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
大厅右侧的隔间门被拉开。
一位淡蓝长衣女性走出,巨量的黑发后悬,五官精致,带着说不尽的妖媚气质,却让人不敢亵渎。
这很大一部分原因应该归咎为——她身后耸立着九条,淡金色的毛茸尾巴。
并且似乎是故意的,她浑身对外散发出浓烈的妖气。
难以接近。
淡金色的眼瞳扫视一圈,而后并未走近,直接靠在原地的门上,媚眼笑道:“虽然一起很久了,但是——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九、九尾狐妖!?
这一下,三人顿时更惊了——这太出乎意料了,简直匪夷所思,不敢想象!
即便是这第七区与世隔绝,但也谁人不知——妖族曾经是人类最大的敌人之一?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当年到处残杀、奴役人类的妖族,最终被神帝萧扬彻底打跑,躲藏在世界的阴暗角落,不敢出世。
现在,怎么会成了主管?!
尤其是白芝玲。
如果主宰和妖族勾结在一起了,那想打倒他,会瞬间翻上好几倍难度!
甚至感觉有些做不到。
会放弃吗?她想,如果萧扬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在知道这次的对手还有妖族后,还会说着要打倒主宰?
想不清,萧扬是个让她难以理解的人。
见九尾狐也不想再说什么的样子,金凯天缓缓品酒,开口道:“至于第四支护卫队具体的职责以后再说吧。只是先让你们了解一下。”
“是。”三人齐齐回应。
不管有多惊愕,也无法询问。只能听从,这就是她们的职责,使命。
“还有”金凯天想了想,二楼的女人貌似是某人妹妹来着的,接口道,“花队,一会你去通知下花街的搜运队领队,告诉她,她妹妹死了。她以后不用进来望月楼了。”
什么?死了?!这么突然??
司佳婧一怔,很疑惑。
同住一个街道多年,她和温纯还是有些交情的。想替她问下什么情况,却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她没有资格问。
不光是她,白芝玲也低垂头颅,就连她这种不喜欢动脑筋的都能察觉到——不对劲。
好好一个人,怎么突然说死就死?
但她也只能想这么多,无法深入。
并且主宰也没有打算解释的样子,继续喝了口酒,缓缓道:“对了,上次有人举报的事情是假的,就是想利用我们报私仇。月队已经给他惩罚了。”
“不过。”他话锋一转,“在青水城遇到的杀人凶手是确确实实的。花队,尽快找到那人。”
“是。”司佳婧应道。
这些时日,她已经将青水城里里外外彻底搜查了一番,没有任何发现。
果然跑到城外了吗?
翌日。
一大早。
阴。
好不容易放晴的天,在今日再次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滴答滴答。
搜运队住屋前,一群队员穿戴好蓑衣,准备外出。
包括萧扬在内,虽然他一直摸鱼,但外出时是要一起外出的,毕竟搜运队里不全是同伙,他一个人当众赖床睡大觉
假过头了。
“那个。”众人刚欲出发,一道声音自雨中传来,像雨声一样,带着些莫名感伤,“稍等一下。”
循声看去,是司佳婧,撑着一把紫色小伞。微风吹拂,紫裙摇曳。
“不会这一大早来找我吧?”萧扬在心里揣测了下,但看着似乎不太像。
“怎么了吗?”作为领队的温纯问道。
“主宰让我通知你”司佳婧顿了顿,“你妹妹,死了,你以后不用再去望月楼了。”
啪嗒、啪嗒。
雨滴弹溅在伞顶、斗笠、地面。
以及,一颗心中。
温纯只感觉,身体里的某根弦,忽然断了。
无法言语,无法思考。
足足愣了一刻钟有余,温纯才缓缓摇头,脸上是难以琢磨的神色,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只喃喃低语:“不、不可能”
大清早,除了雨声,一片寂静。
周遭的搜运队员们也都听到了,同时皆齐齐失语。
毕竟有时候,安慰的话是如此无力。
不如不说。
“抱歉,都是真的。”总要有人开口,司佳婧打破沉默,语气带着同情的悲哀,“这是第七主宰亲口所说,让我转告你。”
“亲口说的”温纯喃喃,蓦地摘下斗笠,声势渐大的雨水从头浇灌而下,将头发粘在皮肤之上。
“我亲自去问主宰。”迎着雨,温纯挪步走向望月楼。
此刻她的神情是坚毅的。
这去了不是送死吗?萧扬用屁股想都知道结局。
人死不能复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活着日后报仇才是真道理!
而且,她妹妹是谁?为什么要第七主宰特地派人来说?
怎么死的?
总之,先不能让她去,萧扬急切地想拦住温纯,还未出手,已有人先一步拦下了温纯。
是司佳婧拦住了她,劝道,“别冲动,你敢质疑主宰的话,就是去送死。”
送死?温纯心头一紧——妹妹死了,我还活着干嘛?
我之所以这么活着,不就是为了妹妹吗!
“送死也无所谓。”温纯搭住拦路的司佳婧,“我必须问清楚。”
她和她的妹妹,温洁,两人并不是青水城出生,而是在外面被抓来的。
当时,她们不过一个十二岁,一个八岁。却亲眼目睹了人间惨剧——看着不