说的很直接,也很无情。
她的钱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赚回来的,借钱不是不可以,但是绝对不能借给殷氏企业这样前途渺茫的公司,一千万可不是小数目,殷仙儿空口白牙,上下嘴唇一碰,就想借走一千万,实在是太看得起自己的面子了。她一个小小的在校大学生,用什么来担保这一千万资金的安全?难道用她那一身细皮嫩肉吗?
徐云津没有敢把她**话原封不动地转告给殷仙儿,换了一种比较委婉的说法。殷仙儿当时就面若死灰。
徐云津是真的把她当成了姐妹,又主动说可以帮她再联系一下其他人。这一次,徐云津给荣晶莹打电话,荣晶莹一听说徐云津是要替殷仙儿借钱,马上就说没钱。
荣晶莹是知道殷仙儿曾经对孙泽生的无情的,没有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还借钱给她?可能吗?
自以为已经是低声下气了,没想到求爷爷,告奶奶,却是这样的结果,一分钱都没有借到。殷仙儿当时想死的心都有。
这委屈一直郁结在心中,始终没有宣泄出来。
这会儿,坐在孙泽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